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而且清姬这里断了线索,如果那些人真不是剡王派来的,再想要找到其他那几波刺客无疑难于登天。
她想了想后轻叹口气,转而朝着清姬道:“剡王在京中还有多少细作?都是哪些人?”
清姬乖巧的低声说着,而云夙音凭借着记忆将那些人名地名都记下来之后,走到一旁拿着那本来让人招供的纸笔写了下来。
包括那些人如今的身份,住处,在京中的关系网,跟他们往来被南越收买之人,以及他们在京中留下的暗线和遇到危险时怎么联系全都问了个清清楚楚。
等将那纸上写的密密麻麻,清姬也交代干净,她才拿着那纸张上前让清姬盖了个手印。
等做完这一切后,云夙音伸手取了清姬身上的金针,然后在清姬耳边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之后,原本乖巧的清姬眼中瞬间茫然,过了片刻后就恢复了清醒,随即满眼惊恐的看着身前的女人。
“你做了什么?!”
她刚才居然失了神智,而且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忘记了所有事情,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云夙音扬唇:“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是知道了你是南越剡王府的细作,从你嘴里套出来了一点儿东西。”
她将手里的纸朝着清姬面前晃了晃,当清姬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脸色瞬间煞白,那上面所写的居然都是剡王府留在大晋京城的细作名单。
清姬伸手就想去抓那纸张,云夙音转身翩然而退,而清姬扑过去时却被锁链砰的一声扯了回去,跌坐在地上时望着云夙音就如同的是魔鬼。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会妖术……”
她不可能吐露剡王的事情,刚才那些时间她到底做了什么?
云夙音弹了弹手里的纸张轻笑:“妖术不妖术的,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好好想想,要是你家那位剡王知道你出卖了他,甚至还将所有细作的名单都交代了出来,你说他会做什么?”
清姬脸色血色尽消,整个人僵在原地。
“说不定,会送你一份大礼呢。”
云夙音的笑声让她整个人发凉,再看着云夙音时满脸惊恐。
云夙音逗弄了清姬一句,扭头将手里的东西给了君九渊。
“送你。”
她将那名单交给了君九渊,“有这东西,想必让她配合应该不难,说不定还能挖出点南越别的东西来。其他事情我不管,可是剡王给外公下毒的仇必须要报。”
君九渊扬唇满是纵容:“好。”
影子和万钧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之前不管怎么刑讯都咬死了牙关一脸不驯的清姬面无人色的瘫在地上,而自家王爷递给他们的那张名单,更是详细的几乎照着单子就能将上面的人挖出来。
云夙音有些无趣的先出了地牢,君九渊让人带着她回了澄明堂,而他则是对着清姬道,“我家阿音的话你也听到了,两个选择,要么替本王办事,本王保你弟弟和父母平安。”
“要么,本王现在就让人将这名单上的人全部抓回来,斩断了剡王所有的手脚,再将你的口供送去南越剡王府。”
清姬听到君九渊的话后面无血色。
她太清楚剡王的性情了,一旦君九渊让人抓了京中所有细作,断了剡王府的消息,甚至让剡王知道她出卖了他,他绝不会放过她的亲人。
清姬的犹豫只有片刻,她背脊弯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以臣服的姿态对着君九渊道:“奴,愿效忠摄政王。”
影子和万钧的下巴都差点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过出去了小半柱香的时间,这清姬居然就主动服了软?
还有云小姐,她到底怎么审问出来这么多东西,居然能逼的之前不管怎么刑讯都不肯松口的清姬,这么容易就朝着王爷臣服,愿意替他们办事?!
君九渊回去澄明堂的时候,就见云夙音坐在榻上吃着红豆糕,旁边还摆着一碟子她喜欢的蝴蝶卷酥。
三宝站在一旁不时偷瞧着她,见他进去,三宝连忙道:“王爷。”
“出去吧。”
“哎!”
三宝笑眯眯的退了出去,走时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君九渊推着轮椅到了榻前对着她道:“清姬已经服软反了剡王,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数招供了出来,稍后我会安排人顺着她的路子去南越走一趟。”
“放心,剡王伤了外公多少,本王便要他还回多少。”
老爷子险些丢了半条命,剡王也别想好过。
云夙音不怀疑君九渊的本事,嘴里嗯了声后,继续咔擦咔擦的咬着点心。
君九渊见她吃的欢,撑着身子上了榻后坐在她身边,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边的点心屑,又倒了杯水给她:“慢些吃,别噎着了,你要是喜欢我明天让人给你送几盒去。”
云夙音就着他手喝了点儿水后,抬头就触及他带笑的眉眼,她歪着头说道:“你就不怕吗?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问什么?”
“妖术啊。”
云夙音歪着头看着身前的男人,毫不避讳的提着她刚才在地牢里做的事情,“那个清姬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就不怕我这么厉害会对你不利?”
虽然催眠这东西吧,在现代没那么奇怪,可是放在古代可跟妖术没什么区别。
她之前所做几乎算是夺了清姬的神智,是个人看到都会害怕,君九渊就不怕她用同样的手段对他?
“那你会对本王不利吗?”君九渊看着她。
云夙音想了想:“那可说不定,你哄着我对你动了心,万一哪一天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像是控制清姬一样也把你给催眠了,然后让你脱光了衣裳去城门前跳舞。”
她说话间啧了一声,朝着君九渊下腹部看了一眼。
君九渊只觉得自家小兔子那眼神都有些剐人,色了吧唧的让人身子发热,他伸手就撸了云夙音脑袋一下,声音微哑:“看哪里呢?”
云夙音侧眼:“别瞎想,我没看。”
他闻言将人拉过来轻咬了她嘴唇一下,见她不满的哼哼,这才道,“你刚才的目光,就像是恨不得扒了本王衣裳,虽然早知道你垂涎本王美色,可也含蓄些,本王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