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柔嫩白皙的双手中,捧着精致的小手炉。
她二十五六岁,正是女人风华正茂的时候,脸蛋儿鲜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她的红唇呈脂红色,澹澹的,说话的时候,露出几粒洁白如玉的牙齿。
听到贾芸这么直愣愣的问话,长公主怔了下,睫毛闪了闪,柔声问道:
“大人不是不对本宫有意见?”
贾芸眉头微蹙,拱手回道:“下官不敢。”
“不!你敢!你对本宫就是有意见!”长公主咬了咬嘴唇,十分肯定道。
贾芸无语,好久没碰到过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了。
有事儿说事儿,纠缠这些细枝末叶干嘛?
他暗暗吸了口气,再次拱手,面无表情道:“下官没有!”
“有!你有!”长公主轻轻跺了跺脚,瞪了他一眼,说道:
“本宫感觉到你十分厌恶和抵触和本宫说话,可有这回事儿?”
贾芸深吸了口气后,答非所问道:“长公主如果没别的事儿,赎下官失礼,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不等长公主回话,转身就走。
“诶!本宫找你有事儿!”长公主连忙伸手道。
贾芸却不想跟她说话了,当作没听到,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这女人的感知力确实敏锐,哪怕他表现的极为平澹,还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厌烦和她交往。
倒不是贾芸对长公主这人有什么意见,而是对她的身份忌讳。
深闺怨妇,外加皇室长公主。
贾芸自认为勾心斗角和胡搅蛮缠,是比不了她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回来!你给本宫回来!”长公主大喊,就要抬步去追,却被老太监拦住了:“长公主,体统,体统要紧!”
长公主停下脚步,指着贾芸走的方向,问:“贾大人的家是在那边吗?”
“呃,好像不是,那边是宁国府和荣国府的府邸。”老太监看了看,回答道。
长公主蹙眉,喃喃道:“宁荣二府,父皇对他们挺反感的,本宫倒是不好追了去,可小九的病却等不得,这如何是好?”
“要不奴婢派人去将他抓来!”老太监建议道。
长公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贾大人又不是专职御医,没义务替小九看病,所以本宫才亲自来请。”
“再说了,他可是监察御史,你敢动他一根汗毛,不用他出手,所有的文官都会拼了命的杀掉你这狗贼,看你还敢出歪点子!”
“还有,他提督丰台大营,手握几万大军,也是你能惹的?”
“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听说宫里的戴公公,也跟这贾大人交往甚密呢!”
老太监越听,心里越凉,脸上冒着汗,头都快埋到档下去了。
想了想,长公主沉吟道:“看来今儿是请不回贾大人了,本宫是请不回,就去找能请动他的人!”
“现在仔细想想,本宫今天直接来找他,就是个错误,本宫干嘛急着亲自来找他呀?多此一举,切!还厌恶本宫……”
长公主纵了纵鼻子,转身进了轿子,气呼呼道:“回宫!”
……
贾芸那边,发现长公主打道回去后,暗暗松了口气。
长公主虽然长的美,可贾芸家里最不缺少千娇百媚,环肥燕瘦的美女。
对贾芸来说,除了皇帝,其他皇室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不想接触。
这些人,个个都不显山露水,却又个个相互之间串联,盘根错节之间,很难分清是敌是友。
跟这些人交往,除了会给贾芸带来无尽的麻烦之外,他们却给不了自己太多的利益,弊大于利。
至于刚才失礼于长公主,贾芸却没有丝毫担心和害怕。
他只是不想和长公主纠缠,却并不代表会怕了她。
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贾芸都有足够多的手段压制长公主,让她不敢乱来。
雪依然下的很大,寒风扑面。
贾芸紧了紧黑色貂皮披风,收回思绪,迈步走向荣国府。
经过宁国府时,一个小丫鬟拦住了他,正是夏金桂的丫鬟宝蟾。
“芸二爷,我家奶奶说,如果二爷方便,请到府里一叙。”宝蟾微笑着说。
贾芸点头笑道:“前方带路。”
自从上次贾蓉请他吃酒之后,他就没再见夏金桂,这会子又来了兴致。
那女人虽然跋扈,可活是真的好,让贾芸念念不忘。
没走正门。
宝蟾带着贾芸,从宁国府旁边的一个小门进去,来到会芳园。
经过七弯八拐后,二人在一间厢房前停下。
“奶奶就在里面,二爷您请。”宝蟾侧身掀开布帘,引手说道。
贾芸迈步走了进去,屋里格外暖和,热气扑面而来。
宝蟾跟了进来,替贾芸取下披风,细心的将上面的雪花拍掉。
夏金桂卧躺在火炕上,见贾芸进来,脸色一喜,刷地弹身而起,跳下火炕,光着脚丫子,紧走几步,直向贾芸扑来。
“诶!慢点!”贾芸一把接住她。
夏金桂紧紧的抱住贾芸,闭着双眼,贪婪的闻着贾芸身上的体味。
“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害我都快得相思病了!”夏金桂深呼吸道,将脑袋埋在贾芸怀里,说不出的激动。
贾芸呵呵直笑,问道:“有这么严重,那我今儿可得好好拾掇你,不把你治服了,就算白来!”
