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瞧上热闹。
不过是关注稍有迟滞,待到扭头追看过去,人已被拖走,只留下几道隐约的背影。
落尘一凛,摘下乾坤袋丢给魖怪:"你看着换些。"然后便和红泥追了上去。
将要追出前厅,却被守在门那边的人悠悠一拦,结果便彻底失了追踪目标。
闹事的人并没有被丢出赌场,而是被拖往了内庭,显然接下来的遭遇不会很乐观。拦路的人扬言需凭筹码才可入内,实则就是在防人多管闲事。
有主的地盘上,这闲事已然脱离了视线,的确没法多管。
落尘看看拦阻的手,忍下了发作。
等魖怪换好了筹码,终于得迈其槛,跨过了这第二道门。
门外是一方庭院,占地宽广,四水归堂的格局。周围长廊环绕,各通屋舍,中间的空地上就手摆着些赌台。
落尘看看庭院风景,直觉得那穹顶拱门的建筑制式与四水归堂的布局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忍不住悄声对红泥道:"你瞧这地方可是布了什么法阵?"
红泥斜睨他一眼,理所当然道:"那是一定的。不独这里,便是方才那处厅堂,看着也非表象上那般无拘无束。还有这个..."指了指胳膊,先前甫一进门被人盖戳的地方。
又道,"这捞偏门的地方,安能没有是非?凡间赌场,除了背后倚仗,豢养些打手便算可以了,这地方,靠着拳打脚踢怎么威慑于人?可不得多布置一些嘛!"
落尘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一串"炉鼎",微微一叹:"早知如此,真不该带了他们一起来。"
"没有他们,你连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红泥噎人式安抚一句,径自迈步朝近处的一个赌台踱了过去。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且行且打算。
落尘收起吁叹,举步跟了上去。
这庭院中的散台,道具、玩法,大致和凡间类似,无非买大买小、摇骰子、转轮盘,等等。赌场并不作弊,玩家碍于禁制所限,也不便动用神识***,全凭运气。
胡乱转了一圈,落尘几个都没瞧出什么兴趣,也没有下场试水,只有个别"炉鼎"触景生情又被勾起了赌瘾,露了馋相。
奈何,身无长物,筹码都在魖怪手里攥着,又不便索要。再思及眼下的处境何来,难免心中警铃作响,遂收敛了神色。
本为寻人而来,眼前这些散台都只是不过尔尔的外围勾当,实在提供不了有效讯息。落尘不愿虚耗时间,便欲探探更隐蔽的去处。
环顾一圈,眼见有个赌场知事经过,便迎了上去。
红泥看出他的心思,一把将人拽住:"你我皆是生面孔,一上来就奔着人家牵涉颇深的东西去,必定惹人生疑。"
"那要如何是好?"落尘蹙眉。
红泥指指长廊后的屋舍,道:"不急,待你将这些明面上的东西都见识全了,自然可以去充贵宾,登堂入室。"
落尘知道小桃子生来心眼就比自己多,听他的建议吃不了亏,遂作无奈,按下性子随他层层递进。
这便择了近便,奔了东头一间赌室。
到了门前一瞧入内须知,傻眼,保底的五十个筹码根本不够资格进去。
正感失算,却见魖怪摇了摇手中的袋子:"为应一时机变,我私自做主多换了些。"
红泥立刻眉眼带笑,赞道:"这主做得好!"
魖怪动了动眉头,心道,这不是怕主子没有经历过,凑齐了一干人的保底也不够输的嘛!
随即又做了一回主,指着那些"炉鼎"道:"你们就随我留在外头吧,免得进去学坏了。"
嗯,省下一些人头,余地还能更宽绰些,再不济,随时转去柜台补换也行。
遂将袋子交与落尘,由红泥陪着他进去。
落尘接过袋子一看,却比先时多了一只,不由面泛不解看向魖怪。
魖怪道:"一只是你自己的,一只是赌场给配了装筹码的。"
"哦。"落尘应了一声,然后向门前守卫亮了一下资产,和红泥进了赌室。
赌室不大,也就比寻常起居室宽敞一些。玩法也与外头的散台有些近似,不过是换了道具推牌九,且,客人相对少些,人人有座。
落尘见状有些失望,问红泥:"我要怎么做,才能尽快去往下一处?"
"莫急,这里并不用太过逗留。"红泥安抚道,"自己一味求进是不能成事的,你只消装成个十足的赌徒,安心玩上两把便是了。"
"嗯?"落尘不解。
红泥瞟了一眼周围,低语解释道:"赌场看不上那些蝇头小利,所以,这等低级的玩法,你也不必在意。随便玩上两把,带着一脸瞧不上的模样出去,侍应必定会介绍你去更大的赌局。
往后只管狠狠赢钱,待到被赌场的人盯上,自会有人将你'奉为上宾';,请去雅室。届时,见的必是能够当家做主的人,怎么试探口风,打探消息,还不由你?"
落尘细一琢磨,回过味来。
赌场既为牟取暴利而生,自然也怕输。小来小去无忌,只怕有人赢得太过痛快,让他们白忙活。为防失利,定会为某些玩家准备一系列的深坑,好将流出去的钱财找补回来。
自己若是一脸轻小利重巨资的德性,少不了要掉进那些陷阱里去。只要能扛到底,自然也就摸着了赌场的隐晦深处。
想明白了其中关窍,这便安下心来先行旁观了两局,等到弄清楚规则后,拉着红泥捡了一张台子坐了过去,然后轻轻松松赢了两把。
小试牛刀后,不作恋战逗留,拉着红泥起身离开。
魖怪门外迎候,见了他俩兴致缺缺的模样,只当输得掉了裤子,连忙上前安慰了几句,然后准备调头去为主子补换筹码。
谁知还没来得及迈步,却见一"闲"追出门来,面带微笑地指着头上说了几句恭维话,勾引着二人另指了个去处。
落尘和红泥遂又佯作勉为其难,不甚上心地奔了二楼。
魖怪领着一干"炉鼎"阶前止步,仍作原地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