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她胳膊疼都没生气,他发哪门子的脾气!
云夙音越想越生气,只觉得这男人变脸跟翻书的一样,气的抓着一旁的斗篷罩在身上,起身就朝着门外走,谁知道到了门前却见那帘子突然被掀开,原本以为出去的君九渊推着轮椅进来。
“去哪儿?”
“要你管?”
云夙音越过他就想走,却被拉了回来。
“放开!”云夙音不高兴的看着他。
见她紧抿着嘴唇时眼里透着委屈,君九渊拉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没松开,而是将人拉到了榻前,云夙音想甩手又怕伤了他,只能气鼓鼓的被拉了过去,坐在榻上扭头不看他,紧抿着唇时眼角都泛红。
君九渊低叹了一声,“我没有跟你发脾气,我只是心疼。”
如果早知道云家会用这种手段,今天他就不会从林家离开。
有他在,云姝月他们又怎么逼他家小兔子。
他对云家的人生了杀心,也迁怒到了云姝月身上,声音微沉带怒,可那怒气却不是冲着她的。
“我知道你顾全林家,也怕朝着云姝月动手之后会让林家受了牵连,可是你要记得你身后还有我,我希望你能活的恣意快活。”
“无论是闯祸了,惹了麻烦,哪怕就算是捅破了天了,都有本王替你撑着。”
云夙音抿抿唇想要说话,就见他拉着自己纤细的胳膊,将刚才取来的药拿了出来,倒了一些在手上搓热之后才将手放在她手肘的地方低声道,
“忍一忍,我将淤血替你推开,不然明天还会更疼。”
男人手中微微用力时,一阵刺疼传来。
云夙音忍不住疼的吸了口气,就感觉到扶着他胳膊的那只手紧了一些。
“很疼?”
见他绷紧了下颚,薄唇也忍不住抿了起来,明明剧毒发作时依旧能忍住疼痛毫不在意的人,却因为她这么一点儿皮肉伤就紧张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你先忍忍,要是疼的厉害就咬我。”
君九渊将肩膀靠了过来,示意她疼了就咬,手中却依旧揉着她伤处。
他一寸寸的将淤血推开,手掌中的热度缓和着她身体上的疼痛,神情专注的像是捧着什么珍宝。
云夙音突然就眼睛有些发热:“君九渊。”
“嗯?”
他抬头,就见她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怎么了?”
云夙音蹭了蹭他:“我下次不会再伤自己了。”
以前没人心疼她,也没人在意她生死,只要能完成任务,达到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拿她自己做饵,可是如今她不想了。
君九渊手中停了下,神色软和的不像话。
云夙音靠在他肩上看着他侧脸轮廓,高挺鼻梁棱角凌厉,薄唇殷红透着绯色,偏生黑眸沁着温软。
她突然伸手抱住他脖子就扑进他怀里,“君九渊,你怎么这么好!”
君九渊连忙将险些打翻的药稳住,刚想说让她小心手,就听她娇娇缠缠的道,“我觉得我现在有些离不开你了。”
女孩儿脸颊白皙,眉眼娇媚,跟只小兽一样凑在他颈间撒娇。
君九渊嗅着她发间隐约的香气,“那就别离开了。”
永永远远都在一起。
夜深时,云夙音才翻墙离开,也不知是熟门熟路还是走惯了院墙,君九渊瞅着女孩儿跳上墙头准备离开时,突然回头朝着他道,“阿渊,你瞧我像不像是夜会小娘子的偷香贼?”
夜探香闺,缠绵一宿,翻墙离开…
君九渊脸上一黑,万钧和三宝肩膀抖了抖,险些笑出声。
云夙音跟偷腥的小狐狸似的,朝着下面的人抛了个媚眼,“小娘子,你要好好的养着,等爷下次再来宠幸你。”她说完就翻身跳了下去。
等人没影了之后,君九渊脸色黑漆漆的,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笑声,他扭头面无表情。
“咳……”
噗哧——
万钧和影子忍着笑意背过头去,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三宝圆润的脸上眼睛弯弯的,忍着笑一本正经:“云小姐跟王爷感情真好。”
君九渊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他这一世英名早晚有一日得全毁在那小丫头手里,他伸手摸着腕间,那里系着根发带,是从小姑娘发间取下来的。
红线编织着金丝嵌入,精致贵重,上面还隐隐有着小姑娘身上香气。
“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不许取下来。”
“为什么用发带定情?”
“你不用知道,反正记得带着不准取下来,你要是取下来了,我就咬你!”
小姑娘凶巴巴君九渊摸了摸发带,眼前是她长发散落的模样,他神色缓和了下来,对着万钧道:“本王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万钧收敛笑意:“王爷放心,已经办妥了。”
“妥了?”
君九渊看他。
万钧说道:“我带着人去四皇子府时,还没来得及动手,他们那边自己就先出了乱子。”
“四皇子妃肚子里那胎本就不稳,午后又去林家门前闹了一场,也不知道离开时怎么跟云家那位小公子起了争执,被他一脚踹的胎死腹中。”
四皇子不看重云姝月,却看重她肚子里那块肉,还惦记着想要借着孩子重得圣心,可如今被云嘉懿一脚给踹没了,再加上之前那些事情,他哪能放过云家的人。
“四皇子妃那孩子没的突然,人又遭了重创,眼下那死胎在肚子里流不出来,四皇子和云家那边正四处求医呢。”
君九渊摩挲着腕间发带,冷声道:“不准任何人进慕容峥府里替云姝月看诊。”
万钧打了个冷噤,王爷这是想要活活疼死云姝月。
“之前慕容峥大婚动手脚的人查出来了没有?”
万钧连忙道:“已经查出来了,表面上是大皇子动的手,可实则却是二皇子,那个朝着云小姐下药的管事是二皇子埋在四皇子府里的钉子。”
君九渊眸色阴冷:“抓了人喂了药扔去南风楼,给他个教训。”
万钧猛的一抖,那南风楼可是京中最大的小倌馆,能去里面的全是喜好男风之人,把二皇子灌了药扔进去,那下场……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