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尚算有点手段,可做守成之君的小皇帝在看见女主的那一刻,直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为着她能多看他一眼,不惜把原身奠定好的基础全部毁了个干净。
劳民伤财,耗尽国库,就为女主一句戏言“想触碰天上的星星”,便建了一栋高楼,但女主转个脸又不想碰星星了,想要天下最美的珠宝。
小皇帝打探到某个神秘部落专门珍藏珠宝,便带兵屠了他们全族,将族中宝地里的珍宝一并挖来摆在女主面前。
连箐不满小皇帝追着女主跑,更不满女主到处招摇,不加收敛,但才数落女主一句,就被小皇帝杀了。
连箐之前,因不满女主而死在小皇帝手里的亡魂数不胜数,同样爱着女主的文臣武将更被小皇帝各种抄家灭族。
待连箐一死,小皇帝更无顾忌,杀得身边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了。
眼见着齐国混乱不堪,国力衰退,兵力锐减,再无可利用之处,女主便想离开,另寻依靠。
反正在遇到小皇帝之前,她已经连着祸害了郑国和燕国,无所谓再多几个国家,毕竟她乃天定之女,这些人若想获得她的心,自得付出一切。
察觉到女主要走,小皇帝难受不已,只得苦苦哀求她,见她执意离开,竟抛下皇位,追逐在女主身边,甘愿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卫。
就连小皇帝的同胞弟弟也爱女主爱得要死,为此十分仇恨哥哥,暗地里谋害了小皇帝几次。
而在小皇帝兄弟俩追着女主跑了后,郑国的太子,燕国的皇帝也先后抛下江山,来到女主身边。
若女主肯多看他们一眼,他们便幸福得恨不能立刻死去。
之后,女主走到哪,哪便有痴情于她的男人,或是为她放弃皇位,或是为她祸乱江山,或是为她抛弃妻儿。
只要是为她,他们做什么都合理,做什么都是情深难舍,痴情专心。
而阻碍他们为女主付出,不肯被他们拿来当垫脚石的人事物尽皆该死,尽皆罪孽深重。
女主看着一干男人为她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既感动又为难,每个人都对她那么好,她要了这个,便负了那个。
看谁伤心,她都会流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好。
见她如此为难,一众男主决定为爱妥协,一起做女主的后宫,女主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故事的最后,女主带着一众男主出海,去海外寻求更广阔的天空,在他们的身后,齐国等国家却是乌烟瘴气,山河破碎,生灵涂炭。
《倾尽天下的她》的原作者写这本小说就是胡闹着玩的,只为满足自己的幻想,一切剧情均服务于女主。
不管一众剧情线如何虐,如何歪曲,只要对上女主,那便是合理的。
但原作者不知道的是,这本小说的一个粉丝把自己代入了女主,在小说世界初生意识时,一朝获得奇遇,穿成了女主。
两人还完美融合了,形成一个全新的,更为魅惑天下的女主。
于是,本就不合逻辑的剧情越发的毁三观,到最后,女主和一干恋爱脑男主拍拍屁股走了,却叫各国陷入无尽的混乱。
小世界天道恰好觉醒,看着天下被女主和一干恋爱脑男主搞成这般模样,差点没气死,一怒之下,不顾初生力量薄弱,强行逆转时光。
一切回到最初,回到女主刚刚进入郑国的时候,小天道却因力量受损,必须温养,只得求助于时空局。
而在求助前,小天道已经选中了原身,意图让任务者进入原身的身体,完成它的诉求。
原身不肯干,哪怕他知道了未来的事,他注定会死在小皇帝手上,也不愿伤害连箐母子。
小天道嘴角一抽,直接抽出原身的灵魂,洗清记忆,送去轮回,但做完这个,它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工作人员便赶紧把任务指派给宁萧,小天道恳求宁萧借助原身的身体,阻止女主和那群恋爱脑男主祸害天下。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避开原剧情里的悲惨结局,小天道都能配合宁萧,绝不说半个“不”字。
是以,宁萧发现自己到的节点正正好时,直接杀了小皇帝,逼死连箐,再演一场戏,扭转众人对原身固有的认知。
而事情比他想象的顺利,比起摄政王真的为爱情一退再退的事实,众人更愿意相信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从一开始便在算计。
入局的不是摄政王,而是连箐母子。
之所以要扭转众人对原身的印象,也是为方便宁萧接下来的动作,毕竟他什么人设都不怕,唯独厌恶恋爱脑人设。
能早一点去掉这个人设,便早一点,这不,齐国的危机化解了,如今的皇帝是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女主光环再强,总不能连个娃娃也给魅惑了。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前,宁萧走下马车,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大奸臣系统忽的冒头,“小子,你这次不只有女儿,还有老婆了耶。”
“怎么地,羡慕啊?”宁萧眉梢一挑,好笑的道。
“不羡慕,你又不能用别人的身体乱来。”大奸臣系统贱嗖嗖的看着宁萧的脸,万年单身狗哦,万年单身狗!
宁萧笑得更好看了,下一秒,“滋啦”声叫大奸臣系统没了脾气。
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路过的下人比往日更为惶恐,脸色苍白,身体颤抖,却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毕竟宫里换了个皇帝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记住王爷比以前更狠了这一点,无论做什么都尽可能的谨小慎微,不然,当心小命不保。
瞧着宁萧正往王妃的院子走来,守门的嬷嬷惊得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揉揉眼睛,确定真是宁萧后,忙不迭的向里面传话。
一时间,原本安安静静的院子瞬间动了起来,相比丫鬟嬷嬷们不可思议中透着点期待的表现,舒湘语则一如往常的坐着刺绣。
年约十岁的宁朵儿提着笔,继续写字,不管爹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过来给娘好脸子看的,她又何必期待?
宁萧走进屋内,看着母女俩的动作,摆出原身在她们面前时惯有的死鱼样,示意丫鬟嬷嬷们退下。
“朵儿,你也先出去,爹和娘有些话要说。”宁萧看了宁朵儿一眼,轻声说道。
宁朵儿下意识的看向舒湘语,舒湘语点点头,她才放下毛笔,给爹娘行了一礼,安静退下。
宁萧坐在舒湘语对面,询问道:“这几天发生的事,你可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