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宛城今日是流言四起,说行刺殿下的主谋之人正是……”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玧琰的身边坐着其他人,温向衡亦是止住了说下去的意思,当下看清那人正是右相范宣,当下拱了拱手行礼道:“右相大人!”
范宣亦是看着温向衡,眼也不眨的问道:“你方才说,宛城之中流言刺杀公子琰的主谋是谁?”
温向衡看了林玧琰一眼,得到了后者的应允之后,才是坦然相告:“是……长公子!”
方才林玧琰从范宣的字里行间已经是猜测到了一些,当下听闻温向衡这般说,林玧琰看向了范宣,问道:“右相,供词之上,也是如此么?”
范宣听到了温向衡的回答,亦是坐了下去,听见公子琰问话,点了点头,又是解释道:“是……长公子,不过,琰殿下勿要焦躁,此事之中有太多的疑点还亟待查证!”
不过让范宣意外的事,得知了刺杀自己凶手的公子琰却无半点焦躁之色,让范宣也是不由得确认了一声:“殿下?”
林玧琰回过头来看着范宣解释道:“我在好奇,连句城令都封箱不开的供词究竟是怎么成为了宛城之中人尽皆知的流言!”
这倒是提醒了范宣,这份证词经历的人手非常少,一夜之间便是能够让宛城人尽皆知,足以可是说明,这则消息,乃是真正的凶手传出去的,那么会是谁呢,范宣不敢去猜测,但是并不妨碍范宣追根溯源前去查探真凶。
“我又在好奇,既然宛城之中这则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那么林玧仁又该如何应待?”
……
长公子林玧琰正在召集着门客,针对北境的平定颖阴的陆浑戎战役,需要分配好军功,其其中牵扯甚多,南阳军那边倒是好说,划分好相应的功劳直接交割给南阳军那边便是可以,真正需要小心应待的是原先支持长公子林玧仁的老氏族这边。
需要仔仔细细的分配好,患寡不均自古以来便是分化人心的大忌之处。
这些事有嬴平去打理,长公子林玧仁在一旁盯着此事,给一些相关的意见便是。
却是有门客在关键时候闯入进来,不顾长公子皱起来的眉头也是如是说道:“殿下,殿下,昨夜公子琰在北城门外遇刺!”
长公子呵斥道:“此事昨日不就是说了么,本公子亦是派了人前去慰问,又将此事拿上来再说为何?!”
不顾长公子言语之中的愠怒之意,这位门客连忙着说道:“殿下,今日宛城传言,传言……乃是殿下派人刺杀的公子琰!”
“怎么会?!”闻言,长公子林玧仁也是神色慌张,看着门客,又是看回了嬴平说道:“绝无此事!兄长,我为何要派人去刺杀六弟!”
这几日嬴平虽说不是和长公子日夜相随,但是大多数的时间是在内的,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嬴平看回了那名门客问道:“究竟是从哪处传来的消息?!”
门客慌乱的声音说起来:“传言据说是来自刺杀公子琰的几名义侠的供词,供出来长公子才是幕后元凶!”
“胡说!”长公子连忙否认道。
嬴平却是皱着眉头说道:“注意措辞,刺杀公子琰的乃是隐贼,并非是义侠!”
“喏!”门客点了点头,因为支持长公子的诸多势力之中便是有一支名为【灰雀】的势力,便是来自大秦本地的义栈,那里的义栈便是大秦义侠……亦是隐贼的聚集之地。
嬴平看回了长公子说道:“殿下,慎重,此事的确是有待商榷,不过既然宛城传出来这则谣言,就并非是打算无的放矢,殿下,此时一举一动,皆是要坦诚,若是有半点欺瞒,恐怕惊动了君上和宗府……会坐实弑杀兄弟的不仁之名。”
弑杀兄弟,这个罪名着实让林玧仁吓了一跳,旋即惊魂未定的看着嬴平说道:“兄长,此事该当如何妥善的处置?”
嬴平想了想,对长公子林玧仁终是说道:“此事无论是为了避嫌,亦或者为了不让有心者利用,殿下着实应该亲自前往公子琰哪里……慰问一番的!”
“好好好……”长公子林玧仁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下人,准备一些慰问的东西,前去慰问六弟公子琰。
途中的马车上,冷静下来的长公子亦是这般疑惑着问嬴平道:“兄长,你说刺杀六弟会不会是……老二公子信?”
“殿下不必妄加猜测!”嬴平摆了摆手,随即解释道:“此事某看来有可能是公子信的手笔,但亦是不像公子信的作为,毕竟前些日子不久,公子信凭借着公子琰的二百亩拉拢了夏氏,这般恩惠,公子信并不会这么做……”
“唉……”长公子重重地叹了一声,嬴平这般说,倒是让林玧仁无法再说什么了。
嬴平神色复杂,方才那句话是不是违心,嬴平亦是有几分踌躇,毕竟眼下,若是长公子林玧仁并没有做行刺公子琰的士卿,宛城这边的流言坐实,必定得利的只有公子信了,但若长公子做了这件事呢?
准确的说,真的不是长公子这边的势力动手的么?
嬴平不敢确定,毕竟众所周知,掌握大秦义侠隐贼游侠的义栈,便是依附于长公子的麾下。
嬴平稍稍安慰之后,长公子的车驾已经是到了公子琰的府邸门前,林玧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遵循了嬴平的建议,此事之上不适宜铺张,反而引来了嫌疑,只有几分难见的药物罢了。
是淳于启叫的门号:“长公子上府!”
“来得这么快!”坐在大堂的林玧琰对于长公子这般快到来,也是没有想到。
不过既然来了,林玧琰亦是安置好了右相范宣,范宣并没有避嫌,一齐等在这大堂之中,长公子林玧仁亦是在嬴平的随同下,来到了林玧琰的面前。
一进来便是嘘寒问暖:“六弟,为兄听你昨夜遇刺,可有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