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半个时辰都没打住,空气中带着丝丝掺杂着汗水的甜腻。
疲惫的女子有些茫然,嫩葱般的玉指揉了揉有些茫然的眼睛。
“嘶……”
钱皇后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俏脸爬上火烧云,轻喘了半天才平复下来,脸上满是慵懒。
“皇后……”
朱祁镇的爪子探了进去,一点都不安分。
“陛下……”
钱皇后娇嗔道。
“怎么了。”
朱祁镇明知故问。
钱皇后终究是脸皮子薄,败下阵来。
想起刚刚孟浪的场面,陛下哪哪都敢亲,让她浑身酸软无比,现在也只能无力。
“陛下,好像对刚刚那个万贞儿……”
不是她敏感,只是朱祁镇太过反常。
一个皇帝,处置个宫女,那需要这多功夫。
要么收了,要么杀了,一句话的事而已。
“皇后觉得现在提她合适?
朕自有自己的打算,把她放在周氏那,是件好事。”
朱祁镇并不打算过多解释,他已经食髓知味了。
他觉得……
酡红还未消散,钱皇后的脸,又腾的红的厉害。
“陛下,陛下……”
钱皇后小声喊到。
她真的有些累了。
朱祁镇的回来,使她彻底放松了下来,心防全部打开,虽是害羞,可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面前人。
朱祁镇看着已经不知是熟睡过去还是晕了过去的佳人,侧脸和耳朵,还是红扑扑的。
这一觉睡得,就是第二天鱼肚白的时候。
等第二天钱皇后恢复清明,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身上点点紫红,这脸色变得时红时白……
“真是个冤家,不知道从哪学的那些……羞人……”
昨天晚上,她也是半推半就的依着陛下了,任君采摘。
钱皇后不敢让宫女进来伺候,毕竟这与皇后的身份,不符……
赤着脚下地,一时居然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被身后醒来的朱祁镇一把扶住,这脸蹭的一下就……
回过脸,就看见朱祁镇笑容满面……
鸣金收兵之后,朱祁镇神清气爽的迎来了一个美好的早晨。
已经乏的不能再乏的钱皇后眯着眼睛,想着再睡一个回笼觉。
对朱祁镇说的话只是机械点头,想着早点打发走,完全不知道朱祁镇说了什么。
到了文华殿,金英早早就在这候着了。
朝会不是天天有,朱祁镇不是太祖,一日三朝,那不得累死?
“老奴见过陛下”。
朱祁镇轻笑一下,点点头。
“昨日的圣旨都拟好了吗?”
金英不敢怠慢:“回陛下,昨日司礼监已经草拟好了圣旨,就等用印,递给外朝了。”
“嗯,办的不错。”
朱祁镇口头表扬一下。
接着,拿起朱笔,就在宣纸上涂涂抹抹起来。小半会儿之后,朱祁镇停笔道:“金英,朕再交代你件事,待回你跑趟兵仗局,让他们给朕把这东西打造出来,一定要快。”
“是,老奴这就去办。”
金英小心收在手上,马不停蹄出了文华殿,一刻都不敢耽误。
对于能不能造出热气球来,朱祁镇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瓦剌那个都能造出来的,大明,就更不用提了。
朱祁镇开始了皇帝的一天常务工作。
这没批几本奏章,朱祁镇这眼都花了,手也麻了,腰也酸了,和今早的生龙活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看着那厚厚一沓的奏章,朱祁镇头都大了。
即便是内阁做注,可这么多加起来,披红也是件不小的差事。
他想摸鱼,他想摸鱼……
可这鱼,还摸不得。
这些事,除了他这个皇帝能处置,别人,还真不敢做主。
而且件件不得马虎,都得斟酌再三。
有些拿捏不准的,还得问问金英。
要是还不能决定,就得招来上奏的大臣和部堂主官一起议议。
毕竟这朱笔轻轻一勾,落在下面,就是无数小民的生死。
当皇帝,苦就苦在这。
你要是偷懒,就会大权旁落。
那个时候,不是出现权臣,就是出现权宦。
可要是兢兢业业,朱祁镇怕自己会猝死。
权力,美妙又辛苦。
今日这奏章里,有不少,都是六部的科道言官和都察院御史上奏弹劾礼部郎中杨善,说他在正统十三年时,依附王振逆党,诬陷郎中赵敏。
奇了怪,这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今天拿出来说?
而且王振倒台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平白无故地今日旧提。
朱祁镇询问金英,金英说出来其中缘由。
这个杨善,是王直的门生。
朱祁镇恍然大悟。
这些御史言官那里是在弹劾,这分明就是在投石问路,试探朕的态度。
朱祁镇知道,这些人都是身后某些不便露面大人物的口舌。
王直倒了,有人比他还要急不可耐,想要在朝堂上清算王党及……郕王党。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当官的萝卜永远比坑要多。
“金英,今后凡事还有这种的奏章,也不必给朕递上来,全都留中不发。”
“是”。
“不,徐珵的例外”。
朱祁镇想了想,补充一句。
“老奴明白”。
等弄完了这些,朱祁镇简直就要心力憔悴,脚底抹油,就要熘走。
到坤宁宫时,这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除了孙太后,钱皇后,吴贤妃三人,其余的,都是朱祁镇的妃子。
这些妃子看见朱祁镇,一个个哭的妆都花了,全都生勐扑了上来。
这其中,周贵妃更是一马当先。
她之前下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又诞下皇长子和重庆公主,为皇室开枝散叶,功不可没。
再加上如今的皇长子成了皇太子,靠着太子生母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在宫中更是一副只差皇后的做派。
这其中,作为尴尬的,就是吴贤妃。
也不知道孙太后有意无意,陛下一回宫就软禁郕王的消息,早早就传到了吴贤妃的耳中。
她昨夜念了一夜佛经,还是心神不宁,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