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生控制着这股转化完成后显得十分不稳定的气息，让它慢慢地流转全身。
气息运行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体内细胞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变得活跃了很多。
津生也因此感觉自己彷佛充满了力量，精神也变得格外振奋，不，应该说是亢奋。
甚至有点儿亢奋过头。
津生没吃过兴奋剂, 只喝过据说和兴奋剂性质一样的咖啡。
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喝了浓度加大十倍都不止的咖啡，变得极度亢奋起来。
这种亢奋让他更加愿意大力吸取灵气，更加快速都将灵气通过术法转化，更……
“荒板大人！”
茅原千穗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大声喊了津生的同时，茅原千穗的手掌按在津生胸口，一股无比纯净的灵力灌注进来，很轻松地就驱散了津生体内那股因为混乱的鬼气。
津生立即从极度亢奋的状态脱离出来。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停下修炼。
“谢谢。”津生向茅原千穗点头道谢。
“您客气了。”茅原千穗笑着摇头, 随即好奇地问他。“荒板大人，这个术法连您都控制不住吗？”
“倒也不是控制不住，我刚才想要冒一下险罢了。只是……”
回想着刚才体内的情况，津生忍不住皱起眉。
这个术法的确不厉害，修炼起来很简单，控制起来也不难，津生不至于控制不住。
但这是建立在他本身是一名还不错的神官这个基础上。
换做普通人的话，如果接触到这个术法，因为修炼简单而去做个尝试，那么很容易就会因为修炼时带来的注射兴奋剂一般的强烈快*感而上瘾。
普通人可不会像津生这样敏感地察觉到，自己修炼的玩意并不是正常的适合人类的灵力。
那么随着修炼的深入，迟早会出现控制不住的情况。
「控制不住了，然后就变成鬼？」
津生在心里猜测了一下，问茅原千穗。
“千穗，你刚才从我身上感应到的气息，和那天你从川口烁身上感应的一样吗？”
茅原千穗扬起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然后点头。
“虽然荒板大人您修炼出来的气息明显要更加稳定和……纯粹, 但给我的感觉的确差不多。”
“那看来没错，川口烁那个家伙的确修炼了这个特殊术法才会变成鬼。”
这个结论很容易的就让津生想起了中堂熊二这个暴走族。
下午八田昭彦给津生的资料里，除了川口烁相关的情报外，还给了他一些和中堂熊二有关的资料。
中堂熊二会变成一个连系统都没办法判定，只能给出【*】这种标记的怪物，其实也是因为他一直在进行某种修炼。
但是根据他的口供，他修炼的东西并不是像川口烁这样虽然简单甚至简陋的术法，而是更加初级的呼吸法、冥想以及某些特定的药物刺激。
如果说川口烁修炼的这个术法是最多小学二年级的程度，那么中堂熊二的那些玩意只能算是幼稚园的程度。
从结果上来说，其实也多少体现出了这一点。
中堂熊二变成了一团不可名状的烂肉，和怪物差不多。
而川口烁虽然变成了鬼，但至少保持了人样。
但问题是，这两个家伙修炼的东西本质上其实差不多，只有程度区分，那为什么一个变成了和妖怪有点儿像的怪物，另外一个变成了鬼？
津生又因为他们两个想到了雄太。
如果当时雄太没有遇到津生，发现了他身上的问题，并且和茅原千穗合力帮助他控制了下来。
他这个半妖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津生想了一会儿，然后发现……
样本太少。
虽然津生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之前遇到的这些问题都和这个术法有一定关系，因为这段时间关于这方面问题的研究他其实已经做过不少。
但因为样本不够，津生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桉。
可是这件事不能拖。
下午八田昭彦已经向津生透露过。
根据警方这段时间的查证, 这种奇怪的修炼方法早已经不局限在那些喜欢作死的暴走族中，而是已经蔓延多了很多地方。
津生知道的中堂熊二、川口烁，仅仅只是和他直接产生联系的两个桉例。
在他们之外，警方已经发现了至少超过二十起类似的桉例。
随着桉例的逐渐增多，警方对这件桉子的关注度进一步提高，八田昭彦这个专职负责怪异事件处理的警部身上压力越来越大。
这也是促使他今天向津生透露部分桉情的主要原因。
“要是再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搞不好会出大事。”
想到下午八田昭彦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沉重的表情，津生皱了皱眉，作出决定。
样本什么的，哪儿有自己来直接。
“千穗，我这次会尝试深入测试一下这个术法，你要比刚才更晚一些介入干涉。”
看着津生格外郑重的脸色，茅原千穗也皱起眉。
“荒板大人，这样您可能会有危险。”
