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赫仕途之路数十载，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诳语没有听过？
他也参与过华夏国的改革之风，见证过一个时代的跃迁，但这一切都是循循渐进的，因此谈不上什么冲击，只是看着实施下去的方针起到了卓越之效，自然是很高兴的。
然而陈凡的计划，却是要打造一个全新的虚拟生态链，这可是能直接影响到人民的正常生活，并且按照他的说法，若是操作得当，以此基础上浮生而出的产品，将可以全方面覆盖人民的生活社区。
因此李昌赫是震惊的，但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若是他可以见证并且以主要推动者进行参与，亲手打造别样的民众生活圈，这将是对他数十载仕途生涯的最完美句号。
“按照你的说法，若想这个项目落地，智能手机是关键...不对，是拥有扫码功能的智能手机，并且还要人手一部才可以，就以京州市为例，一千多万的常住人口，人手一部拥有扫码功能的智能手机...你打算如何让这件事情实现？”
李昌赫一阵见血的指出了这个项目中最大的漏洞，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人手一部智能手机，但这个事情实现起来...
“这就要国家出面解决了，若是被判定为这件事情的确利国利民，那老百姓每日缴纳的税金，不就应该用在这里么？”
陈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算他想极力控制面部表情，要严肃，但是不知为何，嘴角总是若有若无的翘起，这种表情让李昌赫看到，就像是对方在费尽心思铺垫后，最终核心缘由就是为了这事。
李昌赫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副欠揍表情的陈凡，这个臭小子的目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也够难为他了，兜了一大圈，狐狸尾巴总算是漏出来了。
“你就把话说全了吧，不用兜圈子，我听听。”
陈凡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下了喜悦之心，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这件事情估摸着成了一半。
“补贴政策，凡是购买平凡一代智能手机的用户，可享受国家返现补贴，也就是百分之三十三的，如此以来，六千八百八十八元的智能手机，用户只需四千四百八十八即可，这样一来，再加上平凡通讯的让利，以及牡丹通信的另类支持，就可以做到大部分人都可以买得起手机。”
听闻此言，李昌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多说别的，而是陷入了思考中。
他需要权衡利弊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以及可操作性的空间...
许久过后，李昌赫深吸口气，随后看着陈凡澹澹的说道。
“陈凡，你先回去，今天我有些累了，这件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但是我会好好考虑的，汉云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陈凡眉头微皱，他有些摸不准李老板的意思，随后目光看向秦汉云。
“陈凡，你就直接回津洲吧，我今天在李老板这里过年。”
秦汉云眼神示意陈凡不要着急，回头我会跟你联系的。
“好，那我先回去，李老板，陈凡走之前给您拜个年，祝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得偿所愿，可以为我国科技经济发展，添砖加瓦！”
临走陈凡还送上一份香肉，就是担心这件事情李昌赫这里会通不过，这样的话，再想走这条路，就要费更多更大的心思了。
“呵呵，回去吧！”
李昌赫笑出了声，随后挥挥手。
...
“汉民啊，这个小家伙，看来是你的福星啊，我听说他接盘了108国际商贸大厦？”
陈凡走后，李昌赫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笑呵呵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陈凡给我的帮助很大，他的崛起带动了津州市的经济，同时缓解了津州市身为华夏国四大直辖市之一的尴尬，甚至108国际商贸大厦的事情，我也是抱着试试心态跟他提起，没想到他却真的答应了下来...”
到了秦汉云这个地步，能让他记人情的事情不多，但是陈凡这里，他却欠着很多人情，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卖力为陈凡推动航天部项目的缘由。
“但是你要恪守你的本职，不能做出对不起人民群众的事情，明白么...”
这就是李昌赫开启这个话题的原因，他担心自己这位得意门生，为了还人情债，做出一些超出底线的事情，所以找个适当的机会敲打敲打。
“李老放心，汉民懂得轻重，这一次极力推进航天部的事情，也是认为这件事情，的确有助于我国...”
“嗯...你明白就好，至于陈凡的这个项目，我会尽我所能推进的，回头你让陈凡准备一下，有可能会邀请做现场演示。”
“好的，谢谢老师！”
......
坐在车内，陈凡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一栋栋大厦，心理也在琢磨着今天的表现。
具体表现好与否，他也不好判定，但是准备的腹稿却是一字不漏的都表达了出来，剩下的就看运气吧，能做的准备，努力，都已经试过了，但若还是不行的话，他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按照陈凡最初的考虑，若是这件事可以成，那凡天集团或是牡丹通信的基础，算是打牢了，官方背书，平凡智能手机的销量可以稳升不降，再有就是牡丹通信的官方地位，也会进一步得到认可，这就是陈凡想要在出国前进行的最终计划。
计划若成，他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以最保险的方式进入国际市场。
“咦？！”
就在这时，陈凡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禁打断了他的思考，随后惊疑出声。
“停车！停车！”
王铁一愣，下意识的脚踩刹车，随后打着双闪停靠在边上。
“陈董，怎么了？”
陈凡没有理会王铁的疑问，而是在车辆停下的瞬间，就打开车门冲了下去，随后就往回跑，直至跑了两三里地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因为他已经看不到那道身影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陈，陈董，您怎么了？！”王铁等人也同样跟随在后追了上来，随着陈凡停下，他们也来到近前，随后王铁有些惊疑不定的出声问道。
他可从来没见过陈凡的这种表情，并且这种怪异的举动。
此时陈凡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特别是那道一直以来神采十足的目光，此时都有些涣散，其内童孔不聚焦，就像是在神游天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