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婆，你们变了……”
姜持的声音非常轻，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她这声音中，也满是失落和无奈。
姜持不明白，为什么姜首韫还有那些长老，现在甚至连虞婆都要瞒着自己这件事情。
李清尘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他？！
姜持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没有再和姜首韫说过一句话，每天把自己关在孤越山中，避免和一切宗门人的交流。
姜首韫也来过几次孤越山，不过都吃了闭门羹。
对姜持的性格，姜首韫也是非常的清楚。
他知道，这一次姜持没有那么容易原谅自己，他也没有期望姜持能够原谅自己。
毕竟，在李清尘这件事情上，他就从来都没有赢过。
无论姜首韫如何从中捣乱，姜持对李清尘的心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她就差把整个赤徽宗直接送给李清尘了。
“小姐，我们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虞婆请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得偿所愿。”
“小姐，宗主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姜持抬眸，对上了虞婆的眸子，眼底的泪光更明显了。
虞婆的眸子闪了闪，见姜持这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星海说些什么。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句话了！”
姜持的情绪有些激动，“要是真为了我好的话，他为什么要把李清尘送去苦寒之地？！”
“他明明知道，我心悦李清尘，这一辈子除了李清尘，我谁都不要！”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做完这一切后，又用爱的名义制造一个囚笼来困住我，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不觉得可笑吗？！”
姜持当真是受够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如此的狠心！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想到李清尘孤零零一人在苦寒之地，姜持就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这感觉，就如同是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拽住自己心脏，还狠狠地顺时针拧动了一把。
要是李清尘有什么事情的话，她也没有办法活下去了！
“小姐！”
虞婆有些焦急，“你别做傻事。”
“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姜持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做傻事，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现在的姜持只想离开赤徽宗，前去苦寒之地寻找李清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姜持最后的底线了。
“虞婆，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李清尘的下落，那么还请你放我离开这赤徽宗吧。”姜持的眼神非常坚定。
这些日子，姜持一直都在谋划着偷偷离开赤徽宗。
可是，姜首韫派的人手无时无刻地都在赤徽宗中盯着她，就连姜持身边的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姜持也知道，虞婆有苦衷。
但是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
若是再不离开的话，姜持觉得自己恐怕会得相思病。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虞婆一听姜持这话，脸色骤变，“宗主交代过的，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虞婆！”
硬的不行，姜持来软的。
她走近了虞婆，挽住虞婆的手，放轻语气，“虞婆，你从小就看着我长大，难道还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吗？”
“难道，你也想看着我去死吗！”
“呸呸呸。”虞婆急忙反驳，“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姜持心里一喜，“虞婆，我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的，你就告诉我，大师兄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好不好？”
姜持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眼底满是柔情。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挡住这样的姜持，当然，这也包括了虞婆。
过了良久。
虞婆还是向姜持妥协下来，“小姐，我可以告诉你李清尘的消息，不过，你绝对不能够离开这赤徽宗！”
“唉，我知道了，放心吧。”姜持眼底迸射出一道亮光，等待着虞婆开口。
即将要知道李清尘的消息，姜持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膛处跳出来一般。
虞婆把最新在姜首韫和众多长老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了姜持。
姜持听后，惊呼了一声，“你是说，在苦寒之地里已经没有发现大师兄的身影了？！”
虞婆微微点头。
姜持陷入了沉默。
看来，大师兄已经离开了苦寒之地！
那他现在呢？会在那里？！
仅凭一人的能力，大师兄就离开了苦寒之地，这一路上，他到底经受了多少苦难啊！
会不会已经重伤在身了？
兴奋过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和忧虑在姜持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小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虞婆安慰。
“还有一话，不知该不该说。”虞婆看向姜持的面色变得有些复杂。
姜持歪头，“虞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姜持从未将虞婆当成自己的仆人，而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这些年，虞婆对她的照顾，姜持也是铭记在心。
姜持并不想让虞婆为难，可是她没有办法弃李清尘的安危于不顾。
而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就只有虞婆了，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虞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挣扎了许久才开口，“小姐，你和李清尘，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对于吴祖之前的推论，虞婆也是了解一些的。
在李清尘的身上，有一场赤徽宗的灾难，这灾难，甚至是涵盖了天南域的劫难。
李清尘注定，要消失在这世界上的。
只要他一日不除，赤徽宗和整个天南域就一日处在危机中。
姜首韫身为赤徽宗的宗主，自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李清尘给解决了。
“为何？”
姜持，“我姜持这一辈子，已经认定了大师兄。”
说这话的时候，姜持的眼神非常的坚定。
想起李清尘，她的美眸中满是柔情。
虞婆面色复杂，“小姐，李清尘注定是和天下人为敌的，难道你要因为他，和天下人为敌吗？”
现在的李清尘，不仅违抗了姜首韫的命令，还去保护拯救那些飞升者。
单单是这一点，他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赤徽宗成为外门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