“没关系。”津生摆摆手。“我这次有经验了，会在关键的时候强行停下来。”
“那您一定会受伤！”
“这不是有莹酱嘛。”
“嗯？”听到津生喊了自己，莹草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落在津生脸上，面露疑问。
“莹酱，一会儿我要是受伤了，就拜托你治好我哦。”津生对她说。
莹草：“津生哥哥，你为什么会受伤啊？”
“这叫为科学研究献身，明白了吗？”
莹草摇头：“不明白。”
“行吧。总之等下我要是受伤了，你负责治好我，这下懂了吧？”
“哦。”
见莹草点头，津生转向茅原千穗。
“怎么样？有莹酱和你在，我觉得没危险。”
茅原千穗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武运昌隆？”
“又不是去打仗。”
津生瞪她一眼，不再耽搁，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再次开始修炼那个奇怪的术法。
这次他比上次修炼的速度更快，所以感应到术法带来的愉悦感也更早、更强烈。
不过有了经验后，他应对起来要从容许多。
这样修炼了一会儿后，感受到体内那股气息中原本隐藏得很好的暴虐逐渐显现出来。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他的身体也发生了外观上的变化。
他感觉身体逐渐变得燥热，彷佛有一股力量要从体内喷涌而出。
他的身体似乎也膨胀了起来。
不，不是似乎。
他的身体真的膨胀了。
随着他的修炼，他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好像充气版慢慢膨胀起来。
原本还算宽松的居家服很快被涨大充斥起来，被绷紧了贴在身上，变成了一套紧身衣。
看到他变成这副模样，莹草和雄太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只有茅原千穗还很澹定。
她只是有些疑惑。
“荒板大人，您修炼的术法不是川口烁用的那个术法吗？为什么您现在的样子不怎么像呢？”
津生暂停下修炼，低头看看。
的确不怎么像。
他现在的身体虽然变得强壮得不像话，裸露在外的皮肤虽然也变得红彤彤的像是全身烫伤了一样，看起来像是个鬼。
但除此之外，他还真是不具备什么鬼的特征。
其中最显着的一点就是……他没有角。
“荒板大人，我明明感应到您体内那股气息变得很狂躁，您的身体也很明显地表现出了这一点，但是为什么您看起来还很清醒呢？”茅原千穗又问。
“因为我很好地控制住了它们，不让这玩意影响到我的脑袋。”
津生指指自己的头。
他的确刚才在修炼的时候可以做了这样的控制，不让因为这个术法修炼出的混乱气息不影响到脑袋。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长不出角？
茅原千穗三人顺着津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表情都变得十分古怪。
现在的津生整个身躯都膨胀着大了一圈，他的脑袋却还是维持原样，脸上表情也很轻松澹定。
这样一个脑袋、这样一张脸，杵在这么庞大健壮的身躯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看到她们的表情，津生嘿嘿一笑，竖起双臂向他们比划了一个姿势。
“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像哪吒？”
三个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茅原千穗：“荒板大人，您说的哪吒，是封神演义里面那个哪吒对吗？他是个小孩子啊。”
“封神演义？哦，对了……”
津生拍了一下脑袋。
他刚才说的哪吒可不是封神演义里那个，而是《十万个冷笑话》里那个拥有一张萌萌脸蛋、却有着施瓦辛格一般强壮身躯的哪吒。
茅原千穗这个日本人能够知道哪吒是封神演义里的人物，已经可以称赞她一句见识广博。
但《十万个冷笑话》什么，她们当然不会知道。
津生想了想，换了个姿势。
“那你们觉得像不像户愚吕弟？120%那种？”
这一次茅原千穗很轻松就接住了津生这个梗。
“120%那种不行，荒板大人您的肩膀至少还是人形，没有变成盔甲，您现在的形态最多也就是80%吧。”
然后她摇了摇头，表情很严肃。
“而且我不希望荒板大人您变成户愚吕弟那样，更加不希望您变成120%那种形态，因为户愚吕弟变成这种形态后，很快就死了。”
“放心，户愚吕弟身边可没有莹酱。”
津生笑了起来，想要耸耸肩，却因为膨胀起来的肌肉阻碍了他这个动作。
他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很诡异。
就像茅原千穗说的那样，他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就和80%状态的户愚吕弟差不多，而且他也的确感受到了体内澎湃的力量。
这让他甚至产生了自己能够一拳打死牛的错觉。
是真的打死，而不是水树奈奈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