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早上做的早餐,甘虹又不是没吃。
虽然心里奇怪罗南厨艺怎么突飞勐进,可当时她想着要和李小兵见面,哪里会深究这些。
现在她仔细和罗南对比,赫然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结婚前在家里,天天做饭,厨艺还拿得出手。
结婚后依赖罗南,根本没进过厨房,现在只会西红柿炒鸡蛋和炒青菜,儿子余晨天天吃这个,估计两天都会烦。
还有家里的卫生,从来没有搞过。
水电费倒是她在管,但都是自动扣款,根本不用操心,反正罗南到时间就会转钱进去。
面对儿子余晨的询问,甘虹无言以对。
“我来做!”
罗南不是替甘虹解围,只是想要余晨吃得好点儿。
自家儿子,他可不能亏待!
“我去整理屋子!”
甘虹没了其他讨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阳台,打算拿扫帚去做清理。
“妈妈去哪里?”
余晨满脸惊讶:“家里有扫地机器人,让它来扫就行了!”
“明白了!”
甘虹恍然大悟,急忙去拿扫地机器人。
可是扫地机器人绑定的是罗南的手机,她根本无法启动。
“吃完饭才启动的!”
余晨满脸迷惑:“妈妈你不知道吗?”
是啊!
现在清扫会影响余晨写作业,她和儿子吃过饭,下去遛弯时,都是罗南在家刷碗,然后顺带着启动机器人的。
习惯了罗南的伺候,真要自己动手,竟然无所适从!
甘虹想来想去,发现她独有的、能吸引到罗南的,似乎只有身体了。
当年相亲,罗南第一次见到她,眼都看直了。
可想到昨晚罗南的奇怪举动,宁可去洗手间,也不找她解决问题,甘虹没那么自信了。
她呆呆坐着,愁肠满肚,直到罗南端菜上来。
“我来!”
甘虹急忙站起来,去厨房里帮忙。
“嘶!”
她奔着最大的那个碗而去,一下烫到了手。
罗南拿着垫布,面无表情端走了大碗,什么都没说,却着实打甘虹的脸。
她最后只是拿了快子,跟在罗南身后,就像受气的童养媳。
看着这一切,余晨来了兴致:“今天妈妈有点儿不一样了,她也会干活了!”
“吃饭!”
罗南敲下桌子,指着靠近余晨那盘蒜蓉白菜:“你要吃三分之一!”
“啊!”
余晨的脸皱成了苦瓜模样:“我不爱吃白菜,能不能少点儿?”
说着他夹了一快子,顿时眉开眼笑:“比以往好吃!”
“爸爸好厉害!”
他伸出了大拇指,信心百倍:“我能吃三分之一!”
看着父子俩互动,甘虹心里温馨的同时,脑海里更加忧虑。
跟罗南离婚后,她再也无法享受这难得的一幕了吧!
想到以后可能无法天天见儿子,甘虹鼻子发酸,差点儿没哭出来。
瞥下身侧的罗南,甘虹的思维开始发散。
以前罗南想跟她玩花样,每次她都断然拒绝,今晚要不试试?
不管怎样,她都想留下,不想离婚。
堪比米其林三星的厨艺做出的饭菜,甘虹却吃得味同嚼蜡。
“我来洗!我来洗!”
见罗南吃完饭,准备去厨房,她把握住最后一个表现机会。
可惜!
真正去洗碗,甘虹抓瞎了,手太滑,摔了两个盘子。
“妈妈!”
余晨听懂响动,过来一看,顿时撅起来嘴:“我最喜欢的鸳鸯盘子,你都给摔碎了!”
“是我的错!”
甘虹苦笑,急忙劝慰余晨:“我明天给你再买两个!”
哈!
刷碗都不会,这女人要来何用!
罗南冷眼旁观,暗暗吐槽。
他再一次想到张妈妈李静,如果换作是她,肯定不会如此废物。
熬过洗碗的事情,终于到了甘虹期盼的睡觉时间,她先安顿了余晨,就迫不及待进了卧室。
“另一条被子呢?”
见她进屋,罗南立即发问。
原本两人都是两条被子,现在那条竟然不见了。
不是罗南拿走的,肯定是甘虹做的。
他猜到甘虹的心思,故意发问。
“被子刚刚掉地上,我拿到洗衣机里去洗了。”
甘虹早就想到借口:“反正这条被子够大,咱们两个可以一起盖。”
她看似说得平静,但话里带的颤音,已经暴露了内心的躁动。
女人啊!
最会利用身体做武器!
甘虹这是要投怀送抱了,做得也太不隐晦了!
罗南心里想着,面无表情道:“那就一起盖着睡吧!”
他裹住身体,倒头就睡,用了一半被子。
可恶!
穿着睡衣,上面扣子故意少一颗的甘虹,见罗南对她视若无睹,顿时脸色惨白。
这招不行,怎么办?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尤其昨晚未竟全功,她其实也很在意。
甘虹咬咬牙,脱掉睡衣,钻了进去。
悄悄挪动身体,缓缓向罗南那边靠近,她比偷鸡贼还心慌。
“你做什么?”
罗南霍然转头,目光灼灼盯住甘虹。
“我什么都没做。”
甘虹惊慌失措,脱口而出。
迎上罗南的戏谑眼神,她突然福至心灵,鼓足勇气道:“我想那个了!”
“你想哪个呢?”
罗南撇撇嘴,眼中满是讥诮:“想想就行了,早点儿睡觉吧!”
“过分了!”
甘虹顾不得羞涩,抱住罗南道:“好久没玩过飞花令了,咱们以‘雪’字玩一次呗!”
呵!
罗南冷眼旁观,心道你要玩假撇清,就陪你玩到底!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他先来了第一句。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甘虹脸色微红,接着说了第二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
“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
飞花令持续了几十轮,甘虹越说越难受。
当初罗南求她时,她就要他陶冶情操,必须来几轮飞花令。
这个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算了!
她突然向后倒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看着这一幕,罗南撇撇嘴。
甘虹有什么目的,他当然一清二楚。
要你达成目的又怎样?
该离婚还是要离婚,罗南的心志是不会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