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明显感觉到,皇帝现在对她和太子冷淡了许多,更别提其他凌氏一族的人。
从这次处置凌尧和凌傲雪父女二人的力度,就能看出皇帝的态度。
皇帝的宠幸逐渐流逝,这让皇后感到一阵恐慌。
她不单是一国之母,她还是背负起凌氏一族家族命运的人。
“不,本宫决不能看着凌氏一族衰败凋零!”皇后猛地一身冷汗。
手里的佛珠因为捏得太用力,线断开,珠子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皇后娘娘,太子求见。”宫女踏进佛堂禀报道。
“请太子进来吧。”皇后叹了一口气,愣愣地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佛珠。
“佛珠断裂,此乃不祥之兆……”
皇后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片刻后,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母后,你还好吗?!”翰墨轩走过来,担心地打量着皇后。
“本宫没事,不用担心。”
皇后拉着翰墨轩走到一侧的茶室坐下,又让宫人端了茶水过来。
“你前阵子的禁足刚结束,父皇怎么又将你关在此处,就算你为了那对父女求情,父皇也不该迁怒于你。”
翰墨轩忿忿不平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响,将杯子里的茶水溅出几滴。
“轩儿,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皇上对咱们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皇后雍容美艳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冰,眼神幽深。
“确实如此。”翰墨轩脸色也冷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法子。”皇后攥紧手里的茶杯,修长尖锐的护甲轻轻摩挲在杯沿上,陷入了沉思。
“既然皇上已经不再信任咱们,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翰墨轩眸光流转,隐藏着凛冽的寒意。
翰墨轩忽然想起远在赤炎国的单焱,是时候借助他的力量了。
二人背地里勾结已久,互为彼此的棋子。
翰墨轩觉得,既然皇帝心里对自己起了间隙,那么不一定将皇位传给他。
与其这样干等着,不如想另外的法子,借助单焱的兵力,找个机会直接杀进皇宫,逼着皇帝把皇位交出来。
待皇位得手后,他一定不会留皇帝和几位兄弟的性命。
斩草除根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母后,你暂且安心待在此处,宫里的事情,有我盯着,待过了这一阵,我再另外想法子。”
“你可别乱来,有什么计划,一定要提前与本宫商量。”
皇后不太放心地看着翰墨轩,柳叶眉拧紧。
“好。”
翰墨轩随口应下,没在佛堂待多久就离开了。
回到东宫后,翰墨轩给单焱写了一封信,询问他最近的情况。
字里行间,试探他手头目前有多少能调用的兵力。
“主子,玄泽国的那位来信了。”暗卫将信传到单焱手上。
单焱看完后,脸上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小子看来快要按捺不住了,待玄泽国内乱之时,便是我攻破他们皇宫的时候。”
从翼国出发的皇室车队,浩浩荡荡走了十来日,总算到达玄泽国。
皇帝一听由靖淮来了,连忙让韩墨渊安排调遣几支精锐护卫队前去开路迎接。
“想不到翼王竟然突然来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韩墨渊骑在马上,身披一身精铁打造的铠甲,墨发束冠,宝剑悬在身侧,整个人威风凛凛,引得无数女子看红了脸。
“我是来接阿灵和驸马的,出了那种事,让我如何安心?”由靖淮神色严肃,一脸冰霜。
“翼王请放心,公主并无大碍,正在府邸养胎,驸马日日陪在她身旁。”
“那劳烦端亲王引我入宫面圣,见过皇上后,我再去看望阿灵。”
“好。”
韩墨渊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为由靖淮的车队开路,亲自带着由靖淮入宫。
皇帝见了由靖淮,依旧笑脸相迎,十分热情,摆了一桌宴席为他接风洗尘。
“翼王这次来,是为了公主的事情?”皇帝一猜就知道。
“正是如此,我打算接她回翼国安心养胎,一直留在这儿,山高水远的,让我一直牵挂着。”翼王端起酒,轻抿一口,点了点头。
“翼王果然如传闻那般,对公主呵护有加,视若珍宝,你们二人兄妹情深,真是感人。”皇帝笑呵呵地说着些场面话。
由靖淮听着有些烦了,放下酒杯,脸色一冷。
“此前,我不阻拦阿灵与驸马回来,是相信他们在这儿不会有危险,谁知,阿灵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竟被人推倒在地!”
由靖淮冷哼一声,一脸肃杀,皇帝额头滑下一滴冷汗,笑容僵住。
“我听闻那个推倒阿灵的恶毒女人,是玄泽国的宰相之女。”
“翼王息怒,我已经重重惩罚了丞相与他的女儿,希望不会为了此事,影响两国的交情。”
“最好如此,否则,咱们两国以后就不必来往了!阿灵是我的命,是翼国的明珠,容不得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这样欺辱!”
“翼王放心,确实已经惩罚了他们!”
皇帝连连承诺,由靖淮这才稍微息怒。
由靖淮在宫里觐见了皇帝,参见完宴席后,没有多停留,立刻匆匆忙忙赶往由梦灵的府邸。
“阿灵!”
听见这声急切的呼喊声,原先在睡觉的由梦灵立刻睁开眼睛,还以为在做梦。
“阿灵,哥哥来接你了!”
由靖淮大步走进屋子里,看见躺在床上的由梦灵,一颗心揪着疼。
“身子还好吗?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由靖淮连忙在床边坐下,紧紧握住由梦灵的手,满脸心疼地看着她。
“哥哥,你怎么来了?”由梦灵惊喜道。
“发生这种事,我能不来看你吗?驸马去哪里了?”由靖淮环视了屋子一圈,没见到唐财的身影,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满。
他妹妹有了身孕,唐财居然不守在身侧,岂有此理!
由梦灵自小和由靖淮一起长大,一看他的表情,立刻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连忙解释道:“唐财去给我热安胎药去了,在厨房呢。”
“还算他尽心。”由靖淮紧绷的俊脸总算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