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那天怎么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我们要做什么,原来是去擒拿孟群啊!”梁安康满心惊诧。
“我一直以为,整个明心堂除了权飞白,就我是第二个大胆之人。可没想到,你竟如此悍勇……在下甘拜下风!”张栋摇头叹道,一脸震惊。
不,要比胆子,还是你大一点,连已婚女教习都敢觊觎……秦易暗暗想道。
“我那天还想过,要不要跟你一起去,帮你一下,”穆禹皓惊惧道,“幸好没有去,不然就怕是你一个人回来,留下了三具尸首……”
秦易没料到穆禹皓如此仗义,当初竟然想帮自己,但哪怕对方出声,他也不会带上他们。
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的行动,自然不能拖累无辜。
穆禹皓正欲再说,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听声音,似乎来者不少,少说也有数十人,而且还隐隐传来激动的交流声。
“秦易就住在前面,赶紧去看看!”
“我跟你说,之前我就遇到过他两次,的确英武不凡!”
“两次?我可是遇到了五次,当时我就觉得,此子绝不是池中之物!”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神人,得结识一番。”
“对,认识一下,有这同窗之谊,日后秦易飞黄腾达,必然会顾及我等。”
“赶紧的,后面还有一堆人,别让他们抢先了!”
听到这远远传来的话语,秦易心中一惊。
再不走,说不定就会人潮淹没……秦易连忙对穆禹皓等人说道,“你们聊,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他当即锁上房门,逃也似的从另一条小路离开了。
穆禹皓三人也是心惊不已。
这个阵仗,他们还真没有遇到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跟着落荒而逃。
……
秦易以为,诸多生员只是一时兴起,才前来堵门,可没想到他们如此锲而不舍,每日都前来住所,以至于他只能早出晚归,且在食舍无人之时,才敢前去吃饭。
后来实在受不了,他就恢复了正常作息,顷刻就被一群想要结实一下,期盼未来能够被提携的生员们,围拢住了。
一个个都高喊着自己的名字,说慕名前来,想与秦易交个朋友,往后苟富贵勿相忘。
一开始,秦易只能委婉应对,到了后来,他一概应下。
说到时候若有需要,必然不会忘记大家。
但这个需要,到底需不需要,就得他看自己了。
所以这种空头支票,虽无作用,至少能将热切的生员们打发回去。
直到五日之后,这种现象才渐渐消除。
秦易的生活才恢复了正常,只是在路上遇到的人,都会对他热切的打声招呼,说哪日曾交流过,聊得甚是欢快,接着又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就怕秦易忘了似的。
秦易只能笑着点头。
之后的日子,开始变得寻常,虽然平淡想到,但却安然。
秦易每日早上上课,下午温书,晚上还是温书,极其自律。
直到五日后,下午时分,一名小童飞奔而来,一路急呼,“秦公子,秦公子!”
秦易有些诧异,这个小童他见过,年纪虽小,但却沉稳冷淡,为何此时如此急躁?
打开门,他走了出去,就看到小童一脸慌张,急速奔来。
看到秦易在屋中,小童心中欢喜,还在半途,就急声喊道,“秦公子,快,快随我去正堂!”
秦易有些惊诧,以往有捕快,或者韶光远等太学生员前来寻找时,这小童都未曾如此惊慌,此时是怎么了?
“有何事?”秦易讶异问道。
“陛下传来诏令,你快随我去!”小童急声喊道。
秦易微微惊诧,但想想也正常,此时距离擒下权深翰之日,过了将近十天,赏罚诏令也该送到了。
他当即锁上门,和小童朝着正堂走去。
策院的正堂,他还未去过呢,据说极其宽阔辉煌。
刚走出住所,顺着小路来到院内长道,就看到一众生员,都急匆匆的朝着正堂赶去,秦易心生疑惑。
知道听了这些生员对话之后,疑惑才骤然消减。
“快,天子传来诏令,我们赶紧去看看!”
“据说这个诏令是赏赐秦易,我等确实该去观瞻一番,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我们了!”
正匆匆急赶,看到一旁的秦易,众人连忙恭贺,“秦易,恭喜呀!”
“可喜可贺!”
“秦易,你立下众多功绩,不知陛下会如何赏赐于你。”
别说他们不知道,秦易自己也不知道,粗粗算来,他立功确实不少。
先是平定府城匪祸,而后擒下焦茂,之后便是杀残匪,擒孟群,揭穿权深翰……这一些加起来,奖励的确会很丰厚。
可惜的是,秦易现在没有官身,按照临瞻的法令,极重科举,不会随意赏赐官职,所以要想加官进爵,必须得自身已有官职。
至于爵位的话,秦易是想都不敢想。
临瞻的爵位,极其难得,整个朝堂除了皇室宗亲,拥有爵位的人两手可数。
所以按他现在这个情况,或许会赏赐众多钱帛。
对此,秦易已很满意,官职爵位什么的,以后再说,有钱就很不错了。
至少他不用再过的这般拮据,也不用再去找司绮梅要例钱。
只是想到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个美**人、胸怀广阔的司二小姐,秦易就略微有些伤怀。
不多时,秦易来到了正堂门口,才发现这里聚拢了数百名生员,以至于围的水泄不通,他压根就无法通过。
直到小童连声呼喊让开,众多生员回头看,看到秦易这个正主来了,才连忙让出一条小路。
顺着这个小路,秦易来到正堂门口,调整了神色,变得肃穆之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正堂极其高阔,仿佛巨人的屋宇,两侧柱子需要五人环抱,才能联手成圈。
踩着光可鉴人的砖瓦,秦易缓步前行,看到重重台阶之上,站着两名面色白净,颌下无须,没有喉结的公公,一名高昂着头,手捧拂尘,站在前方。
另一名垂头侍立,双手捧着玉盘,盘中放着诏令。
另有十数名公公站在台下两侧,他们身旁都放着不少半人高的黑色箱子,箱子边缘带有鎏金,极其奢华。
秦易不用猜就知道,箱子中放了不少钱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