杀!杀!杀!
张辽和他所统帅的并州铁骑,在战场上简直乱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休屠各的四万骑兵不过是临时征召来的牧民,装备简陋,士气低迷,几乎是一触即溃,还没打几下就开始了四散奔逃。
呼厨泉的手下见了, 也不由心生退意,赶忙劝谏道:“单于,事已不可为,不如暂且撤退。”
“蠢货,此战若败,吾等国破家亡, 又能退到哪里去?”
呼厨泉恨不得杀了这群猪队友祭天,却也只能徒呼奈何。
眼见大势已去, 深知仅凭自身难以力挽狂澜, 无奈之下呼厨泉也唯有下令退兵,保存实力。
南匈奴联军总共才损失了将近两万兵力,不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一,而且真正战死者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大部分都是临阵脱逃,结果却是引发了全军崩溃。
只见辽阔的草原上,身着胡服的士卒丢盔弃甲,夺路而逃,这一仗他们输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甚至许多人为了躲避追杀,连人带马被赶入黄河,冰寒刺骨的浪花翻涌不休,这种气温下想要泅渡无异于自寻死路,瞬间就有数以千计的人被冰冷的河水冻死, 剩下的人无不跪地请降。
梁铮凭此一战,已然鼎定乾坤!
有此辉煌大胜,南匈奴王国再难兴乱!
战场中心, 梁铮随手抹去刀刃上的鲜血, 目光恣意的扫视整个四方,此战击溃南匈奴主力部队,并州铁骑损失微乎其微,仍能继续作战。
而反观南匈奴王国,此战一败,大势已去,回天乏术。
黄河北岸,君子津渡口,梁铮亲率主力两万骑兵一路尾随追击呼厨泉而来,准备杀入南匈奴王庭。
呼厨泉带着一万败兵逃遁至此,却不料渡口内的船只根本不够,他不得不选择断尾求生,扔掉两万战马,还抛下五千士卒,仅仅带着一千多亲卫乘船渡河逃生。
而其余残兵败将为了争抢上船的名额,梁铮还没杀到,他们自己就先打了起来,甚至拔刀相向,彼此疯狂砍杀。
混乱中,追兵杀至,更加重了渡口内匈奴人的恐慌。
“汉军杀来了,快逃啊!”
这些匈奴士兵,已经在战场上吓破了胆。
尤其是看到人马皆批挂重甲的虎贲骑兵出现在战场上之后,他们更是陷入到了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
但他们的反抗终究徒劳,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不过片刻功夫,渡口就被张辽带人攻破,鲜血染红了河水。
梁铮站在河堤上,远远眺望对岸,随即回首冷冷一笑说道:“呼厨泉还真是一个狠人啊,两万战马,五千残兵,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辽来到梁铮身边,直叹可惜:“今年的黄河没有结冰,否则我军便可一鼓作气,长驱直入杀进南匈奴王庭。”
渡口的舟船都已经被呼厨泉征用一空,如今想要渡河,只能重新造船。
幸好梁铮早有准备,命人从河东调集船只,不消半日就逆流而上,来到了君子津渡口。
河东太守高览亲自率领船队前来接应,得知南匈奴大败,他兴奋得满脸通红:“主上神威盖世,此战必可名载史册,传扬千古!”
北击匈奴,收复河套,这已然是不世之功。
两人正聊着,忽然有亲兵过来通报:“将军,有信使求见。”
梁铮顿感好奇:“信使?带他进来。”
信使穿着匈奴人的装束,却有几分文气在身,看到梁铮的时候,不卑不亢说道:“在下栾提栾提明渺,见过镇北将军。”
梁铮目光冷然,张口就问:“呼厨泉派你来的?”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栾提明渺恭维了一句之后,信使递上降表,摆出了求和的姿态。
草原民族嘛,吹牛皮的时候那是什么都敢瞎鸡儿吹,但只要打不过了,就立马认怂装孙子,这一套他们熟练得很。也就只有中原王朝陷入内乱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草原勇士才有勇气跳出来吹嘘一波骑射无敌。
接过降表,梁铮随意扫了一眼,就直接丢进火盆里。
燃烧的纸张,飞散的火星,卷起一阵刺鼻的硝烟,让栾提栾提明渺心中为之惊悸。
梁铮冷然一笑:“降而复叛,叛而复降,想要求和的话,就拿出点诚意来,我要呼厨泉的人头。对了,还有那些曾经入寇并州的南匈奴贵族头人,也一并交出人来,否则这所谓的谈和,可以休矣。”
“镇北将军,这等条件,吾等断然不可能答应!”
栾提明渺横眉怒目,这样的条件他如果敢答应,回去立刻就要自尽谢罪。
偌大一个南匈奴王国,哪个部族头人敢说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
梁铮要按律杀人,南匈奴王国上上下下,几百个贵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当成是强盗和匪徒拉出去砍头。
“将军大人,南庭虽败,但仍有数万控弦之士,你莫非真想逼得我们举国上下竭力死战吗?”
栾提明渺先是威逼,然后才开始对梁铮发动利诱:“若将军大人愿意既往不咎,我南匈奴王国愿意向大汉俯首称臣,并且派出军队,随大人您一同征战天下。”
如今的南匈奴王国人口将近五十万,可战之兵仍有四五万人之多,还拥有大量战马,依旧是帝国北方一支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
此前的南匈奴王国,就是靠着给大汉帝国当雇佣兵,这才获得了喘息之机,免于被鲜卑等东胡部落灭族。
如今他们败在了梁铮手上,因此才又想着要故技重施。
然而梁铮根本不给南匈奴人机会:“话不投机半句多,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两名并州铁骑战士顿时冲入帐中,将栾提明渺拖出外面。
栾提明渺这才勃然变色:“将军大人,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梁铮冷笑:“从今日起,这世上再无南匈奴王国!”
随即大军稍加修整,便开始乘船渡河。
刘勇和刘安各领两千前锋,率先抵达河对岸,随即是一万五千的主力部队,还有三千虎贲重骑。
两万多人渡河,还要带上战马和装备,工程浩大,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完成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