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的草叶上露水滚动,四周鸟语花香,充满了生机。
幽静的山谷中,清泉涌流,从巨大的蛤蟆石像边流淌而过。
妙木山。
与龙地洞、湿骨林并称为三大圣地的仙术发源地。
自来也被召唤到这里,感到莫名其妙。
他原本在很认真地收集素材,准备即将面世的小说《亲热天堂》的细节描写,结果被妙木山的消息打乱了计划。
放下丰腴的小姐姐,连酒都不喝了。
损失惨重啊!
自来也悲戚戚地望着熟悉的土地,双手叉腰。
那些蛤蟆石像,有不少是探访此地的人类变化而成,他们因为无法平衡自然能量,身体产生了异化,最终永久地留在了妙木山。
他是幸运的,小小年纪就获得了仙术传承。
虽然在这方面用心不足,天赋也不佳,好在勉强掌握了仙人模式。
“深作老大,怎么突然叫我过来?”
自来也佩戴着油字护额,眼角下有着两道红色的鲜明竖痕,一头白发凌乱,衣衫不整,脂粉味浓重,酒气随着话音飘出。
大殿门口的绿色蛤蟆抖了抖灰色长袍。
“小自来也,记得我提醒过你少酗酒吧?”
它带着长辈的关切,脸上的笑意变作担忧。
别看身高低矮,个头不大,它的年纪足有八百岁,作为蛤蟆仙人座下的亲信,说话极有分量。
自来也挠头尬笑:“下次不会了!您也知道我写作需要灵感,哈哈哈哈!”
深作拿这个“笨蛋”没办法,扭身走向大殿。
“通知你是大老爷的命令,跟我来吧。”
“哦?忍界有大事发生了吗?”
自来也晃了晃脑袋,酒醒了一半。
往里走,志麻仙人也在,两位都是妙木山的元老,年岁很大,掌握着强大的仙术,齐聚于此必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石椅上一只巨大的蛤蟆坐在中央。
它很老了,眼眸低垂,彷佛身处假寐之中,皮肤也皱皱巴巴的,显出许多斑点,脖子上挂一串珠链,中间一颗明珠上写着“油”字。
妙木山的首领,大蛤蟆仙人。
不管是深作、志麻,还是自来也,都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行礼。
这位老祖宗活了上千年之久,堪称忍界的活化石。
具体多少年岁深作都不清楚。
至少深作以为六道仙人仅存在于传说之中,大蛤蟆仙人却偶尔透露一两句亲眼见过六道仙人。
老祖宗整天昏昏欲睡,有时候还挺健忘。
但重要的事情,哪怕过了几百年都不会忘记!
比如它的预言。
三大圣地各有千秋,白蛇仙人能与大地融为一体,蛤蟆仙人未必能做到,可是它拥有令人称羡的预言能力。
自来也就曾因为“预言之子”而奔走四方。
这次来,莫非又有新的预言?
“大蛤蟆仙人,我来了。”
“呼……呼……”回应他的是一串悠长低沉的声音。
老蛤蟆垂着头,不是假寐,真睡着了。
深作苦笑,老祖宗年纪大了,有时候午睡也是很正常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近距离叫道:
“大老爷,自来也到了!”
“哦?”蛤蟆仙人身形一晃,清醒过来,砸吧着嘴,弹开本就不算大的眼睛。
“大蛤蟆仙人,我来了。”
自来也又一次说道,“您召唤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蛤蟆仙人沉吟:“对对对,是有重要的事情……什么来着……”
一时间,它竟然想不起了。
作为一名出色的预言家和仙人,它照样抵挡不住岁月的无情侵蚀,智慧在增长,身体的机能却渐渐衰退。
深作提醒道:“预言。”
“哦对,预言……”说到一半,蛤蟆仙人又顿住了,动作很迟缓,抬个手都要好几分钟,状若思考。
要不是它的预言无一不实现,自来也绝不相信这是仙人。
等了许久,干巴巴的嘴里终于吐诉出详情:“自来也,忍界即将发生大乱……”
“话说,忍界太平过吗?”
自来也脱口而出。
他才活了多久,已经经历了两次忍界大战了,感觉从来没有安定过。
蛤蟆仙人轻轻摇头:“这次不同以往,我梦见忍界的月亮坠落,怪物站立在大地上,飞行的船只驶向星空,忍者不复存在,就连妙木山也将败亡……”
“怎么会?”
“是的,从来没有让我感到如此恐惧的预知梦。”
蛤蟆仙人语气颤抖,虚弱中带着一丝战栗。
其他人没能亲眼见证预知梦的恐怖,只有它目睹了一切,很难令人感同身受。
但换个角度,活了上千年的仙人都感到恐惧,事态真的很难想象。
自来也追问:“和预言之子有关吗?”
“预言之子……不相干。”
“曾经您说只要引导预言之子,忍界就大概率能走向和平,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变故?”
“预言是未来。”深作解释道,“未来随时都有变化的可能。”
自来也懵了:“这个预言有转圜的余地吗?”
蛤蟆仙人言简意赅:“不知道。”
“不知道?”
“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言范围,就连我都看不清那团迷雾背后的因果,只是隐约有种感觉,来自别处的力量干涉了忍界。”
“别处?”自来也反复念叨着。
仙人的预示就是这么模棱两可,预言之子也是,外界力量也是,如果能明确地定位到某个人,不就好了吗?!
自来也心急如焚。
命运能否左右呢?
如果长门真的就是预言之子,由预言之子来终结毁灭的预言,会有可能吗?
还是说,毁灭忍界就是因长门而起?
承担着重任的他迷茫了。
有时候他真想忘记那些使命和预言,这样就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上学时调皮捣蛋的他,可真怀念呐。
“我简直是劳碌命。”自来也想到大蛇丸,想到水门,想到纲手,重重地叹息,“什么都做不好呢。”
这时,蛤蟆仙人忽又开口:“我有预感,击落月亮的人就在木叶之中……”
“在木叶?”自来也大惊。
“不是预言,是我的直觉,我甚至隐约记得跟他见过面……”
“啊?”自来也又懵逼了。
他不禁怀疑蛤蟆仙人梦还没醒。
如果真在木叶的话,未来说不定可以改变!
是以前的木叶还是现在的木叶,大蛇丸?
飞行的船只驶向星空很有大蛇丸的风格,但仔细咂摸又不太像。
要告诉老头子知道吗?
不管了,先回木叶一趟!
自来也做出了决断,这件事关系到忍界的存亡,比收集素材更加重要。
这次,就连妙木山等圣地都无法避免败亡,仙人们同样非常担忧。
深作仙人送自来也出殿。
“拜托你了,小自来也。”
“这回我可不敢说包在我身上啊。”自来也长叹,酒已经完全醒了,迎面的清风却让他打了个颤。
先回木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