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推着君九渊去了林家安排的院子,而她的住处就在君九渊隔壁。
两个院子只隔了一道墙,云夙音看了眼低声道:“舅舅他们也真够放心你的。”
离得这么近,也不怕这男人把他们外甥女给叼走了?
君九渊听懂了她的意思,看着她道:“难道阿音不垂涎本王?”
云夙音凑山去亲了一口,将人扶着到了榻边:“垂涎又在怎么了?”
盖了章,就是她的人了。
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她语气缓了下来,
“等下厨房那边送来了补气血的东西,你记得都吃掉,我让人去熬些汤药过来,这几天好好喝着。”
见他手腕上的绷带上都浸出了血来,她脸色有些难看,
“你之前毒发本就损耗了身体,现在又流了那一大碗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要不是林老爷子的情况实在拖不得,她一时间又找不到其他办法,她说什么也不会用君九渊的血去替老爷子解毒。
君九渊拉着她坐在身旁,抚了抚她脸颊:“别担心,我没事。”
“再说只是放点血而已,能让舅舅和外公他们放下芥蒂不阻拦你和我的事情,还是值得的。”
他太清楚自己在京中的那些名声,也知道这么多年杀伐果断之下身上得来的暴戾之名。
林家是清贵人家,林老爷子又是当世大儒,林家上上下下走的都是文人的路子,从来不屑与他这种权贵和狠辣之人为伍。
要是放在平常,他就算是位高权重。
可是想要从林家这里拐走他们心疼的外孙女那也是不可能的,林家既不会忌惮他兵权,也不会为着他权势折腰,而他就算用强也会闹的不怎么愉快。
哪像是今天,他不过是放了一碗血,装了装柔弱,那向来严肃的林家人对着他时几次欲言又止,却没半句恶言,反而纵容着他留在林家住在云夙音隔壁。
这已经足够让人欣喜了。
就算林老爷子醒过来,他不喜欢他这个王爷的外孙女婿,也总不至于将他的“救命恩人”赶出去。
云夙音听着他的话后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他一下:“你这算盘打得真精。”
“不精一点儿,怎么能越过外公他们把你带回王府去?”
“谁是你外公?”云夙音白了他一眼。
君九渊凑到她耳边轻咬了下:“你说呢?”
气息撩然,耳边的痒意让她心中一颤,云夙音见他又来撩她,不甘示弱的伸手环着他脖子嗷呜就是一口:“你这人……不准撩我,不然把你办了!”
耳边低笑不断,君九渊任她咬着,抓着她后腰呢喃:
“想怎么办本王,本王等着。”
夏侯闻声站在院子外面,瞧见里面两人黏黏糊糊凑在一起,说着那些让人没耳朵去听的话,只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
王爷以前多疏远冷漠一高岭之花,任美色在旁从来不为所动。
他一直觉得王爷是不解风情,现在才明白不是王爷不懂风情,而是那些美色不够动人。
夏侯闻声面无表情的拦着还想朝里看的下人:“我住哪里?”
那林家下人低咳了一声,连忙收回目光,他也知道眼前的是位神医,救了府中五爷的命,他连忙躬身道:“就在西厢,夏侯公子这边请。”
……
云夙音和君九渊都在林家安顿下来,连带着摄政王府的人也留在了林家,原本还朝着这边打望的人都直接被摄政王府的人打发了出去。
林阳这边得了林严青的吩咐出去打听四皇子府的事情,原本还想着会废些功夫,可谁知道才出去稍稍一问,就知道了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
四皇子大婚,婚宴之上出了变故。
摄政王府的黑甲银龙卫突然围了整个四皇子府,后来还惊动了官差,连带着刘尚书的女儿跟其他几人都被送去了刑部,整个婚宴戛然而止。
当时在场的人实在太多,想要封口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慑于君九渊的警告,没人敢拿着云夙音跟他一起“解山獭骨毒”的事情说事,可是中途发生的那些却还是传扬了开来。
刘尚书的女儿谋害冯家小姐,四皇子觊觎云家二小姐,与云黎安联手意图毁云夙音清白,云家下人给主子下药,云黎安跟亲女儿翻脸……
这桩桩件件,简直震惊了大半个京城。
林阳出去的时候还只是抱着打听消息的念头,想知道四皇子大婚是不是顺利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可等他知道了这些之后,回府的时候脸上几乎都结了冰渣子。
等他满脸煞气的带着消息回去之后,将打听来的事情告知林严青他们。
林家其他人个个都是暴怒至极,险些掀了桌子。
“云黎安,云家!!!好,他们好的很!!”
林宗平满脸杀意,“他们沐恩侯府好大的胆子,王氏居然敢这么害阿音!”
林严青比起林宗平来,心中怒气也是满满,只是神情却要更冷静一些:“这事情恐怕不是王氏做的,她一个妇人做不到这么周密,还有那些药物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弄来的。”
那个陈嬷嬷是云老夫人身边贴身之人,能在云家那么多年都未曾出过差错,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王氏给蒙骗了去?
还有收买四皇子府的人,遣散那些后院护卫,拿冯家女儿当鱼饵来诱云夙音上钩,甚至借着刘尚书家那个女儿的手搅合这一场事情。
无论是哪一桩都不是王氏一个后宅妇人做的出来的,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林严青说道:“这中间绝不是王氏一人,还有其他人插手。”
他看向林阳,
“你还打听到什么消息?”
林阳忍着气说道:“我出去问时,安河说他母亲恰好就去了四皇子府。”
“当时事发突然,她们听着有人说冯小姐掉进冰湖的消息匆匆赶过去那八角亭时,见到的就是表妹和摄政王,表妹中了药被摄政王救了,可地上还躺着个受了伤同样中了药的男人。”
两个同样中了药的人,被扔在那无人之处,只这一点就足以知道当时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