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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八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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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落尘~"红泥站在枫林外喊了半天,看见落尘终于也出来了,上前问道,"如何?"

落尘掩饰着复杂未平的心绪,反问他:"你呢?"

红泥面起赧然:"有点难以启齿。"

言说难以启齿,其实也不过是少年郎初遇某些事情,自觉害羞而已。推托一句后,仍是带着脸红将方才的经历告诉了同伴。

按照商定,两人各取一边步入枫林。未几,他便入了幻境。但是,红泥当时并不自知,更也想不起来联系落尘求救,这便一步一步掉进了幻境深处。

幻境如梦,其景绝美。

袅袅云烟,枫林似火。有两只彩蝶自木中而生,一路高高低低地穿林而飞。飞至一处水岸,忽而落地化形,变成了两位美丽的仙子。

仙子一名留相、一名榜相,是为姊妹。

水上薄雾轻飘,泡沫浮沉,自得宁静。两姊妹水岸边嬉戏,如同两道绚丽的霞光,快乐、夺目,却也打破了这方水域的宁静。

俄而,一团泡沫绽破,出一仙君,名游方。恼恨二女扰人清净,遂以言语婉转提醒。

奈何二女游兴正浓,又见那游方容姿不俗,气质风雅,不仅不肯听劝离开,还起了存心逗弄之意,结果将游方逼得忍无可忍,终与二女斗战起来。

二女本不为结仇,见那游方虽恼却也并无伤人之意,遂,稍战一段后便作笑语离去。

隔日再来,情状如昨...

这是一段相爱相杀的序曲,最终的结果,是游方同留相、榜相打出了感情,互生恋慕之心,共赴百年之好。

而后,蝴蝶在枫树上产下了十二枚卵,孵出了姜央及其兄弟,为这枫国开始繁衍生息。

后世子民奉枫树为神树,奉蝴蝶为先祖,谓其"蝴蝶妈妈",奉姜央谓人祖,对其蜈蚣、水龙等兄弟,亦有分别尊崇。

红泥在这幻境中经历了一方氏族的兴起、盛衰,乃至姜央与其兄弟相争的种种,实在一言难尽,数不胜数。梦醒之后,当即忘了大半,却犹记得那最初的美好,挥之不散。

一时,似觉自己是那火红的枫叶、缭绕的云雾,旁观中乐见其成;一时,又觉自己就是那留相、榜相或游方,能觉胸中滋生情愫、心跳加速;一时,又觉自己是那姜央,如何挽留蝴蝶不去,方使其孵卵化生了十二兄弟...

红着脸开说,及至后来,已成慨叹。

说完,问落尘:"你呢?可曾寻到那株要找的黒槭?还是同本大仙一样,也是入了幻梦?"

眼见落尘讷讷不语,嘿嘿笑道,"看你这模样,约莫也同本大仙一样,入了幻境。那你究竟梦见了什么?说来听听呗。"

说来听听?

落尘亦觉"难以启齿"啊!

无关害臊,而是难觅言词,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他那一场所见所闻。

落尘这一场幻梦与红泥的所遇截然不同,实在是毫无浪漫美好可言...

乍入境中,即见一片群殴之势。

言其群殴,实为部落争战。盖因相较小仙一路见惯的各种斗法场面,其状实在不足一提。

一大堆缺乏修为的凡人,各自为阵,一声令下后,便见又喊又叫地各作狼奔豕突。借着人浪冲阵,冲至近前,然后扎堆肉搏...不是群殴是什么?

如果硬要和普通的打架相区分,那就是比面对面撸起袖子挥拳,多了些因时而动,也多了些土石丢砸和水火助攻。

当然,此等争战场面虽有些缺乏技术含量、形态过于原始,但于落尘而言,也并不乐见。

毕竟还是有流血伤亡的。

奈何,想要上前劝阻,却遗憾地发现自己身悬虚空,似乎并无实体。不仅无法出手相拦,就连喊话似也不被众人所闻,只能干瞪眼看着。

瞪眼看着那些虎豹熊罴、龙蛇鸟兽的旗帜来来往往,分不清究竟几路人马互与为敌,然后渐被赤、黄二色各自吞并,终成两股较大的对峙之势。

俄而,赤色之中卷浪倒涌,竟从中撕扯出一支独立的人马,将这对峙之势生生拉成了犄角。

看那领头之人,牛角为饰,持弓跨马,十分彪悍骁勇。旗下众人,皆得弓箭在手,瞬间便将赤色扑于脚下,冲到了战阵最前沿。

赤旗队伍被冲散,幸存者融往黄旗之下,亦添兵刃在手,遂与新生的队伍再呈对峙之势。

技术更新,战事升级。

落尘想起考学处的经历,想着夷坚老道的答卷和其人一番言谈,暗忖,此情此景,莫非便是那传言中的炎黄大战?斜刺里冲出来的队伍,首领便是蚩尤?

正嘀咕,却见,初用弓箭的队伍,又被黄旗淹没,缴械战败。牛角首领所持武器飞插地下,化作了枫木。

落尘不由暗叹,想这红尘争战,虽不见风云雷电,但那首领之人勇猛冲杀的姿态,亦可谓一代**了。

正嘀咕,却见场景突变。

原始的部落争战,画面淡去,取而代之的,竟是那鬼族所呈画卷中的景象,扑面而至。

铁皮"鸟兽"各行水天,落尘自然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更不知道那云天外悬浮的太空站是为何物,各处山头耸立的奇葩树木实为雷达,亦不知,各种中远程导弹不似仙法炼化的神器,缘何却在天空中经历了流星般地短暂划过后,便能炸得海陆各处,满目焦土。

不明就里,却被惊得冷汗涔涔,竟于幻境中又出幻觉。

只见,远空飞来一群名为蚩尤的巨型运输机,一边由名为夸父的战机护航,一边吐出更多的战机,开始朝山海之间发射导弹。

落尘似觉自己身处之地,正值目标中,面对流火扑面而来,不知该当如何应对。

正无措,忽见昆仑雪域、弱水之上,浮现几艘"帝"字型航母,亦有若干战机群起而升,名为应龙和魃,朝着攻击来处,发出了名为风伯雨师的反洲际导弹。

一架"蚩尤"正中反击,呼啸坠落,带着滚滚浓烟,在他不远处炸成了零碎。一截残缺的机翼晃荡几下,燃成了枫木...

枫叶似火,不同战火。

落尘恍然觉醒,暗嗤自己,八成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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