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汉卿离开后,钱重文犹豫了半响,这才说道:“郑耀先同志,组织上考虑到今后敌我斗争会更加复杂,尤其在你控制了保密局海外部门之后,你的任务会逐渐转到针对国际信息情报的收集上,因此你的身边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同志帮助你传递消息,上级领导希望程真儿同志以你的太太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身边。”
“啊?!……”程真儿听到这句话后差点惊呼出来,眼中的神采变得十分复杂。
林沐的脸色也变了,他强调道:“可我现在的妻子是林桃,而且林桃不仅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正在帮我管理名下的各种企业,我运往国内的很多药品物资都是她帮助筹集的。”
钱重文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组织上并不是让你放弃林桃迎娶程真儿,上级领导经过开会磋商的意见是,考虑到香港和澳门两地的法律和习俗,是想让你迎娶程真儿同志成为你的二夫人,这样的话程真儿可以贴身帮助你开展工作。”
林沐冷冷的说道:“这样对程真儿同志太不公平了,组织上考虑过这件事对真儿的伤害吗?”
这时程真儿却开口说道:“我愿意做你的二房夫人,而且我也不觉得委屈,只要能够完成上级领导的任务,这些并不算什么。”
林沐苦笑道:“这样一来,我可就真成了封建腐朽堕落的资本家了。”
钱重文意味深长的说道:“郑耀先同志,只要你坚定革命立场不动摇,小节有亏并不算什么大问题,一切都是为了革命的最终胜利。”
林沐为难道:“这件事情我会慎重考虑,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征求一下林桃的意见。”
离开咖啡厅返回家中的路上,林沐的心情十分复杂,组织上虽然没有怀疑他,却害怕在糖衣炮弹下他这只风筝最终断了线。
回到家中,看到在客厅嬉笑玩闹的高君宝和周乔,林沐突然发现,其实很多事情他没必要那么纠结,也许顺其自然才是对他这个军统六哥以及身边女人最好的改变。
吃完午饭后,林沐来到了厨房,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正在洗刷餐具的林桃。
“别闹!现在是白天,孩子们会看到的。”林桃娇嗔道。
林沐关心道:“为什么不雇几个佣人打理家务?”
林桃转身白了林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你我的身份和工作性质适合雇佣下人吗?”
二人腻歪着回到了卧室,林沐踌躇了良久最终还是将他和程真儿的过往以及上级领导的安排说了出来。
林桃虽然懊恼自己不是林沐的初恋和第一个女人,可她毕竟不是一个只会吃醋的小女人,过往的特工训练最终让她的理智占了上风。
林桃仔细分析了半天得失,对林沐说道:“依我的脾气,如果是其他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入家门的,我虽然不是什么新女性,但是我林桃也不是一个可以与随便什么女人共事一夫的懦弱女子。程真儿这次我可以同意,毕竟情况特殊,但今后你必须要一碗水端平。”
林沐抱着林桃真诚道:“在这个世界,我郑耀先从未想过享受什么齐人之福,此前最大的理想就是等胜利了,可以与心爱的女人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谁知造化弄人,世间万千变换,让你我原本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相遇,相知,相爱。自从你生下乔乔后,原本与真儿的感情我已经决定放下了,可是事情现在突然又变成了这样,你要说我没有欢喜之意那肯定是假话,但是在领导讲完这个要求后,我内心第一时间担心的却是怕你生气而离开我!”
林桃重重的吻了林沐一口,开心的说道:“六哥,这说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你的初恋程真儿,放心吧!真儿妹妹过门后,我会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我可不是一个妒妇。”
一个星期后,办理好了香港市民户籍的程真儿低调的嫁给了林沐,成了他的二姨太。不过考虑到程真儿在保密局和党通局那里都挂了号,她平常大多数时间里都居住在澳门。
真正分担管理了林沐名下的部分产业,程真儿才得知林沐如今的事业有多庞大,因此也明白了组织上的良苦用心。
从败退到台湾并决定将其作为退守的最后屏障那一刻起,常凯申第一时间就宣布全岛进入戒严和战备状态,生怕重蹈在大陆的覆辙,他召集自己的儿子尼古拉常和特务机关的头目毛人凤等专门成立了政治委员会,不久他又命令常大公子担任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直接控制管理全岛的情报工作,监督机密事物。
这件事让毛人凤有了巨大的危机感,他担心自己被常大公子架空,突然想起来在香港的林沐,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林沐是否是共产党了,他亲自向常凯申提出建议,希望能够召林沐到台湾帮助他管理情报工作。这个提议遭到了常大公子的坚决反对,常大公子向常凯申解释说,如果将来要想反攻大陆,林沐必须留在香港,这样林沐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事实上却是常大公子对于戴笠一系的人员都不大待见,甚至有些敌视,因为林沐在天津时和孔宋两家十分亲密,所以他对林沐也充满了敌意,不想让林沐这个昔日的军统王牌特工回来搅局。
常凯申则考虑的更多,他内心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击败我党建立的新中国政权了,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偏安一隅,或许将来还有机会魂归故里,因此他认为将来国际动向更为重要,也就同意了自己儿子让林沐留在香港继续管理海外情报的建议。
林沐并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毛人凤坑到台湾,但他记忆中知道我党在台湾的地下机构因为蔡孝乾被捕叛变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可惜蔡孝乾这个叛徒具体被捕时间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似乎是在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