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守关五日不能!”佈拉罕震惊,略加一想,灵台大军果然未尝不是势如破竹,遂十分不满道,“照军师说来,我们只有弃城逃跑,或者全部战死在这里了?!”
“如果灵台大军大举进攻,或许我们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但现在我们还可以施计化解,如果我军守关能够坚持五日,那么便有机会歼灭灵台大军了。”
“军师适才说‘守关五日不能’,现在又说‘能够坚持五日’,已然‘守关五日不能’,又何来‘能够坚持五日’?军师你真是把本座弄糊涂了,有什么好计就赶快说出来吧,那灵台大军可是已经杀到结界关下来了啊!”
“关主休急,请听山人道来……”厄尔格话落,便将化解之计说了出来。
佈拉罕听罢道:“此计也是无奈之计啊,现在敌军已经兵临城下,开战在即,既然想不到其他之计,也只好先用用此计了。”
厄尔格又建议道:“也请关主即刻派遣第三路探马前往践颜山,请求援军务必日夜兼程赶来,如果能够在五日之内赶到,那便是我军的万幸了。”
“军师所言极是,就按军师所言,速传令下去:一、派第三路探马速往践颜山,请求援军务必在五日之内赶到;二、召集所有战将,准备随本座出关迎敌!”
“二师兄:军情十万火急,探马行速甚慢,就让萨什亲自去一趟践颜山吧。”
“不可!大敌当前,我三人谁也不能离开,必须全力以赴!”
“遵令!”萨什只好应令。
旋即,三位魔头直出殿来,召集全部魔将,急律律登上了结界关关楼。
与此同时,第三路探马也早已出了结界关东门,直往践颜山方向去了。
在众魔将的陪同下,佈拉罕走到城垛口,俯瞰关下。
果见关下刀枪闪烁,旌旗飘扬,已布下战阵,阵前一位俊朗书生,背负长剑,骑坐麒麟,甚是威武的样子,他不禁问道:“那骑坐麒麟者何人?”
“禀关主:那骑坐麒麟者正是谭文基。”迦照一直跟在佈拉罕身后,连忙上前回答。
“谭文基?哼!”佈拉罕不置一词,面露轻蔑之色,然后吩咐萨什道,“七师弟,你暂时守在关上,本座要与军师亲自出关迎战那谭文基。”
“还是请二师兄坐镇关上,让小弟与军师出关迎战那谭文基吧。”
“不可!此次出关迎战,不要一味取胜,而要随机应变。”佈拉罕拒绝萨什的请求道,“军师、众将:速随本座出关迎战!”话落,健步如飞而去。
厄尔格和众魔将紧跟其后,噔噔噔噔直下了关楼。
稍倾,关门打开,烟滚雾驰,奔出数万魔兵魔将,在吊桥前空地上迅速排开战阵,仅留出中间一条通道,通道之上两头五色驼并排行出,左边五色驼上坐的正是佈拉罕,右边五色驼上坐的正是厄尔格。
两军对峙关下,不过一射多地。
文基才率军扑至结界关下,布好战阵,殊料魔军不是拒守关隘,而是出关迎战,并且有两名魔军大将模样者各坐一头五色驼、大摇大摆地行出战阵,遂就一拍碧麒麟,也缓缓地朝阵前行来。
双方相距百米,各自停驻坐骑。
两头五色驼倏然遇见碧麒麟,浑身直打哆嗦,踏踏踏地倒退不停。
佈拉罕见状,十分恼怒,用力勒停五色驼,伸手一指,明知故问道:“来者何人?竟敢率军攻打本座的结界关,有此胆量就速速报上姓名来!”
“我乃灵台先锋谭文基是也。”文基不卑不亢报出名号。
“你就是谭文基?”佈拉罕咬着牙,切着齿,傲慢地又问了一遍。
“正是,我正是谭文基,你又是何人?”
“本座乃是这结界关关主——佈拉罕!”佈拉罕恨得牙根痒痒道,“听说你杀了本座的四师弟肩延陀,又攻占了至着山,是也不是?!”
“正是,否则我灵台大军岂能兵临结界关下?你若知道我灵台大军的厉害,就速速开关投降,洒水扫尘,摆下香案,恭迎佛祖重返诺那法界。”
“嚇哈哈哈……谭文基,你有何能,竟敢口出狂言!你虽杀了本座的四师弟,攻占了至着山,但本座若要取你性命,那也是轻而易举!!”佈拉罕本性凶暴,三言两语便被文基击怒,忽然高展右手,欲化出劈空刀来战。
厄尔格慌忙小声劝道:“关主休要发怒,按计行事,按计行事……”
佈拉罕闻说,冷吃一惊:哇呀好险,这暴脾气一上来可不就差点坏了大事,幸亏元祖深知我的暴脾气,才将军师安排在我的身旁!
