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是第五比赛日，参赛队伍为A-D组，NPC今天轮空。
中午十一点左右，李森和队员们在大厅内集合做个人练习，打到十二点多时，艾羚突然跑来串门。
等PDL打完，一周后就是升降级赛PCLP，而在升降级赛打完之后，八月中下旬，职业联赛的转会期也就正式到来。
目前诸多PCL俱乐部已经开始摩拳擦掌，隐约中已有几家俱乐部传出要重组，收购明星选手建立银河战舰。
一直没和M&M顺利续约的艾羚，此时已经感受到了战队里的低气压。
和PCLP同步进行的，还有V站直播平台举办的一个杯赛，邀请了PCL诸多强队参与，前一赛季成绩不错的M&M自然名列其中。
只是这次的队伍出征名单里，艾羚居然不在首发名单上。
当然，从比赛性质上来说，确实有很多队会把这个杯赛当作练兵场，让平时难以出场的替补出来透透气。
也有不少队会提前和一些自由选手签订试训合同，用这样的杯赛来试阵容。
不过把艾羚按在替补席上，对M&M来说还是头一遭。
以往她们参加这样的杯赛时，虽然也有轮换替补队员，但队伍本身还是以艾羚为绝对核心，从来没有让她做过替补。
吃鸡圈这几天除了KK的作弊事件，讨论热度第二高的就是艾羚的首发问题。
当然，因为俱乐部一直没有发声，坊间始终以传闻为主，大部分吃瓜群众还是认为艾羚会留在M&M，这次只是技术性调整，甚至可能单纯就是放个假。
不过此时的NPC训练室里，除了艾羚本人，至少有两个人知道这不是实情。
李森是早就由艾羚本人亲口告知的，所以看到她跑过来透气，一点也没奇怪。
而简清商则是在和艾羚的接触中，自行发觉问题的。
别的不说，就说每天的直播，M&M其他队员以往还时不时和艾羚一起打打训练赛什么的，但最近则完全没有互动。
虽然在粉丝群里，管理员说是要锻炼新人，不过和偶像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的简清商，还是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要说证据嘛，倒也没什么实质证据，艾羚自己显然不会对此发声。
但是上次给成非捷拿生日礼物的时候，简清商恰巧见过M&M其他几人和艾羚在一起的场景。
不能说是孑然一身，只能说是形单影只。
其余几人和艾羚之间似乎有一堵看不到的墙，双方是没有什么对立的言行举止，但也没有那种队友间的热切。
尤其是拿到艾羚的签名队服后，简清商在准备离开之前，无意间看到M&M其中一名队员看向艾羚背影的眼神。
不仅仅是冷漠，里面似乎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只不过她一时间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但，肯定有问题！
这会儿看到偶像跑到自己基地来，她赶紧走上前，正打算开口，又似乎想起什么，赶紧回头看了看四周。
见周围其他学员没怎么注意这边，这才对艾羚悄悄说道：“艾羚姐！怎么来我们这了！？”
对方闻言轻轻一笑：“队友们在打训练赛，我闲得慌，就过来看看你们训练咯，顺便嘛……蹭一下教练的比赛讲解！”
“蹭什么讲解？我不讲解，今天给他们放假。”李森坐在位置上，头也没回地说了句。
“教练你说啥？”魏江没听清李森的话，摘下耳机侧头看去，冷不丁看到艾羚，又是倒吸一口冷气，“女帝大大！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说今天放假！”李森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等艾羚开口，就抢先说到，“A、D组已经都打过了，你们没什么看的必要，我和简清商稍微看一下谁有可能晋级就行了。”
艾羚见状瘪瘪嘴：“那我就来看你怎么教简清商做分析的，不行吗？”
“哈？”李森眉头一挑，停下手中的练习，转头看向艾羚，“干什么？你也要转型分析师？”
“我、不转型就不能看吗？”
“那倒不是。”李森摆摆手，艾羚正扑闪着大眼睛，脸上将要浮现出笑意的时候，前者又补上了一句，“分析数据可都是战队机密，转不转型都不能看。”
“你……李木头！”
看着艾羚垮下去的脸色，一旁的简清商发了会儿呆，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飞快凑到艾羚耳旁：“艾羚姐！你放心，我不会和教……”
说话声音小了下去，但李森还是隐约听到一部分，无语地扶住额头，长叹一口气：“行了行了，放假就放彻底，等下比赛我一个人看就行，你们自由活动吧。”
“好耶！”魏江欢呼到，“女帝大大带我们打排位呗？”
“来，打！”
很快，艾羚不知从哪摸出一套备用外设，大摇大摆站在李森背后。
“干嘛？”李森看着屏幕里出现的人影反光，侧头瞥了她一眼。
“你又不打，让个位呗！”
“……简直岂有此理。”
李森摇头低叹一声，不过还是起身把位置让了出去，自己则在背后另一排机器上打开直播页面，静待比赛开始。
由于NPC和XYS在之前比赛中都有大比分吃鸡，所以排行榜前二的位置，后面几名很难冲击，目前第三名的YMY才刚一百分出头，连带着一直到第十名，分数都比解说赛前预测的低。
而A、D两组里都没有分数排名很高的队伍，今天也仅仅就那么两三支值得关注。
比赛很快开始，李森的笔也时不时在记事簿上写下一些东西。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动笔的次数越来越少。
与他这边冷清的场景相对，背后艾羚则带着魏江等人打得不亦乐乎。
现在当然没有训练赛可打，所以他们是玩的组队排位，虽然几人的分段都已经达到国服五百名之上，一局比赛里已经出没着各种职业选手或者主播，但游戏的情况依旧是一路砍瓜切菜。
和李森那种有目的的训练不同，这就是几人单纯打着玩，所以不管是运营还是细节，都没有太注重，反而用的是主播打法。
什么是主播打法？
开局，哪儿热闹往哪儿跳，艾伦格那就落学校P城，米拉玛就是豪宅拳击馆，反正怎么人多怎么来。
然后就是追空投。
在切座杀已经普及的现在，众人一局比赛里甚至有一半的交火是在车上发生的，这也是因为追空投带来的打架。
当然，除此之外，路人排位还能玩到比赛中没有的维寒迪和萨诺两个小图，也算是让众人换了换口味。
时间就在背后的欢声笑语中过去，李森观战的前三局艾伦格已经过去，目前两组的队伍表现依旧很平淡，甚至没有一局的吃鸡淘汰分数超过十分。
也太寡淡了。
李森在闲暇时抬手喝了杯咖啡，却见身旁的简清商盯着背后打排位的四人，脸上尽是羡慕之情。
轻叹一声，他站起身，走到三名队友背后：“这局打完，你们仨谁给简妹让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