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儿闭着眼睛,一敢轻举妄动,刚才那个女装怪人细致的有些可怕,不敢保证这是不是他的计策。
好在平日里他经常带着驱虫粉,里面有不少雄黄,应该能抵挡一阵子。
要是真的扑过来,只能背水一战了。
悄然拉住药粉纸袋,米团儿全身紧绷着,全靠听声辩位。
声音越来越近,米团儿手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树林另一端,舞语仙手里已经捡了米团儿不少东西了。
榭北行在一旁看着,也不得不感慨着儿子平日看起来懦弱安静,关键时刻居然如此机智冷静。
“推测应该是下了药,他才会睡着,可他是怎么摆脱迷药的呢?”逐渐相信,这一定是儿子留下的记号,榭北行主动问道。
毕竟,若是陷阱,完全没有必要留这么多,安排这么远,还都放在隐蔽不易发现的地方。
“应该是提前发现端倪,所以有所防备吧。”舞语仙只能这样解释。
以明修的细致,这么说也不会引起怀疑。
“那他为何当时不求救呢?”榭北行蹙起眉头,府兵就在身边,他只需要喊一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这孩子,胆小得都不敢出声吗?!
这哪里是他战神安和王的儿子!?
舞语仙瞥了一眼,拿出了看傻子的眼神:“方才队长在,我没好说出口,明修应该是觉察到,动起手来,他们未必是对手,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这一点,他们也分析到了,只是榭北行没想过,儿子那么小居然也能体察入微。
“高声呼救谁不会,能做到临危不乱才不容易吧。你要是看不起我儿子,就还给我,我们母子也不稀罕安和王的荫泽!”舞语仙最听不得的就是榭北行这个口气,质疑她儿子,谁给你的脸!
微微愣了一下,榭北行不得不承认,舞语仙却是更了解儿子似的,他细微的进步和变化,总是逃不过舞语仙的眼睛,可自己往往后知后觉,还经常误解。
“可能是,也没有学过如何与孩子相处吧,以后会注意的。”榭北行突然道歉,让舞语仙忍不住回头。
“别慌,会找到的,我保证儿子会平平安安回到你身边。”
一直只是着急,只是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办,如何能最快速度找到儿子。
榭北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倒让她眼睛突然红了。
一直硬撑着,舞语仙已经用尽了所有勇气。
即便找了一万个理由安慰自己,米团儿没事,他那么机灵一定会没事的。
可她有多害怕,看见儿子的时候,只是一具尸体。
感觉到对方情绪崩溃,榭北行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他是我们的儿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的,你还有我。”
转回身,舞语仙再也绷不住了,揽住榭北行的腰,枕在他肩上无声抽泣起来。
怀里的人极力控制着情绪,浑身都在发抖。
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被对方一巴掌打开了。
沛涵以前也很反感别人动她的头,即便是自己也不行。
这一下打得他怔住了片刻。
以前从没感觉到,舞语仙与沛涵之间竟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就算是相似又如何,她毕竟不是,不可能是。
抑制住心中悸动,榭北行将舞语仙推开:“冷静下,先找孩子要紧。”
不就是扒拉了你一下吗?舞语仙也发泄差不多了,抹了抹眼睛,看着榭北行的背影,心中暗道,小气鬼!
靠一下而已,能少块肉吗!
向前走了两步,舞语仙一眼看见树枝上挂着的玉环。
一看就是安和王府的东西。
“这是明修的!”榭北行上前一看立刻说道。
米团儿是个小财迷,这么贵重的东西卸下,只能说明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扔的了。
捏着玉环,舞语仙四下看去,终于高声喊道:“明修,榭明修!”
榭北行紧张道:“让劫匪知道我们来了,恐怕会对明修不利啊!”
顾不得了,再找不到,恐怕就不会再有标记了。
“时间太长了,只能孤注一掷了。”舞语仙也不解释,继续高喊起来。
“娘亲,娘亲!”
树林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回应,二人眼睛一亮,火速冲了过去。
“有人胁迫他,我们分开行动!”榭北行从儿子压抑的声音迅速判断出,向一侧奔去。
十几米之后,舞语仙看到了让自己头皮发麻的一幕,米团儿躺在落叶堆上,一动不敢动。
距离他一米左右,一条大蛇正在寻衅试图进攻。
她赶紧捡起一块石头,正要声东击西。
榭北行也发现了险情:“别动,激怒了它更危险!”
缓缓摸出一支飞镖,蛇感受到危险,竟腾空而起,向米团儿蹿了过去。
将身上的驱虫粉撒了过去,米团儿抱住了头。
却只是溅了一身血。
飞镖穿透了空中的蛇腹,等它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声息了。
缓缓放下手,米团儿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扑到舞语仙怀里开始痛哭。
榭北行赶紧上前,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检查起儿子的状况。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做什么!?”
看着父亲脸色发白,手都在发抖,米团儿回过头来,一只手勾着榭北行,一只手抱着舞语仙:“孩儿没事,他们只是把我放在地上,并没有做什么。”
“不过他留下一封信,在这。”
二人慌忙展开信纸,看完了内容,反应却是大不相同。
榭北行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意味什么,舞语仙却惨白了一张脸。
信上写着:双生妖星,祸引皇城,去一方可平安,独往或有救。
当初钦天监的占卜已经让舞语仙忧心忡忡,如今恐怕是有人已经发现了双生子的秘密。
明显是威胁她,独自去找儿子。
明修!
她站起身来,将米团儿交给榭北行,掉头就跑。
“你去哪!?”刚才救了儿子,榭北行一头雾水地问道。
“看好他,我有急事!”
榭北修仔细又看了一遍纸张上的字,眉头狠狠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