“快来治我!来来来!”夏金桂一点儿也不害臊,迫不及待回道。
说着,她从贾芸怀里退出,拉着他就往火炕上走去……
半个多时辰后。
夏金桂躺在贾芸怀里,深吸了口气,小声道:“这次跟上次一样,特别的烫热,为什么上次就没让我怀上呢?”
“这种事儿要靠缘分,急是急不来的。”贾芸面带笑容说。
还是那句话,夏金桂这女人玩玩可以,生孩子却不能让她生。
夏金桂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急不得,可都几个月了,没有动静,我心里很不踏实。”
贾芸坏笑道:“那你有事儿没事儿就缠着蓉哥儿啊,要他多搞搞,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别跟我提那个软蛋,那是个没出息的货。”夏金桂生气道。
“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竟跟贾珍斗智斗勇了,我没想到他作为公公,竟敢对我这儿媳妇生出歹念,偏贾蓉知道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之前我在府里大撒泼性,拾头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招都快用完了,贾珍这狗东西依旧穷追不舍……”
“哎,有时候我真想暗地里用砒霜毒死那个老不羞!”
贾芸轻啄她一口,小声问道:“别生气,以后我多过来陪你几次,对了,要我帮忙么?”
“那倒不用,贾珍我还是能应付的。”夏金桂信心满满道。
突然,她身子一僵,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贾芸,呐呐道:
“又来了啊,太急了,我有些吃不消,要不让宝蟾过来伺候你吧,这是专门留给你的好处,连贾蓉想要宝蟾,我都没同意。”
贾芸点头道:“也好,宝蟾这丫头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倒是有你的三分影子在。”
“嘻嘻,那是,宝蟾可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自然不会差。”夏金桂笑嘻嘻道,说着,就轻声唤宝蟾进来了。
又是一阵风声鹤唳,杯弓蛇影。
先是宝蟾,后又金桂,桂蟾相合,蟾宫有桂,桂宫有蟾,形影相随,让贾芸大呼过瘾。
风平浪静,歇息一会儿后,宝蟾乖巧的下了火炕,跌跌撞撞去了外间,将热着的水兑好之后,端了进来,伺候贾芸和夏金桂清洗。
“今儿宝蟾这丫头受累了,等我走后,你放她一天假,再赏五两银子吧!”贾芸吩咐道。
夏金桂嗯了声,有气无力道:“你都吩咐了,我还能拒绝不成?蟾丫头,你可要记着芸哥儿的好啊!”
“诶,奴婢谢芸二爷赏赐!”宝蟾伺候贾芸清洗,眼波流转,面带娇羞,看着贾芸说道。
边上的夏金桂嘻笑了一声,没好气道:“真不出息,这就动了情?”
宝蟾低头不语。
不管怎么说,贾芸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她最后一个男人,宝蟾作为丫鬟,是做不了主的。
可无论如何,她都会记住贾芸一辈子。
贾芸拍了拍夏金桂,叮嘱道:“宝蟾这丫头以后就是我的,不许你让她陪别人啊,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德行,你不舍得她,怎么就舍得我了?”夏金桂吃味道。
说着,她鼻子一酸,抿着嘴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最初的身子没给你么,可这能怪我么,你又不早些认识我,要不然我就给你留着了,呜呜……”
越说,她越心酸,呜嗯起来,刚才贾芸看宝蟾宠溺的眼神,夏金桂羡慕极了。
贾芸声音低沉道:“闭嘴,从哪儿学来的拈酸吃醋?就不能高高兴兴的?”
“还有啊,不准你背着我欺负宝蟾,要不然以后休要跟我亲热!”
夏金桂噎住了,梨花带雨道:“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不过你以后要多来看我,要不然我就欺负宝蟾!”
贾芸哈哈大笑,从火炕上起身,展开双手,让宝蟾伺候更衣,说道:
“真有你的,不跟你闹了,这会儿天色不早,我得去琏二叔那里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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