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越往冰雪国那边走,就会发现下雪的日子多着呢。
这是神誉说的。
所以对于现在这般,花间笑倒是没有丝毫抱怨。
冰雪国,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寒冷的国家。
但花间笑脑子里想的是,有程寂离陪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一阵冷风吹来,花间笑打了个哆嗦,此时已经睡意全无,但看着漆黑的夜空,她知道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身上盖着的衣服是那只蛇的,自己的衣服还在火堆上的架子烤着,花间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棉袄,还有些潮湿,她算了算时间,看来到天亮自己的衣服绝对能穿。
那条蛇的衣服有着淡淡的香味儿,这倒是与花间笑最初所想,完全不一样。
她的认知里,蛇妖嘛,长得不会这般好看,身上应该是血腥味儿才对,但是花间笑除了看出他的强大以外,完全没有其他。
“喂......你睡着了吗?”
花间笑忍不住轻轻叫了安玉一下。
换回来的只有沉默。
花间笑翻了个身,叹了口气,她睡不着。
内心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又不是那种很惊恐。
上次被这家伙带着在素水镇郊外的时候,也是两人独处,那次自己真的怕的要死;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这家伙也不是那种粗暴的家伙,反而很贴心。
相比来说,对方也不是大恶之人。
“你不逃走了吗?”
突然的声音响起,把花间笑吓得一激灵。
“你......你没睡啊?”
“我没睡......”其实安玉疲倦到不行,越往北部走,越是冷的地方,他的冬眠期就会越明显。
更何况因为花间笑的事情,他都好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虽说是神仙,但冬眠期让他困的连脖子都带着微微的刺痛。
曾经受伤的三寸很不舒服,不过他必须得强打着精神。
“你不逃走了吗?不过我要告诉你,这边的天可和素水镇那边的不一样,你出去,几百只冰下尸不把你分了,你也得冻死在外面。”
“我......我不逃的......”
花间笑想了想,坐起身来,披着安玉的衣服,竟站起来做到了安玉的身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坏人,干什么要帮着刑司做坏事!”
安玉挑挑眉,他在心底极其厌恶着这样的花间笑,以至于他脱口而出,“做远点!别挨着我!”
他口吻不善,几乎把花间笑吓得身子往后仰,差点没后脑勺着地。
不是安玉的花间笑,安玉内心极其厌恶,他怕花间笑靠近他,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干......干什么这么凶......”
安玉“啧”了一声,伸手掐住花间笑的脸颊,道:“我话只说一次,我不是刑司的人,我也不是蛇妖!我是蛇仙!再敢叫错,我今晚就让你人头落地!”
花间笑脸颊被掐的生疼,安玉绝对是用力的了,以至于松开手后,花间笑的脸颊两边竟有两个指印儿。
但比这个更刺激的是,他说他不是刑司的人!
花间笑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要害我,还害了素水镇那么多人都变成毒尸?”
“我没有做,也没有害你。”
“那......那为什么你要吃了我?”
对于那次蛇头冲过来而被吓晕了的事情,花间笑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毛。
安玉对此并不否认,低着头,手放在蜷起的膝盖上。
“那你说你不是刑司那边的人,你有什么能证明的吗?”
“没有。”
“呃......那你让我怎么相信啊!”
“你不需要相信我......”
花间笑觉得对话到这里便无法进行下去,但是细细想来,其实这家伙说的话,还是有几点可以推敲的。
如果他是刑司那边的,刑司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死掉,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
想到这里,也许这家伙说的话可以相信,但是他为什么对自己这样,甚至要吃掉自己,就越发弄不明白了。
“你......你叫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总不能喊‘喂’吧......”
“天一亮你就走了,你知道我叫什么有用吗?”
这话说的也对。
花间笑又站起身,往刚才自己躺的地方走去,那个地方火光照耀的地方最大,也最暖和,虽然花间笑她还是冷。
就在花间笑重新躺下之后,安玉有些负气地道:“我叫安玉!安然的安,玉石的玉!”
花间笑有些意外,他竟然说了名字。
但是名字却并不陌生。
安然的安,玉石的玉,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倒确实是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是一开口,感觉整个人就冷了许多。
“好像......女人的名字......”
安玉把头歪到另一边,并没有看花间笑,他独自苦笑,想当初花间笑十几岁,自己刚刚得知与一个人类,还是一个小丫头有红线时,气愤地下界去找她。
告知名字后,她也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她在耕地,抹了把汗说:“好像女人的名字啊!”
那个时候,安玉内心会很生气,虽然面上不表露出来。
但是现在,再听到这样的话,安玉除了满满的久违,便就是失去的苦涩。
“你......你生气了?我说你的名字像女人的名字,你生气了吗?”生怕这家伙又要把她小命拿走,花间笑赶忙坐起身子问道。
“没有......”
“那......”
“快睡吧!”安玉不想再听花间笑说话,那只会勾起他无线的回忆。
他们拥有的不过是一根线而已,没了线,当真就什么都没了!
花间笑听着安玉呵斥一声,赶紧躺下蜷缩起来,并用安玉的外衫将自己包裹住,连头也不露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安玉以为花间笑睡着了,便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其实花间笑并不困,加上这里很冷,她睡不着,所以她躲在安玉的衣衫里,只是偷偷地听着。
他为何而叹息?
他既然不是刑司那边的人,那为什么要杀掉自己?
但他似乎又不是只想一味的杀掉自己,就像今晚,对她还挺好的!
花间笑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蛇仙,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