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山内,花太子瘫坐在纯金打造的椅子上,玉树临风的二当家正跪在地上,施展着浑身解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面前的老女人。
二当家名为温良玉,人如其名,丝毫不假。
男人长得儒雅随和,约莫着二十三岁模样,嘴唇上下蓄须。
一袭白衬衫,黑白格背带裤,脚上踏着黑色马丁靴,乌金色镜框搭在耸立的鼻子上,两眸如同海渊一般深沉。
任何一个女子只要瞅他一眼,都会深深陷入其中,再难拔出来。
每一根黝黑铮亮的胡须都经历过精细雕琢,使得这场服务变得更加富有情调。
“娘子,小五越跑越远。要不派哥几个出去一趟,给他撵回来?”
温良玉磨刀不误砍柴工,如同低音炮一般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花太子身下传出。
肥胖女人肉山如海,阵阵抖动起来,肉浪在宽阔的金椅上铺展开来,好似巨浪拍岸,未等前浪死去,后浪已然碾压过来。
花太子眯缝起来双目,一丝星芒般光亮透出,她显然舒服至极,此刻快乐好似神仙一般,萝莉音拉的很长,缓慢说道。
“无妨!你难道不知道那位大人的脾气?当年他曾定下一条潜在规则,凡往烽火连天城之地行人,禁止他人追杀,不然灭其满门。”
温良玉没有再吭声,只能如同老黄牛一样,继续专注着自己的事业,只是低垂的双眸中含着一丝嫉妒和怨恨。
烽火连天城的这项潜在规则,还是张伯查入主城主府以后才陆续从小道中流传出来的。
具体何人是那第一源头,众说纷纭,从来就没有一个靠谱的官方答案。
有人说是张伯查最爱的小妾,也有说是城主大人最爱的男宠,更有甚者说是联邦高层为了毁坏他的名声所扔出的恶毒诽谤之词。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最后一条最为扯淡。
毕竟,当一个人连着斩杀几位同僚,而且这些议员无一不是盘踞一方的联邦大人物。
每一位都是同张伯查情同手足,一起共事多年。
或者说多年以前,还曾经共同挤在同一个寒舍的被窝之中,相拥在一起取暖的挚爱亲朋。
过命的交情,知心的兄弟。
他说斩便斩了,好似那三月无情的风刀,随意在空中折柳一般。
怎么说都是生他养他的联邦,他说背叛就反出而走,而且还是直奔那罪恶滔天的烽火连天城。
能做出这种比欺师灭祖还要恶狠几倍事情的人,还需要联邦官方亲自散播谣言,聚众人之口来毁坏其名声?
答案是根本不用,在他成为城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一位滔天罪孽缠身的恶魔。
不然,怎么可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其实,这项潜在规则是张伯查自己主动散播的。
倒不是因为他在从联邦逃往烽火连天城所受的频繁追杀,让他九死一生,差点陨落在半途之中。
原因只有一点,他想借着这个借口杀人立威,张伯查只有杀的越多,他的凶名就会更盛。
他对联邦的恨意很大,大得过天空的那种恨。
他只要活在世上一天,那他就是联邦最大的人形耻辱柱子。
只要呼吸就可以恶心一国高层,这大概是张伯查最大的快乐源泉。
五十年前,几名**山庄的杀手因为私自朝虚者会社售卖中低层杀手名单,导致**山庄一夜损失三百一十三名中层杀手。
**山庄顶层人物大怒,派出一位在杀手榜上排名三十八的一位无名刺客。
无名刺客就叫无名,一身修为虽然未曾在这片大陆登顶,但也是仅差几层而已。
他在这几名喽啰级别刺客走投无路以后,逃向烽火连天城必经之处拦杀。
本来就是用牛刀斩杀蚯蚓,按理说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甚至弹指间便可将几人灰飞烟灭。
那是烽火连天城外的第一个意外,无名死了,而那几个经不见经传的小刺客活着抵达烽火连天城,过着起码还算温饱的小日子。
无名的头颅后来被做成酒樽,由加急快递送到了**山庄总部,据说酒樽上刻着“小小伯查,聊表心意”这种话语。
第二个意外,是在四十九年前。
张伯查一人独占第九魔,将其大腿卸掉两只,成功将三百名树魔收入城中。
这次他是先将树魔收入麾下的,才入渊下魔宫挑战的第八魔,可以说是主动挑事。
不过,张伯查对外宣称的却是另一种说辞,我怕第九魔过来阻拦那些树魔,便只要无奈主动出手。
树魔,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一种低等魔族,除了躯体比普通的木材更加抗烧以外,别无他用。
别说第九魔会不会阻拦的问题,他甚至脑海中都没有存在过这一枝魔族。
第三个意外,发生在四十八年前的夜晚。
还是城主大人亲自出手,一人一戟,将恶鬼族“蓑衣鬼”大卸八块,鬼骨炼制成一顶王冠,作为一位鬼王爷的寿礼送了过去。
这位鬼王爷正好是蓑衣鬼老祖宗。
其原因据传大概是一位人族女孩在平水城的贫民窟中,因为相依为命的小狗被当地城卫司司长的儿子随意踢死。
女孩拼尽全力将那位公子哥命根子用砖头拍碎,逃往烽火连天城。
在路上的时候被几只恶鬼追赶,跑丢了最珍爱的绿色鞋子。
正好被张伯查得知,他便在城外几千里范围内寻找恶鬼族天资卓越之辈。
于是,倒霉的“蓑衣鬼”就为女孩陪葬。
此后,每一年都会发生一件这种“意外”,张伯查凶名无限,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无人再敢轻易对着这些前往烽火连天城的路人动手。
毕竟,那曾为联邦第一议员的张伯查战力过于威猛,一般的妖王和鬼王爷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得。
因为张伯查写的一手好文章,随手便是一篇祭奠你家老祖宗文稿。
随便在网上一发,便得无数人追捧。
文中虽然没有一个脏字可寻,却处处透着对各家祖宗无限火力的“问候”。
……
烽火连天城。
第十八层深处的一座宫殿之内,此刻灯火通明。
西门町望着金碧辉煌的陈设,一双老眼眯缝得细如发丝,枯槁的双手时不时轻轻拍着巴掌,一面摇头轻叹,一边沙哑着嗓子说道。
“你这个小子,可是打下了一个好地方啊。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金屋嘛,可惜了啊,你应该藏几个娇的啊,太可惜,太可惜了啊!”
张伯查面色显得十分无奈,却又无法说出一些不敬之词。
毕竟眼前这位老者可是同自己师傅一样,属于一个级别的老古董,更何况他俩还是关系不错的老朋友。
这位在烽火连天城一手遮天,甚至可以说在犯罪界一人独坐头把交椅的“绝世大恶”此刻只能乖巧的坐着。
“西门叔,这都是您第二十五次的夸赞之词了!这里没有外人在,您老可别埋汰我了!这地方您要是喜欢,不如我让给您,你把术卡师协会总部一起搬过来得了。”
“霍!小查啊,还得是你小子阴险啊,这话说的有奔头了啊!我要是真的将协会总部搬过来,你这里怕是得被帝国的四大骑士团直接用妖马踏成废墟吧!你真的确定可以撑得住?”
西门町一阵坏笑,骨瘦如柴的身子离开真皮沙发,开始在一片由纯金搬砖铺成的地板上蹲着步子,神色惬意,悠然自得。
张伯查被这句话给怼得半晌没有缓过来。
过去好一会儿,男人突然想起来眼前老人此行绝非偶然。
他老人家到底要算计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