于是,他忍了忍怒气,稳了稳情绪道:“谭文基,你我休要逞口舌之勇,你的道行本座已知厉害,但听说灵台大军中如你厉害者甚多,恰好本座麾下也有不少道行厉害者,你可敢让他们在阵前单挑,一决胜负?如果你接受本座的提议,并且又胜了本座的麾下,那么本座便心甘情愿开关投降,洒水扫尘,摆下香案,恭迎那……那诺那佛祖入关!”
“此话当真?”文基半信半疑。
“本座乃是堂堂一关之主,言出必践,绝无戏言!只问你——可敢接受?!”
“如此最好,但我只是一名小小先锋,做不得主,还需先向上面禀报一声。”
“你速去禀报,本座在此等你回复便是。”佈拉罕心底窃喜。
文基宅心仁厚,最重信诺,暗自思道:至着山一战,我灵台大军可是损失了六万多将士,如果两军阵前单挑,而我灵台大军能够获胜,那么将会大大减少将士们的攻城伤亡;况且我灵台大军封神数百,战将如云,阵前单挑也是绝对不会输给他魔军的!
略思一番,文基信心十足,觉得阵前单挑决胜负未尝不可,便朝高空唤道:
“毕蒙何在?!”
“毕蒙在此!”
一团火烧云落地散开,毕蒙已单跪在碧麒麟前:“大先锋有何吩咐?”
文基道:“魔军想要与我军、在阵前单挑决胜负,若是我军胜了,魔军便开关投降,恭迎佛祖入关。请大神速去禀报前帅和军师,请前帅和军师定夺回报。”
“诺!”毕蒙领令,腾空而去。
佈拉罕见状,心里高兴不已。
厄尔格也是轻摇白骨扇,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文基却不知是计,驻骑阵前,一心等候毕蒙回令。
毕蒙转瞬间落在前军帅营前,正见蚩尤、烛龙、方庆隐站于高岗上观敌瞭阵,就急忙上前跪禀道:“禀前帅军师:魔军想与我军、在阵前单挑决胜负,若是我军胜了,魔军便开关投降,恭迎佛祖入关。大先锋不能决断,特令小神回营请令。”
“嗯?魔军想与我军、在阵前单挑决胜负!”蚩尤有些不信。
“单挑决胜负便单挑决胜负,我灵台大军战将数百,还怕它结界关的魔军单挑不成!”烛龙放出豪言壮语。
方庆隐却微微叹道:“难怪现在大军还没有进攻结界关,原来是中了魔军的诡计,大先锋宅心仁厚,行事规矩,对两军交战之事还是嫩了一点啊。”
“军师,此话怎讲?”
“是啊!军师,此话怎讲?!”
“今日之事让庆隐想起崇崤关旧事来了。当初灵王率军攻打阴阳界,庆隐拒守崇崤关,因为数路大神援军未到,难以抵挡灵王的进攻,所以庆隐也想起这阵前单挑斗将之计,其实一者是想减少两军无辜伤亡,二者是想以此计来迟滞灵王的进攻,从而达到等来援军的目的。今日魔军亦用此计,十之八九也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赶来,可惜大先锋并未识破此计。”
“原来如此!那现在本帅该如何传令给大先锋?”
“既然魔军想要单挑斗将,那我们何不成全它们,以此吸引诺那法界内的魔将不断增援结界关,而我军正好将那些魔将全部斩杀在结界关外,失去魔将统领,那些魔兵便如同一盘散沙,不仅攻取结界关变得十分容易,而且再进军践颜山时,我军一路之上必定会减少许多阻力。”
“军师果然足智多谋!那就如军师所言,接受魔军的挑战,不过这阵前单挑斗将很是耽误时辰,只怕灵王会怪罪下来,是否先向灵王、大护法禀报一声?”
“前帅所虑极是,就由庆隐前去禀报吧。”
“也好,有劳军师。”蚩尤拱手作谢。
“无妨!庆隐先去了。”方庆隐略回一礼,驾青蓝昊光直奔妙高崖而去。
蚩尤遂吩咐毕蒙道:“速去回禀大先锋,就说本帅接受魔军的挑战,请大先锋暂且不必急于攻城,只须多多斩杀魔将即可。”
“诺!”毕蒙领令,纵起火烧云,回转结界关阵前。
须臾,毕蒙降落在碧麒麟前:“禀大先锋:前帅已经准令我军与魔军、在阵前单挑决胜负,并请大先锋暂且不必急于攻城,只须多多斩杀魔将即可。”
“嗯,很好,有劳大神了,请大神暂且退下吧。”
“诺!”毕蒙告退,腾身飞入高空之中,继续警戒灵台山东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