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也洗净双手,开始做菜。
他是一个厨子,家里常备的左料都是齐全的,不需要另外准备。
他的做法非常简单,乍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连贯起来,却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有一种简洁倒极致的美感。
毫无烟火气息,每一个动作都妙到巅峰,多一丝则多余,少一丝则欠缺。
众人都沉浸在他高超的厨艺中。
直到最后,何雨柱轻声一句好了,大家才从沉醉中醒来,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钟头。
“今儿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做饭也可以这么漂亮。”陈松有些感慨,自己还从来没这么认真的关注做饭呢。
医生李楚纠正道:“是何师傅做饭才有这么漂亮,简直是门艺术,看起来跟跳舞一样。”
陈松点点头,也只有何雨柱才有这份厨艺这份功力,其他人肯定没有。
现在,就看叫花鸡的味道怎么样了。
何雨柱望着眼前像是一坨泥瓦罐一样的叫花鸡,心中也涌出一份满足的心情。
他自个也没想到,在大师级的厨艺加持下,自己能把从没做过的红酒叫花鸡做的如此圆满。
对,他从来没做过红酒叫花鸡。
之前他跟陈松说的都是骗人的。
甚至,连叫花鸡都没做过几次,更不要说在这一道菜上的水平是四九城数得着的。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
陈松需要杨厂长的赏识,他何雨柱何尝不需要,现在正是食堂主任空缺的时候呢。
所以这个给杨厂长做红酒叫花鸡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得把握住,即便是为此冒险撒谎也值得。
所幸,他赌对了。
在叫花鸡成熟的那一刹那,大师级的经验就告诉他,他成功了。
“诸位,红酒叫花鸡……”
何雨柱的话在这里顿了一下,迎着众人期望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成了!”
说完,菜刀柄轻轻在泥块上一撞,立刻就有卡察卡察的声音响起,
然后泥罐的表面肉眼可见的出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缝,继而这些裂缝刹那间崩溃滑落,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鸡肉。
馥郁;
芳香。
一股前所未有的浓香充盈在所有人的鼻端,这一刻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流着口水,但没有人嘲笑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一样。
何雨柱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老子的厨艺,值这个价!
拿出水果刀切了一块,在所有人瞩目的情况下放进嘴里品尝,何雨柱慢慢咀嚼着。
他闭上了眼睛,不想让视觉影响味觉的判断。
柔嫩、香甜,
既保存了鸡肉的鲜美,又兼具了红酒的馥郁芬芳。
两种本来不该相遇的味道在这道菜上完美的相遇了,宛如金风玉露的相逢,只是一小块,便胜却人间无数。
鸡肉下肚,何雨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徐徐睁开了眼睛。
陈松急吼吼的看着他,“何师傅,怎么样?”
“我只能说还可以更好。”
何雨柱满足的笑笑,将刀子给了他,退到了一边。
陈松顾不得客气,在鸡大腿上割了一块嫩肉,连烫都顾不得,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
然后是瞪大的眼睛,沉醉的面容,以及久久的沉默。
当此美食在前,又何须喧嚣,何必喧嚣!
“科长,味道怎么样?”
他的两个跟班却是不解风情,包括李楚等人也是伸长了脖子等待陈松的评价。
“好吃,真的太好吃了,原来这就是红酒叫花鸡,难怪那个斯拉夫女人喜欢吃。”
陈松闭上眼睛,45度扬天,一脸的沉醉。
这感觉,就像哪一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何雨柱做的这道红酒叫花鸡真是太绝了,陈松敢打赌,这就是斯拉夫女人要找的味道。
他相信,只要杨厂长尝过,一定会非常满意,进而看重自己的办事能力,那么自己心念已久的保卫处副处长的位置也不会离得太远。
“瞧你们馋的,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吃吧,尽给我丢人。”
陈松心情大好,看着两个属下的丑态也没觉得两人丢人,实在是何雨柱做的菜太好吃了,他能理解。
自己刚才,也不是这样么。
把刀子给两人,两人小心翼翼的割了一块肉吃,然后俱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料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接下来又叫李楚尝。
李楚吃的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表示自己可以赞助一个手术刀削肉吃,果断的被警惕的陈松赶走了。
然后是三位大爷。
三人尝了一下,都被美味征服,差异的扫了何雨柱一眼,不想他的手艺提高的这么快。
以往他们又不是没吃过何雨柱炒的菜,虽然好吃,却也在理解之内。
而如今呢,这种美味已经超脱了他们的想象了,绝非凡尘能有。
闫步贵更是哀叹的扫了何雨柱一眼,心想你让我吃过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后再叫我粗茶澹饭,还怎么吃的进去。
何雨柱,你就作孽吧你。
时间不早了,李楚是第一个离开的。
“何师傅,您厨艺真是神了,以后常联系。”
李楚也提着急救箱离开,临走前还故意跟何雨柱亲热了一番。
他不是个没眼力劲的人。
何雨柱今儿表现出来的厨艺和为人处世的手段,他都看在眼里,觉得这人绝不是池中之物,迟早有一天会登天化龙,提前结点善缘总没错。
更何况,他知道何雨柱凭借今儿这事怕是成功进入了杨厂长的视野,事业飞升也不是太久的事情了。
见红酒叫花鸡得到众人一致的赞许,陈松把心底的最后一丝担心都去除了,重新将鸡封装,又管何雨柱借了一床破棉被包好,这才准备回去跟杨厂长复命。
临走时激动的拍着何雨柱的肩膀道:
“老弟,得亏你帮我这么大的一个忙。
没说的,从现在开始咱就是亲兄弟了,你的事就是我陈松的事,以后遇事了吱一声,我陈松绝不拉稀摆带。”
“老哥言重了,我何雨柱就一破厨子,除了会做两手饭,能有什么本领。
相反,我倒是一直都佩服陈大哥您这样的英雄,枪林弹雨上得,炸弹来了都不带皱一下眉头;
厂里保卫也干得,大桉小桉一把抓,一手破,就跟包青天似的。”
何雨柱诚恳的道,乐得陈松脸都红了,再次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想我这老弟硬是要得,净瞎说大实话。
只是目光落到棒梗身上的时候,颇有些为难,按照他的想法,棒梗是一定要严惩的,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么做会挫伤何雨柱的面子。
不管是对于何雨柱的好感,还是和李楚一样看好他的前途,陈松都不愿因为这事跟何雨柱闹个不愉快。
他心中犯了踌躇,却不知道其实何雨柱巴不得陈松特事特办,将棒梗严打了。
他要是把棒梗抓走,何雨柱不仅不会生气,反倒会感激他呢。
只是陈松在这里天人交战,秦淮茹看了心中就咯噔一下,不由下意识的看向了何雨柱,然后才犹疑着,把目光看向了一大爷。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她的潜意识里,何雨柱现在在她心中的能量已经超过一大爷易中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