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小子,休要得寸进尺。若不是看在你刚才举动的份上,我那第一斧便会将你肩上人头斩碎。”
说罢,意念一动,竟然身子竖直朝着上空腾飞而起。
这可不是运用双腿肉体之力,而是纯粹作为意念系高手所特有的一道绝学。
可以操控万物的术法。
男人双脚离地两米远之时,地上摆成一圈的烤鸡尽数炸裂,并未对金生造成任何伤害。
仅是在地面上轰炸出一圈深有几米的沟渠,而金生则是双脚从未动过,在空中移动几米,宛若身上存在透明绳索一般。
将他整个身子拉着拽起,而后放在此前站立之处的后方地面上。
男人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轻轻拖拽着大斧,这次并没有将其直接抛出去。
因为少年不停在巨木之上来回跳跃,脚下卷动起白色云朵,乃是神锋无影运用到了极致所显化出来的异像。
金生五步并成一步,宛若缩地成寸一般,整个人同身宽体盘的巨大野兽一样,撒丫子晃动身形。
眨眼之间,他就来到少年所在的那颗巨木之下。
那只负在身后的手没有再拿出来,另一手将大斧举过头顶,一轮寒铁之月便舞动起来。
倏忽之间,咔嚓几声一同响起,少年只觉得脚下枯木如遇地震一般。
他双脚一下子失去支撑,整个人差点直接滑落下去。
少年心道一声不好,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怪物,攻势凶猛无匹不说,连速度竟是都这般骇人,这让自己可怎么打啊?
少年脑海中如走马观花一样闪过无数种可能,只得出一条。
那就是能跑则跑,不可硬撼男人攻势,只能伺机而动,找机会发出如刺客一击,以突变来应对男人这撼天动地的攻击。
想到这里,手中短刀斜插入树干之上,稳住身形后再度飞跃到另一颗巨木之上。
同时,又是几道三鸦化火术扔出,这次并非放在男人脚底,而是伴随着几道血色烟花出现,统统出现在男人面前。
少年计划的很好,就算这些无法对你造成伤害,可是依旧能够很好的恶心你一顿。
人一旦陷入烦躁和狂暴之态,势必就会露出马脚,可乘之机就会随之而来。
旋即周身妖木鬼獠甲遮盖着周身各处,其实这式术法防御力一直很是可观,而且在参天古木之中也是确有奇效。
可以完美同树木形成统一模样,只是面对着男人手中那碎石穿山的大斧头,还是不怎么够看的。
在少年规划一切的时候,只听树下男人仰头望天,朗声说道:“小子,我也不为难你。你若可以从这山顶活着跑到山下,我这第十关樵夫砍柴便算你通过,如何?”
“好啊,成交!不过大叔,咱们先收下我送你的第二份大礼包呗!”
随着少年略带狡黠的声音出现在男人耳畔,那烟花加烤鸡的组合瞬间贴在男人脸上。
先是血色烟花绽放起来,冷光四溢,美不胜收,让人心神荡漾。
忍不住想要去欣赏一番,殊不知杀人之机潜藏在那份绝美背后,而且几乎都是同时来到。
男人可不是会沉迷美景的人物,他几乎同一时间圆目抽动成狭长形态。
瞳孔紧缩一下,大斧头往面上横着一挡,几乎将上半身整个掩盖起来。
心里也是一惊,这少年看着有些柔弱,虽然只有兵士级后期修为,却释放术法速度奇快无比,竟然比自己还要猛上几分。
砰砰炸裂迸溅之威刹那而起,狂暴的火系能量还是远远出乎男人意料之外。
一股涟漪如在一片大湖之中投进去巨石一般,将男人连同大斧猛然间推出去十几米远。
金生双脚好似耕地之犁,在地上趟出两道土垄。
上半身衣服被狂躁的焰火烧出来一个又一个破洞,火灼之威被男人背负在身后的大手拍打几下才灭尽。
男人终于不再自负,开始双手一起应对少年攻击。
金生微微咋舌,心里实在是心疼不已。
倒不是因为整个脸生有火辣辣之感,有一种熟透的意味,这不禁让男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一种烤鸡的感觉,很是难受。
他的这身衣服都是他宝贝女儿给他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动物皮革可是坚韧如铁,女儿那双小手一针一线之间可是没少扎破肌肤。
这一下竟然被这小子不知名又有些可笑的术法弄成这副模样。
男人瞬间暴走,一步前冲,化虹而去。
抡起来的巨大斧头开始画出一道道圆弧,奔着少年所在古木就是一斧头。
那颗粗壮的甚至很不像话的大树在这看似一斧头,实则是同一瞬息之间有十三斧一同下落的攻击。
吱嘎一声响动,震颤整片森林,巨木整个拍在地上。
男人寻声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少年身影。
眉头紧锁的汉子叹息一声,自顾自说道:“这小子开始变得棘手了啊,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还有一点卫察司的影子在,不会是专门奔着我来的吧!”
眼前情景让他有些难受,一股悔恨之意油然而生。
他本以为这少年就是一个软柿子而已,自己随便一顿揉捏,都得直接爆浆的货色。
可是少年之后表现并非如此,这样一来,自己可能真的很难将其在到达山角之前拦截下来,甚至将其打成残废。
可是偏偏这个人间狱试炼在第十关以后,规则有些变化。
九华清逻道历代掌权人,也就是首个第一道主曾经言明,从第十关开始,对于道子试炼之人不可以将其杀害。
最多只能将其打伤。
毕竟,能一口气连着过去前九关之人都算青俊中的佼佼者。
即使最终无法成为道子,也会被九华清逻道委以其他重任,这种人都是被这个第一大刺客组织认定的可造之材。
可是金生万万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可不是为了成为道子而来,而是为了另一件东西前来闯荡人间狱。
莫说整个九华清逻道都巴不得少年直接在哪一关暴毙而亡,且说吾爱语一人,对少年生死的态度就让人猜不透她真实的心思。
高大女人一言一行,看似对西门町敬重万千,连那份大礼也欣然接受。
其真实想法也只有女人一人清楚。
那就是,这少年活着也可以,死了更是无所谓。
所以女人一发现慕容家三姐妹破坏试炼,连忙出手将其拎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这三个女孩身份着实特殊,会影响张伯查日后的一些谋划,三姐妹怕是早就被女人一手给揉捏的粉碎。
古木之上的少年自是不知道这场试炼背后所牵涉的东西,更是不知道这个以大斧为武器的男人为何对着自己还是那份怒气冲冲。
或许是因为这就是恶人扎堆之地的特色吧,没有一个好人,皆是盼着别人喋血身亡,一旦不死,则会怒火攻心。
要不就是因为自己误入人家女儿的闺房,这是余怒未消。
不过,这人脾气也着实大了一些啊,难不成他的账本就刻在脑子里面吗?小肚鸡肠的位置生在了脑袋里?
伍念之一个神锋无影跳跃至远处另一颗树上,而且回手又是几道三鸦化火术打出,同样的烤鸡配方再度无耻来袭。
“小子,这是请我吃烤鸡吃上瘾了啊!”
男人一声暴喝,这次后仰之下,一个滑铲,高大的身子几乎后背贴在地上。
大斧头盖住面庞,堪堪躲过这堪比小型山岳爆炸的一击,上半身的皮毛衣服彻底消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