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上下看了慕容显一眼,满眼嘲讽,
“林家的势可不是那么好得的,老四栽在了那云夙音手上,你以为你就能拿得下她?再说摄政王就算断腿毁容,那摄政王妃的位置也比你这个二皇子妃的位置要好,别觉得自己就能稳操胜券。”
他等着看老二哭的那天!
慕容盛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而原本还有些得意的慕容显瞬间阴沉了脸。
他动了云夙音的心思,就是想要得到林家帮衬,可是君九渊还住在林家……
想起摄政王的那些手段,还有昨天四皇子府里的那些传言,他忍不住咬牙冷哼了一声。
旁边内侍凑上前来:“殿下。”
慕容显神色微冷:“去准备些东西,待会儿去林家探望。”
……
慕容峥被血淋淋的抬回府中时,整个四皇子府里都乱了起来,还没等云姝月回过神来,那紧接着而来将她贬为侧妃的圣旨,几乎将她砸的头晕眼花。
云姝月又哭又恨,还得撑着身子照顾慕容峥,而得了消息的沐恩侯府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嬷嬷卖了王氏之后,当天王氏就被抓去了刑部,那些衙差在沐恩侯府走了一圈后,云老夫人就病了,而云黎安哪怕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害了云夙音,却也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如今云姝月才刚大婚,就直接被贬丢了正妻之位,四皇子又被杖责。
这简直就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之前云夙音指证他们二人苟且珠胎暗结的事情是真的,而且听说宫里的圣旨下来时,云姝月就动了胎气,连带着肚子里那块肉都差点没了。
云夙音狠狠睡了一觉,等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阿萝她们帮着她穿了衣裳梳完头发没多久,君九渊就找了过来,两人一起用了饭后,下人送来了一盘子新鲜橘子。
云夙音有些懒洋洋的靠在榻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流着眼泪。
“没睡醒吗?要不要再去睡会儿?”君九渊说道。
云夙音摇摇头,她就是有些熬不住夜,再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累着了,可真要让她继续去睡又是睡不着的,而且现在这个点去睡了,夜里又的当夜猫子。
云夙音擦了擦眼泪问道:“外头的事情怎么样了?”
君九渊见她有些泛懒,就拿过个橘子剥开,等着见橘肉上的白线也撕干净之后,才伸手递给了云夙音,一边说道:
“早上庆云帝叫了几个皇子进宫,慕容峥挨了板子被人抬出来的,云姝月也被去了正妃的位置贬成了侧妃。”
云夙音闻言瞬间精神:“那沐恩侯府那边呢?”
君九渊道:“王氏已经去了刑部了。”
万钧站在不远处,见云夙音好奇就解释说道:
“王爷交代下来,刑部的人自然不敢耽搁,昨天夜里连夜就去沐恩侯府拿人了,还从王氏的住处搜出来两包媚情药,刚好跟那手炉里的东西一样。”
“今儿个一早就审问了王氏,只是她不肯招认,一直说那手炉不是她给陈嬷嬷的,那媚情药也跟她无关,还一个劲的喊着叫屈。”
云夙音塞了瓣橘子进嘴里:“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她干的,她自然要叫屈。”
君九渊看她:“你觉得不是王氏做的?”
云夙音冷笑了声:“王氏要是有这本事,我早就死在她们娘儿两手上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王氏那性子只会做些小打小闹的手段,甚至连上次将她拐去南地的事情都是云姝月干的,她要是懂得用这种手段有这么大的胆子,早就不着痕迹的毁了她了。
“这事十之八九是我那个祖母干的,王氏只不过是被她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云夙音冷淡道,“那老太太平常瞧着最是慈爱,可实际上整个沐恩侯府最心狠的就是她,你还记得我刚回京的时候吗,那天回去的时候侯府外面挂满了白皤,连灵堂都已经设好了。”
“要不是我回去的及时,她早就答应让云黎安将我生葬了。”
君九渊皱眉:“还有这事?”
“可不是,是不是瞧不出来?”
云夙音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道,“以前在府里的时候,王氏和云姝月欺负我时她从来都没有护着过我,只有每次事情闹大之后,她才会出面找我,摆出一副疼爱我的样子哄着我不跟王氏她们闹。”
“云黎安是自私自利太过看重利益前程,可是对着云姝月这个亲女儿时好歹还有点慈父之心,可云家那老太太才是真正心狠的那一个。”
“只要对云家有利,亲孙子孙女谁都能够舍掉。”
君九渊听到云夙音这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等反应过来之后就蓦的抬眼:“你说云姝月是云黎安的亲生女儿?”
万钧也是神色惊讶:“她不是王氏带去的继女吗?”
云夙音冷笑:“你们见过谁家对继女好过亲生女儿,还踩着亲女儿的命去送继女上位的吗?”
“云黎安是何其自私凉薄的性子,他对我这个从小长在身边的女儿都没有半点疼爱之心,又怎么会是对一个继女掏心掏肺,甚至不惜将皇家的婚事也给了她的人?”
“京中这些权贵人家就算有人娶继妻,谁会选择一个死了丈夫还带着个女儿的妇人?跟何况云姝月进入沐恩侯府不到一月,就改了姓氏入了云家的族谱,还占着嫡女的位置让我称呼她一声姐姐。”
“你们觉得她要不是云黎安的亲女儿,他能替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做到这份上?”
门外传来林宗平的声音:“你说云姝月是云黎安的亲女儿?!”
云夙音抬头,就见林宗平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二舅舅。”
云夙音叫了一声。
林宗平却只是问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云姝月真的是云黎安的亲生女儿?!”
云夙音也知道他有些难以接受,却只是说道:“我现在也只是猜的,不过我了解云黎安的性情,而且王氏跟云姝月也曾经说漏过嘴,说云姝月本就该是侯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