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近期章节更宜于减肥者偶有重口实乃剧情需要,非我所愿。是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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荤肥大缸进了园子,落尘几个被熏得够呛,花猫自己也未幸免,乘人不注意,扭头一阵干呕。干呕完了,抬爪抹抹眼泪,顺手捞了两片薄荷叶子,贴在鼻子上当了门帘。
然后故作大方,瓮声瓮气道:"园中作法有碍花草本性,呕..."再捞两片,"奈何这味道,呕..."发发狠,薅了一把,"奈何这味道太过刺激,允你们点穴暂封嗅觉。"
圈圈你个叉叉,自己忘了。连忙抬爪,在猫脸上一阵戳。
落尘几个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堵了鼻子,然后看着那几个大汉不紧不慢地放下缸,再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简直要膜拜。
红泥的小情绪还没消散,懒得同人多话。拽拽莫染、捅捅屈轶,示意他们问问那花猫,缸里到底装了什么。
老道瞥见,猜疑应道:"米田共吧?"
啥玩意儿?
没见识过米田共的,一脸问号。
"不能够。"屈轶开口否定了老道的猜测。
老道转过弯来,自嘲笑笑:"想岔了。仙家地方,不会有那等秽物。"
"磨磨叽叽,直接打开来看不就结了?"花猫事不关己地丢来一句,"不管何物,反正你们得拿它去给花草施肥。"
几人推推搡搡,"礼让"半天,一起上前启开了泥封。一股更强烈的刺鼻气味冲霄而出,还在空中擦出了火花。然后...
哇...呕...
争吐,争吐,惊起一瘫喵呜。
嗅觉被封,这回是看吐的。
一缸腐烂的蛇虫鼠蚁,上面还爬满了蛆虫,正在蠕/动。
落尘几个被恶心得不行,花猫远远瞥了一眼,也是心有戚戚。
唉,太阴神君素日冷虽冷些,到底是个清洁娴静的女子,今日却怎么莫名多了这么个折磨人的癖好?嗯,幸而不曾用到自己身上。
恶心归恶心,活儿还是要干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
在花猫的指挥下,落尘几个忍着不适,按要求将那些腐臭之物捣成了稀泥,然后挑水似的弄进花木丛中,隔着间距挖了沟渠埋下。
忙到半途,花猫突然想起一节,朝几人远远喊道:"那株三醉你们找到没啊?千万别把这些东西弄她那儿去!三醉受不得这些腐臭玩意儿!"
几人从不同方向先后应了一声。
红泥却脚步微顿,随即放弃眼前,在花木丛中一阵乱走。
莫染见他眼前穿过又脚下不停地奔了别处,问道:"你上哪儿去啊?"
"施肥,还能去哪儿。"
七拐八绕,红泥一脸不忿地走到了那株芙蓉树下,唇角勾起一抹坏笑。随即撸起袖子,舀了两大勺腐臭之物,狠狠垛在了树根下。然后看着树头,等着它颓败。
原是抱着草木灰的心结,兼之对这些脏活累活的不满,故意和那花猫对着干的。想着,它和太阴如此强调这株三醉,必是心爱之物。反过来恶心恶心他们,也是解气。
未料,两勺花肥落地,不见那木芙蓉烧灼枯萎,竟发出了莹莹光彩,而后徐徐开出一朵青白色中带着剔透的花来。
咦?
红泥见状,又舀了两勺。
又见一阵莹莹光闪,花色青白逐渐转深,隐隐露出了一丝粉红。
再来两勺。
粉红花色又见略有加深,真个有朝美人醉酒的酡红脸颊变幻的趋势。
红泥手拿舀子看着芙蓉花开,一脸疑惑。于是低头看向树根,就见那些稀泥正以双眼可见的速度在往土中渗透进去。
不是说,这三醉受不得污糟么?
红泥蹲下身子,犹疑着伸出食指,想了想,换了尾指。朝那未及被吸入的稀泥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急急收回。一边自嘲自己的恶趣味,一边抬手,别着脑袋眯了眼看那指尖。
却隐隐觉得,那稀泥沾了他的手,竟似变得清亮起来。
怀疑自己是否错觉或者只沾到了稀泥里的水分,红泥又将手指朝那树根下伸去。将至下手,微微迟疑,然后眼一闭头一扭,狠狠戳了下去。抽离时还弯了一下指头,勾了一坨出来。
收回手,再心有抗拒地慢慢扭回头,睁开眼。
不见腐/败稀泥,只见清亮如水,比水又显厚重。
凑近再看,果真是清清爽爽的液体。
于是干脆放了嗅觉再甄别。
嗅觉一恢复,居然立刻闻到一股浓郁宜人的味道撞进了鼻腔,甜似甘露,还夹着酒香。
红泥有些难以置信,看看自己指尖,再仰头看向那朵花瓣重重叠叠、颜色层次渐变的芙蓉花,想着方才施肥时的莹莹光彩和瞬息开花,心道,难道是它让污糟变了纯净?
再一想,又觉不对,那花猫明明严正申明,说是三醉受不得污糟的。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红泥从身上摸出一截儿桃枝丢到了树根下。俄而就见,残留在外的那堆稀泥,浊色尽去,露出了蜂蜜将化的模样。
随即一抬手,顺势又从芙蓉树上扯下了一小块树皮,丢进了手边桶里。
等了片刻,探头。
却哪里还有蛇虫鼠蚁的腐肉踪迹?就是一桶搅拌开的蜜酒,清亮中带着蜜色浓稠,中间还夹着些酒糟的细小颗粒。
红泥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明白了。
腐臭不过假象,一旦沾了草木灵气便被破了障眼法。而这三醉,大约和自己一样,不是寻常蠢物。就是不知道它有没有通了人性,又修炼到了哪种地步。
红泥懒怠继续琢磨三醉,举着舀子兴冲冲地朝莫染奔了回去。
奔至近前,眼见小妮子还在一脸受苦受难地挣扎,连忙附耳过去,笑嘻嘻将自己的发现坦诚相告。
莫染将信将疑:"真的?"
"你别不信啊!"红泥大着胆子从她桶里舀起两勺花肥浇到自个儿身上,随即就见风姿翩翩的桃花小仙如同滚了阴/沟。在莫染一脸惊色中,须臾又成了一副被雨淋过的模样。
"真的!"莫染眼看着那些秽物沾了红泥的身果真变成清露,一阵讶异。
红泥遂又撺掇她再放了嗅觉感受一下。
莫染带着些犹疑畏缩依言解穴,忽闻芬芳扑鼻,顿时一阵欢喜:"当真带了酒香!"遂问红泥缘故。
"障眼法呗!"红泥道,"你还记不记得人子藤?本大仙觉得,可能我们之前缸中所见,许也就是些破皮烂果,加了那井水一阵捣弄,便成了酒露。想也是,这太阴神居,难倒还能真弄了污糟进来?"
言之有理。
莫染点头,立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