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獯育王这般说,由余看着獯育王,曾几何时,义渠王也是此般意气风发,但是秦人的手段,真的是让由余措手不及,义渠王再也不是由余实现抱负的明主了。
正是这此种情况,由余遇见了那个晋国公室的女人……由余摇了摇头,不免有些顾虑之色,这个女人,真是雄主的才智,却是错生女儿身。
瞧着这位獯育王,由余也是感叹半生忐忑,如今还是孑然一身,至于年轻时候的抱负,由余摇了摇头,恐怕只能是止步于这戎狄的基业了。
白狼部落的一名骨都侯上前对獯育王和由余禀报道:“獯育王,国师……”
獯育王直接打断他:“称呼【军师】!”
骨都侯有些发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低下了头颅,说道:“军师!”
由余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族人随意扰乱军中行规?”
骨都侯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是杀了几个不长眼的奴隶,其他人没有这个胆子!”
“没有这个胆子?……”由余看了看周围,明显是对周围游散的骑兵十分不满意,因此也是毫无顾忌的说道:“还不够,区区奴隶的性命在你们看来,和猪羊有什么区别?”
闻言,骨都侯面色涨红,看了一眼獯育王,后者对于由余的言语,也是十分疑惑,大战在前,斩杀己方的士卒,獯育王非常不理解,故此面色才是稍稍迟疑。
由余说道:“獯育王,义渠王之所以能够一统北地,正是在于义渠王的号令,即便是麾下最年幼的一名部落士卒,都是严格遵从,反观这白狼部落休马部落的士卒,却是毫无军纪可言,行动散漫,这也是对面的南秦士卒人数不多的原因,否则,某军必定是不会占得什么优势的,獯育王若是想要这支士卒如臂指挥,首先要言明的,便是军纪!”
“如臂指挥……”听到了这个字眼,獯育王舔了舔冬日里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睛转动着,看着那名骨都侯,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不过明面上还是朝着由余说道:“白狼王和休马王乃是有心投效本王的麾下,本王有岂会做出来此等吞并他们部落的事情,军师勿言此事!”
旋即,獯育王从腰间取出来马鞭,毫不留力的抽在了这名骨都侯的脸上,厉声喝道:“军师的话便是如同本王的命令,还不去办!”
面对这名年轻的獯育王,这名骨都侯顾不及脸上吃痛的鞭痕,便是点了点头,唯唯诺诺的点了头,便是应声退下去。
獯育王这才面色稍稍缓和,看向了军师由余,也是态度十分柔和的说道:“军师勿要误会,不得不得已的事情不得不放在明面上来做!”
“某明白的……”由余点了点头,随即看着獯育王说道:“獯育王不必向某解释。”
“嗯!”獯育王点了点头,与这由余见面时间极短,却不知为何,三言两语之间,便是欣然接纳了其作为自己心腹,让那个獯育王不禁在心中惊呼:
〖这就是中原文人士子的魅力?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本王倒是真的想要看看中原究竟是怎么样的繁华!〗
见着獯育王久默不语,由余也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旬日东升,斜射的阳光透过武关高耸的城墙,照在由余的脸上,由余闭上眼,享受那一丝久违的温暖,虽说是冬日,但武关周围皆是高山地势,正是因为如此,由余也是感受到了一丝风吹的寒意。
“时机到了……”由余睁开眼,突然感叹道。
“时机到了?”仅仅是两个身位的獯育王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当下也是皱着眉问道。
由余干笑道:“天时地利人和,某军已经是占据了天时地利,此战可以开启了!”
“天时地利人和?”獯育王皱起眉头来,她的母亲乃是一位学识渊博见识广泛的中原人,自然是将中原人的一些文化教给了獯育王,天时地利人和,正是中原兵书中所说的,但是……獯育王有些不理解的向由余发问道:“南秦占据高大的武关,恐怕地利还不在本王这边吧,不知军师为何?……”
由余自然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天下分为阴阳,万物皆是如同阴阳而立,彼阳此阴,阴阳受外界变化而变化,獯育王看中了武关高耸的城墙,故此才是认为武关乃是一道雄关,不可破,但是在某的眼里,某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至于武关的城墙,某可忽视他对某军的阻挡!”
“忽视对某军的阻挡?!”
獯育王皱起眉头,对由余此话,更是显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下便是问道:“难不成军师能够变走武关的城墙,让某军的骑兵儿郎们肆意驰聘斩杀南秦的士卒么?!”
由余信誓旦旦的说道:“或许吧,獯育王不妨拭目以待。”
瞧着由余这般有自信,獯育王也是引起来十分好奇,一度怀疑这由余是不是能够借用鬼神之力,尤其是这般说了,獯育王也是决定看着由余这般信誓旦旦的底气,究竟是什么?能够绕过武关高耸的城墙,击败南秦士卒,獯育王是真的想不通。
果然,由余吩咐左右的士卒,挥动旗号,传令进攻武关。
那些周围的骑兵并没有擅自动军,他们的军令乃是看守着中间的奴隶兵,防止南秦士卒奔袭本阵中,这大可不必,毕竟秦人若是甘愿冒着风险进攻戎狄部落,也不会龟缩在武关这般久了。
“进军!”戎狄部落的号角响起来,顿时万余人的奴隶兵,搬着巨大的木头,开始推到了兵阵的最前方,恰巧又是距离南秦士卒的一箭之地意外。
“点火!”
戎狄士卒将火把点燃了火,似乎是有意想这火焰难以彻底燃烧起来,居然向着被燃烧的巨木上加着枯枝烂叶之类的东西,正是因为如此,转眼之间,那被火焰燃烧的巨木此时居然是冒出来了浓烈的烟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