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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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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三个一路返回住处,一路便议论起了玄绛仙子,最后重新评价,觉得此人其实也并不难以相处。又想起了会仙楼的店家所求,决定留下来再找机会试一试。

一路叽叽咕咕回到房里,见屈轶兀自睡得痛快,红泥心有不甘,当即上前推搡道:"喂!破草!快起来!本大仙被你害得到了此处,又被害得欠了人家饭钱。我们一脑门子官司,你倒睡得香甜!快起来!快起来!"

屈轶被他摇醒,睡眼惺忪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本大仙怎么了?咱们到天台山干什么来的,你统统忘了?本大仙辛辛苦苦跑前跑后,你就一味傻睡,这都睡了有三,不,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屈轶揉揉耳朵,昏昏沉沉地问道:"你们去见过那玄绛仙子了?怎么说?"

"怎么说?本大仙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才要你这根破草想法子的嘛!"

落尘见红泥几乎跳脚,屈轶却还在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不由觉得好笑。摸了个小瓷瓶在屈轶鼻子底下晃了晃,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便将如何与玄绛交接的巨细说了,又问他该怎么做才能打动其心,以便将店家所求诉诸于口。

有了良药醒神,屈轶却仍是半梦半醒,听一半落一半,末了忽闻落尘也存了不满高了嗓门,才陡然惊醒。然后糊里糊涂地回忆一下方才所知,朝红泥伸手道:"拿来。"

"什么'拿来';?本大仙何曾欠过你东西了!"

屈轶打着哈欠道:"不是你欠我的,是我管你要。她不是喜欢桃花,又惦记她娘么?你给我一些桃枝、桃叶、桃花什么的,我保管弄个她一见便能胸中大动的物什。"

"行不行啊,你?"红泥不太置信道,然后一边给他桃枝,一边嘀咕道,"又要本大仙破费!你同莫染两个真是本大仙的冤家克星,一个喝我的血,一个吃我的肉!"

这屈轶还真有两下子。红泥那一堆零碎到了他手里,不说化腐朽为神奇,也真的是变出了宝贝。

只见他一个翻身起来,然后盘膝而坐,三两下便将几根桃枝撕成了比发丝不差的细线。再然后,便见他两脚各管一端,双手极速地飞舞穿梭,不消半个时辰,竟弄出一双鞋来。又添了桃叶、花瓣上去,念诀有时,一双花叶凝露,流苏颤颤的桃丝履便横空出世了。

直将那三个看得目瞪口呆。

落尘笑叹道:"见过你卖鬼、打妖怪,已道你是个有勇有谋的奇人,不想竟还有这一手!"

红泥拎着丝履咋舌道:"乖乖,这是拿大刀的手弄出来的?若非本大仙亲眼所见,真是打死也不能信的。"又对屈轶调侃道,"你修道之前,家里是卖鞋的?"

屈轶闻言却有些怔愣,看看自己的手疑惑嘀咕道:"不知道,大概小时候打过草鞋吧?"

随即摆手道,"别管那么多了,总之这桃花丝履还能看吧?沾带着你桃花仙君的仙气,又经过我的炼化,虽然用时短了些,但也总算一件仙器。桃花是她心爱之物,她又记着娘亲纳鞋底的情景不忘,这东西当不会错了。况且,咱这鞋子又看得过眼,还很实用,焉有不动心的?行了,你们送去给她吧,一准儿能成。"

莫染目露艳羡地从红泥手中接过桃丝履,抬起自己的脚比了比,却见比她的小脚丫子大了一截,不由带了醋意去推屈轶,抱怨道:"你怎么就知道玄绛的脚有多大的?要是做小一点儿,这双鞋就只能我穿了。"

红泥也道:"是啊,可不知这尺寸对不对呢。"

屈轶又打了个哈欠:"那玄绛是个有道行的,又有你们三个仙家在,一双鞋子的尺寸还能是问题?"见莫染听了这话欲要念诀,不由失笑,"既是打算送她的,你就莫要上脚了,省得别人以为我们不诚心。你若实在喜欢,改日我定心定意重新给你做双更精细的。"

莫染这才恋恋不舍地撒了爪子,将鞋递给落尘找盒子装上。

红泥却撇嘴笑讽屈轶道:"认识还没多久,你可一下子欠了她两样东西了,本大仙都替她记着呢。嗯,鞋子的事情先不说,这胭脂嘛——,本大仙的前儿已经抹在了她脸上,你的打算何时兑现?"

屈轶挠挠头,尴尬笑道:"好饭不怕晚嘛!"接着竟嘀咕着,"再让我睡会儿。"便扑通一声,又倒了回去。

且说玄绛那头。

找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天台山之主,下赤城至尊,玉虚真人。

其实玉虚这几日并未离开天台山,甚而都不曾出过问天阁地界,那城中有事相寻的话原是托辞,为的是便于暗中观察三位小仙。

玄绛到了面前,他便直接问道:"你与那三个接触过了?其人如何?"

玄绛道:"挺纯善的,不似有什么机心。"

玉虚点头:"我让弘仁、弘德给了他们腰牌,允他们四下里随意走动,又特意提了禁区所在,却见他们并无私闯意图。如此,倒似并非别有用心、特意来此作怪的。又命玄青、玄白暗中留心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是果真如你所言,纯善有余,机心不足。若非仙根在身,倒与那凡间孩童近乎相差无几。"

玄绛闻言蹙眉:"原是你对天界成见太深。"

"成见?"玉虚闻言嗤笑道,"你为的什么求仙,我是知道的,你又可知我是为的什么?我是一心一意诚心问道!哼!结果呢?尽是颠覆往日所知!"

玄绛见他面现冷色,不无担忧道:"你不是打算将怨气撒在他三个身上吧?不过是些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大约在天界也并没有什么根基,一切总不会能与他们相关,莫要迁怒了。"

玉虚又讽笑道:"怨气?迁怒?不不不!我可没空浪费力气。据他们自己所说,眼下这几个也是打算去走通天柱的,我倒以为这是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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