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仔细端详破天锤,模样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个头又大了一圈,锤头的侧面,都可以当做一面小盾牌来使用。
陈顾轻轻敲击破天锤,沉闷的声音回传,沉重凝聚的感觉扑面而来。陈顾试着注入一丝力量,破天锤骤然一沉,一圈微不可察的光芒包裹住破天锤。
坚不可摧!
这是陈顾脑海中一下冒出来的词语,当然,这个肯定夸张了。但是相对以往的硬度,此刻的破天锤完全不用担心被其他兵刃摧毁。
“可还满意?”掌柜的脸上带着一丝傲然。
“非常好,这是余款!”
陈顾将剩余的诡器交到掌柜手里,刚要继续说点其他的话,陈顾的脸色骤然一变,带着破天锤冲出了黑坊店。
影分身附体,破天锤落入陈顾手里,血脉延伸的感觉浮上心头。被熔炼完,羁绊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更上一层楼。
不过此刻陈顾没有空再细细观察破天锤,只因为此刻望乡城的天一下黑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黑色的天空带来了极致的压抑,这下即便是那些反应迟钝的商贩,都发现了不对劲。一个个手足无措的看着天空,不知道望乡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唯有商淑等少数几个诡异,此刻脸色大变。
当年练窍境强者攻打望乡城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声势。又有练窍境的强者,来到这里了吗?
“大家快回去!”
商淑几个大声喊了起来,接着一下朝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跑去。只是刚拐进巷子中,就传出了尖叫声,接着一下安静了下来。
一群商贩面面相觑,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发现巷子中走出几个衙役。
是的,就是衙门当中的衙役,只是此刻这些衙役的神情木然,眼神中没有一丝灵动,且一个个头上飘荡着奇怪的黑色雾气,与往常见到的完全不同。
“嗤!”
衙役走到一个商贩面前,手中的刀刃直接捅进了这个商贩的肚子里,雾气飞散,那商贩只来得及尖叫一身,整个身子就消散一空。
杀了一个商贩,那衙役头上的雾气开始变多,将整个头颅一下包裹了进去。原先有些僵硬的身子,开始变得流畅起来。
“衙役怎么……怎么会杀我们?”
“怎么会这样!”
一群商贩被眼前的场景惊呆,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些衙役是望乡城内维持秩序的,平常跟他们不怎么接触,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想过,衙役会来杀他们。
毕竟他们这些商贩,说来说去,其实属于望乡城的一部分财产。有种种规则在保护着他们,而他们也供养着整个望乡城。
但今天,望乡城是不需要他们了?
“嗤……嗤……”
一些商贩愣怔,但完全不影响衙役杀他们的速度,只是片刻功夫,就有十来个商贩消散一空。且这些衙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顺畅,速度也越来越快。
“跑……跑啊!”
这下子,这群商贩才终于大声哭喊起来,宛如羔羊,就如他们之前面对的普通人类一般。只不过此刻角色互换了,换的他们无所适从,宛如天灾。
陈顾从这些衙役出现开始,就在寻找着逃跑的线路,但绕了一圈,陈顾却发现越来越多的衙役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在之前,陈顾从来不知道,原来望乡城内,会有这么多的衙役。
他们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但完全不影响他们的挥刀砍人的速度。
远处传来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但只是过了片刻,尖叫声只剩偶尔响起一两声,接着就彻底的沉寂下去。
让人心季的沉静。
“铛!”
一声闷响,陈顾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衙役则是撞在了巷子的墙壁上,身体消散了大半。但很快,消散的身体又恢复了过来。
“普通练脏境的水准,但我实力被封印,除非我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不然无法彻底消灭他们。”
陈顾刚才本想找个地方躲藏,结果被这个新生的衙役给堵住。两人交手了一招,陈顾依靠着自身天赋,虽然境界只是煅骨境,但可以发挥出普通练脏境武者的战力。
可是,这种实力连一个衙役都对付不了,而在外面还有众多衙役,以及那些杀了商贩后,实力变得更强的衙役。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偏偏望乡城的城门,此刻还没开放。
墙角的衙役开始一步步靠近,巷子的拐角处又冒出了两个衙役,死灰的目光盯着陈顾,面无表情的包围上来
远处开始传来的脚步,显然是听到这边动静,一些衙役陆续都赶了过来。
陈顾一把将身上那代表商贩的衣服掀开扔掉,同时从乾坤袋里,掏出了那件衙役的衣服。
陈顾本已经决定不做衙役,但他食言了。
飞快的将衙役的衣服换上,本是朝着陈顾走来的衙役,一下停住了脚步。
衙役呆滞的目光上下看了陈顾一眼,没想清楚刚才那个商贩去哪了,只是木然的转身,巷子口的衙役也停了下来,离开巷子。
“果然有用!”
陈顾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还好将衙役的衣服还留着,陈顾就为了以防万一,不成想如今竟然真的用上了。
“嗯?”
陈顾的笑容突然一滞,一股黑色的能量突然从衙役的衣服上冒出,一下钻入了陈顾的脑海当中。
“面板,提升牛魔真身!”
陈顾一惊,赶紧下令,只是片刻的耽搁,陈顾依旧感觉脑海犹如浆湖,分不清东南西北。
入侵的那股黑色能量很快被消化,陈顾模湖的神智逐渐清醒。再一看周围,竟不知何时已经将刀刃握在了手中,人也出现在另外的巷子里。
“好厉害的控制,这真的是甘晁君的手笔?”
陈顾心头季动,刚才差一点,就被完全控制住神智。陈顾转头看向衙门的位置,那里的规则线已经完全混乱,甚至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