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全神贯注的放着水,每根利箭都恰到好处的给予狼人们一定的痛感但又不会造成实际伤害,随着有智慧的狼人加入战斗,莱迪亚和龙裔也开始展现出有些难以支撑的样子,但狼人们不但没有得意,甚至还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直到一声狼嚎从风盔城传来。
托瓦尔咆哮一声,飞扑向龙裔,庞大的身体在极速的冲锋下带着巨大的势能撞向龙裔,尖锐的利爪瞄准了龙裔的双肩,这是狼人最常用也是最强的攻击手段,在少说两百斤的狼人以鬼魅般的速度扑倒的时候,体质较弱或者运气不好的人直接就会猝死于撞击或者插进肚子、心脏的利爪,如果穿着可以防御利爪的重甲,狼人们就会选择靠撞击来扑倒敌人,然后撕咬通常是防护最薄弱的脖颈,还可以顺便饱餐一顿。
但托瓦尔并不觉得自己这一招有效,毕竟对手是那个龙裔,力气能和巨龙对比的龙裔。
“放水又要不被看出来好难啊!”
龙裔调整着手臂,尽量放松力量,听着踩着托瓦尔脚步声响起的另一个声音,挥出了保证不会死的一拳。
“砰!”
托瓦尔打着滚飞了出去,蜘蛛盔甲下,外形为一只蜘蛛用八只脚勾住一枚赛普汀的项链“财富迫害者”亮起了魔法光辉。
“emmm,应该没死吧?”
龙裔看了眼托瓦尔,发现对方的胸腹还有起伏,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躲藏在托瓦尔身后的狼人已经临近,利爪几乎已经接近了还保持着右钩拳姿势的龙裔,只差一步,只差——
无头的尸体随着惯性划过,摔落在龙裔脚边,龙裔嫌恶的让开同样飞过来的脑袋,莱迪亚拔起嵌入石子路中的魔族巨剑,怪异的造型配上滴落的鲜血,让原本还在有序撤退的狼人们变成了溃逃。
傀儡们在慌不择路的指挥下扑了上来,拦住了龙裔和莱迪亚,托瓦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远离这个恐怖的女人,但还没等他爬起来,夜莺已经一边念叨着:“狼人的毛皮不知道值多少啊?”一边把他敲晕,捆了起来。
“好了,你之前买了多少塔洛斯护符来着?”
夜莺一手拖着托瓦尔,走到了正在伸懒腰的龙裔身边,莱迪亚哼着小曲,用干净的棉布擦拭着滴血的剑刃。
“足够他们用了。”龙裔动了动耳朵,看向自己来的地方:“得赶路咯,莱迪亚。”
另一边,逃跑的狼人们匆忙的奔跑着,他们原本打算躲进路旁的山林里,但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踩着他们的尾巴在山上响起,有时候沿着大路跑慢了一点,就能看见有个怪异的黑影出现在视野里,好在大路终究比山路好走,狼人们的耐力也比普通人强,最终还是甩脱了那三个怪物。
“呼呼...”狼人们强撑着没解除变身,四处张望着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让狼人们松了一口气的,沿路的三个农场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屋子,也就避免了被围殴还有暴露计划的可能性。
“银鬃,你看这个。”
一个狼人叫住了原本傀儡狼人的指挥者,后者变回人形之后是一个瘦高的布莱顿人——在布莱顿人算高——正用自己蹩脚的法术给同伴搜集来的木柴点火。
“嗯?怎么了,罗尔。”
银鬃伸出左手,接住罗尔递过来的小布袋,疑惑的打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塔洛斯护符,在冉冉升起的火焰下熠熠生辉。
“塔洛斯护符你没见过吗?”银鬃将布袋合拢,扔在一边,没好气的收了法术。
“我还真没见过把这么多护符埋在地里的。”罗尔大大咧咧的坐在银鬃对面,其他狼人也抱着干柴和食物走了过来,人形状态下,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熟食。
“有这个功夫不如快点吃饱,然后赶紧入城。”
银鬃拿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着。
“那也要等到明早八点以后啊,真是的,早知道应该让乌弗瑞克给我们弄个通行证什么的。”
罗尔有样学样的烤着肉,漫无边际的和银鬃以及其他同伴瞎扯着,等着热乎的食物来温暖他们干瘪的肚子。
“你就想吧——什么声音!”
银鬃猛地扭头,从避风处往外张望,只见道路上一片火光,断断续续的喊声从农场传来:“塔洛斯的信徒们!不要跑了,这里不会有无耻的梭默,这里很安全!”
“???”银鬃茫然的扭转回来,和罗尔一起盯着布袋里的塔洛斯护符出神。
“龙裔,您这是要干什么?”
托瓦尔被松了绑,亦步亦趋的跟着龙裔,脖子上挂着的塔洛斯护符不停晃荡,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
毕竟前面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剥皮抽筋变成别人的大衣、地毯,转脸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对方的同伴,理由还是跟唬人一样的“既然你和我信一个神,那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了!”
“骗鬼呢你!”托瓦尔当时很想这么说,然后一拳打爆那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蜘蛛头盔,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看着对面对方背后那同样怪异的乌木大剑,还有身边死死盯着自己,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自己剁了的女侍卫,托瓦尔毅然决然、坚定不移、威武不能屈的承认了自己的信仰。
“您说的对,龙裔!我们塔洛斯信徒团结一致,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反正自己也的确听过雪漫城那个传教士的布道,应该也算是个塔洛斯信徒...吧?
总之做人要从心,从心才能活的长久,不然自己何必要在变成狼人之后还活着,而不是找个地方自杀,或者干脆和斯科月同归于尽呢。
托瓦尔就这么跟着龙裔顺着大路往回走,去找“其他虔诚的信徒兄弟。”
毕竟自己也跑不掉了,至少让其他伙计得跑掉,正好这个恐怖的家伙竟然还以为狼人会和普通人一样走顺畅的大路,托瓦尔想到这里,瞄了一眼路边的山崖,心里想着:“兄弟们,我就只能帮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