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血旅馆离银血家族的大本营“藏宝屋”并不远,如果不是龙裔饶有兴致的调戏了一会斯坦达尔的警戒者的话,虽然龙裔好心的告诉他不要进入那个在夜莺看来充斥着莫拉格*巴尔臭气的房子,但斯塔达尔的警戒者远比斯坦达尔更顽固,然后龙裔就把他甩在那儿,连被他抓住问话的守卫也摇摇头,离开了这栋房子,于是直到克莱伯拦住了第一批准备进去喝酒的守卫后,夜莺与龙裔才在藏宝屋里见到了刚被喊起来的托纳尔*银血,银血家族的族长,一个真正的崽种。
和马雯整天在裂谷城晃荡,几乎是在玩家脸上跳着玩不一样,托纳尔*银血深入简出,每天基本都呆在自己家里享受美食和美人,而不是出去嘲讽贱民——那一般是松瓦*银血的工作,基本每一个前往领主宫殿的人都会遇见他,并被迫或主动和他讨论有关风暴斗篷的事情,一般来讲,只有通过他的阻拦,才能见到领主,除非领主特意派遣守卫或者你能让松瓦*银血不敢随便编个理由来把你扔进辛纳矿坑。
但那不代表他脾气好,会说话,事实上在面对一般人的时候,他比马雯可让人难受多了,更别说他往往是混合双打——他妻子贝垂德*银血。
而在来报信的下等佣兵面前,这两个人几乎是用鼻孔冲着夜莺和龙裔说话,看得一旁的英瓦脸皮一阵抽搐。
“我知道了,佣兵。”最后,托纳尔*银血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做了总结:“英瓦,带上一半的人,记住,确保损失。”损失两个字加了重音。
看着托纳尔*银血扔出一大袋赛普汀,最主要的是那个危险的女佣兵毫无嫌弃感的捡起了钱袋,英瓦才算是放下了心,带走了一半擅长隐秘行事的佣兵——毕竟这次主要是让某个碍事的西罗帝尔间谍损失掉。
看着英瓦和那两个碍眼的佣兵离开,托纳尔*银血褪下了浮夸的表情,眉头紧皱的叫来了自己的男仆:“多奈尔,去找大鼻子,让他查出刚才的两个佣兵是什么来头。”
男仆迅捷的冲出了房门,往大鼻子奈波斯的住所冲去,黄铜色大门开关的声音让托纳尔的眉头越发紧缩:“娜娜,明天叫那个兽人来看看这扇门。”
“知道了,主人。”老女仆点点头,目送托纳尔和贝垂德回到里间。
“托纳尔,你担心...”贝垂德的弱智表现也一扫而空,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欲言又止。
“如此精准的阻止了韦林的袭击,你难道不怀疑吗?”托纳尔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毫无胃口:“那位‘国王’可从来没放弃过逃跑。”
“他们可不像是边塞人。”
“不是只有边塞人才会才会为弃誓者服务。”托纳尔银血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好像不是只有西罗帝尔人才会为西罗帝尔服务一样。”
贝垂德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按揉着托纳尔的太阳穴,后者露出了舒适的表情,哼哼唧唧的不再思考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只要银矿还在手里,银血就将永垂不朽。”
嗯,这算是马卡斯所有人的想法吧。
出了藏宝屋,夜莺与龙裔默契的和英瓦拉开了距离,后者也没有纠缠,带着佣兵们扑向了银血旅馆,原本还在和克莱伯拉扯不清的卫兵见此也知道不妙,迅速的让开了道路。
几声清脆的鸟鸣在银血旅馆到藏宝屋的路上响了起来,同时响起的还有被暴力砸开的银血旅馆大门,但英瓦的脸上毫无一点破门成功的喜悦。
根本没上锁的大门在暴力下毫无反抗的洞开,被捆绑着的客人和工作人员整整齐齐的躺在壁炉附近,嘴里塞着和自己衣服一样的布料,佣兵们冲进里间四处搜寻,只看见一张印有夜莺徽记的白纸,克莱伯描述的:“七八个穿着黑色皮甲,动作快如闪电的恶徒”根本不见人影。
拿着那张充满嘲讽意味的白纸,英瓦笔挺的剑眉皱成一团,竭力从自己在吟游诗人学院时期的记忆力搜刮,试图找到关于这东西一星半点的线索。
而在英瓦和佣兵们解救可怜人质的时候,龙裔和夜莺又一次敲响了藏宝屋的大门,老女仆娜娜拿着扫帚尽可能轻的拉开了大门,抬眼便看见了一抹黑影:“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哦,英瓦让我再传个话,说是伤员有点多,需要药水和祭司。”夜莺张嘴就来,身后排排蹲的盗贼们则一个个从老女仆身边穿过,龙裔首当其冲。
淡定的看着龙裔和盗贼们在老女仆和名为瑞亚达的前台眼皮子底下大肆搜刮,直到女仆急匆匆的拿着药水和卷轴跑向了银血客栈,夜莺贴心的为她关好了门——从里面。
“龙裔,找到了吗?”夜莺找到了正在撬锁的龙裔,随着咔嗒一声,通往里间的大门被推开,龙裔这才回答道:“没有,看来他应该放在别的什么地方。”
作为第一个洗劫了大厅保险箱的人,龙裔非常肯定的回答了夜莺,并把目标投向了里间,托纳尔和贝垂德正愉快的躺在床上,一块粘着不可描述液体的皮毯被扔在一旁。
负重达到极限的盗贼开始离开,夜莺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大队的脚步声,于是他对龙裔说了一声之后,快速的爬上了藏宝屋旁没多远的石桥上,拉开了长弓。
英瓦火急火燎的在石板路上冲刺,优质的钢麟靴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音,佣兵们也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紧跟着他,老女仆娜娜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法力能量。
“来的比我想象的快那么一点点,看来你的确不是白在吟游诗人学院学习。”熟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凄厉的箭啸。
“盾牌!”英瓦用左手的盾牌遮挡着箭雨,密集的箭雨像是对面有着千军万马一般,然而他敢发誓他只看到一个人和一把弓:“该死的,佣兵,你想干什么!”
“马卡斯流淌着银与血。”夜莺说话时也没停止张弓,被反震和失误时的拉伤弄出来的伤口流出的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黑紫色的雾气:“当然,我只想要银,所以你最好拉住那位女巫。”
英瓦一抬手,背后的佣兵就拉住了女巫的双手,后者凝聚的法力一阵紊乱之后,化为一阵清风消散,同时消失的还有密集的箭雨。
“现在,请退后一点,另外麻烦帮我拦住守卫,你知道的,银子搬起来很麻烦。”夜莺的声音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温和:“如果你们也不想让今晚的马卡斯继续流淌银与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