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事,非是君上公印,便是韩悝相印!”
只是封公大典的隔一日,宛城的老氏族陆陆续续接到了这则消息,顿时惊骇,忙打听此则消息究竟是出自哪里,仅仅是数个时辰之后,便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来源,居然是秦王宫中传出来的消息!
这让老氏族惶惶终日而不可安,前国相汯祍佄的变法给当初的大秦带来的撼动实在是过于巨大了,汯祍佄虽然是被老氏族联手逼出了大秦,但是老氏族也只能算是惨胜!
当初汯祍佄在推行新政的时候,必不可少的采用了一些铁血手段,这才惹怒了老氏族,也是促成了老氏族的联手,尽管如此,汯祍佄亦是一位国士之才,对付老氏族也是有着自己的手段,若是没有韩人的突袭而至,导致北境边军告急,老氏族岂能够逼走汯祍佄。
数年,直接造成了老氏族的江河日下,即便是如今,老氏族依旧是没有恢复到往日的荣光,正是因为汯祍佄那件事,如今这位秦公也是对老氏族极为忌惮,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如何削弱老氏族的地方权柄。
这一点,老氏族的人岂会不知晓?!
西郊,那曾是前国相汯祍佄设置的刑场,死在那里的老氏族子弟不胜其数,多是依仗着老氏族的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大奸大恶之辈,如若不是这样,恐怕如今的大秦老氏族依旧是肆无忌惮。
“这韩悝……恐怕又是要在大秦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不少的老氏族族领或者族老纷纷察觉到不妥之处,却是对此已经是不以为然了,强势如汯祍佄依旧还是败在老氏族的手中,如今这韩悝的确看上去比汯祍佄强上一点,但那又如何,在大秦,即便是秦公自己,对于他么这些老氏族也是十分顾忌,惶恐论一个小小的韩悝了。
“最好是两不相犯,否则就是要步了那汯祍佄的后尘!”不少老氏族的当家人已经是相互串过气了,将会在第一时间面对韩悝的手段进行应对,汯祍佄在前,也是给了这些老氏族的警觉,防止再一次被打的措手不及。
“老氏族的血,连强国魏韩都收不干净,连天险秦岭亦是没有收去,岂会在韩悝你一个小小的书生手中落了套……”
老氏族在相互联手之后,全然是没有了初闻到这个消息的紧张,相反还是好奇这个新上任的大秦国相所烧的火究竟能够烧到那一步!
这几日,几乎宛城所有的视线都是落到了韩悝的那座国相府。
“家主,那韩相……韩悝今日前往了莒劢老将军的府中!”
“族长,韩悝前往了王宫拜会了君上!”
“族老,韩悝离开了宛城!”
……
“什么!这几日那韩悝居然是毫无动作!”
老氏族之中也是各有争斗,但是在面临着传出来要在大秦变法的韩悝面前,皆是相互联合在了一起,不过也有例外的,似沈氏等,都是亲近与嬴姓林氏的老氏族,此番也不能不说没和老氏族联手,但终归是碍于情面,没有那般“精诚合作”罢了!
但是眼下,作为主人公的韩悝居然是离开了宛城!
终黎氏,乃是南阳底蕴最深的几个老氏族,与沈氏不同,终黎氏乃是与林氏、莒氏共属于嬴姓一脉,乃是从秦岭之北迁移过来了,为南秦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宗府之中,终黎氏的话语权也是不底。
终黎氏有一位老祖宗,名为终黎甘,与莒劢一样,乃是北秦时期的人物,南秦第一代先君时候,就是担任了大秦的司徒,后来就退回来了下来了经营终黎氏,其长子终黎龙便是如今大秦朝堂的上大夫,其余诸子皆是在大秦各有权柄。
对于韩悝这位大秦新国相的到来,终黎甘也是格外关注,关于韩悝的第一手消息常常是第一时间内被送到了这里,听闻韩悝离开了宛城,这位目光浑浊的终黎氏老祖宗,也是意外的闪出来一丝精明,问道:“那韩悝离开了宛城,前往了哪里?”
“是棘……上林苑……”跪在地上的仆人,唯唯诺诺的回道。
“上林苑……”这位老祖宗看来是记性不好,仔细回味着这个名字。
其身旁的终黎龙也是解释道:“父亲,上林苑乃是林氏占据的私园,既是原来的棘阳、淯阳、泌阳三地,去岁的时候,这个上林苑出人意料的献出来了八十万石的粮草,使得这位大秦新国相方才声名鹊起!”
“哼!”终黎甘冷哼了一声,说道:“他林氏开辟三阳之地这等赋税的地方为私园,却是要搜肠刮肚的谋夺某等老氏族的田产,着实可恨!”
说到这里,这位老祖宗意识到眼下并非是说此事的时候,立刻说道:“这韩悝倒是一个治理田地的好手,不过大秦国士,还轮不到一个外国士子插手!”
终黎龙也是在一旁附和道:“父亲所言极是!我等老氏族方才是建立这大秦基业的功臣,这韩悝又有什么资格对大秦国事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闻言,终黎甘瞥了一眼这长子,也是摇摇头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终黎龙,你要记住作为家主就有家主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勿要亲自挡在前面冒头!”
终黎甘虽然老迈,但作为家长的威严却是不失,当下终黎龙俯腰道:“父亲教训的是!”
终黎甘闭上了眼睛,似是在思虑,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道:“四代林氏,皆非是消停的主,终黎龙,你要记住那嬴蹈也并非是心慈手软的君主,勿要被人利用当了棒槌使,老氏族之中自然有他们沉不住气的时候,让他们去试试水就好……”
“眼下韩悝既然是离开了宛城,前往了上林苑,看来是并不打算直接对老氏族动手,老夫见过他们这些自称法家的士子,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终黎龙,你要小心应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