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自便,你看看皇上会不会饶了你们?林柔儿可是枕边人,说死就死了。”娄绮瑜优哉游哉的玩手里的袖子,全然不在意。
林雪巧愣神,皇上的确是个狡诈多疑弑杀的性子,一万个说不准。
“想要告发的就自便,本王妃在府上等着,咱们一家人死也要死一块儿。”娄绮瑜起身,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哭喊,她义无反顾的走出去。
这种事情,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想着告发,反而是要帮她保密,林中庸何等聪明,怎么会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林老太太越老越惜命,此时此刻恐怕只盘算着要怎么把刚才把脉的婆子给杀人灭口,只要娄绮瑜在,一切荣耀都还在,若是娄绮瑜没了,林家也会随之没落。
在娄绮瑜回府的时候,昭昭递来一封家书,那是冥熙玄的亲笔信。
昭昭将老鹰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它的头:“姐,王爷在信上说什么时候回来?上次他答应我带我去找鲁班的再传徒弟学奇淫技巧的。“
“上面……全部都是关于圣女的。”娄绮瑜没好气的将信递给昭昭。
昭昭接过信,仔细的读了一遍,上面没有一个字问娄绮瑜过得好不好,也不问问她自己一个人独自在王府会不会被人欺负,满满一页纸,全部都是关于圣女的。
昭昭拿着棍子跟上来:“小姐姐,你说地下室的那个圣女会不会是王爷的相好,所以才这么在乎她,我听影九姐姐说,王爷以前从咱们这儿治好病,回去就把真气渡给圣女,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一心一意的想要救回圣女。”
“估计是,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上心,真是看不出来冥熙玄还是个情种,平时都是一副冷脸,对地下室的女人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娄绮瑜坐在马车上,抱住小墨猴儿。
昭昭跟老鹰对话了一下,乐呵呵的过来靠近娄绮瑜:“绮瑜姐姐,你想知道王爷的近况如何吗?老鹰已经告诉我了,你要听吗?”
“没有糖葫芦,没有甜果子,我不想听,最好死在外面才好。”娄绮瑜没好气的道。
现在昭昭跟她混熟了,开始渐渐放飞自己的个性,最喜欢吃糖葫芦,他一颗小墨猴儿一颗。
昭昭溜上马车,忍不住道:“王爷双目能视物了,并且在战场上英勇杀敌。”
“这么厉害,那边关战场上突然出现一个战神,皇上就不起疑心吗?”娄绮瑜随口问道。
昭昭又跟老鹰对话了一番,笑嘻嘻的说:“王爷戴着面具,可是……熟悉王爷的人都知道是王爷。”
“这就奇怪了。”娄绮瑜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他们叔侄俩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境界,冥熙玄已经诈死,边关突然出现战神,皇上难道就不好奇,就不该去问问吗?难道冥熙玄还有别的门道?
“老鹰说你要回信,告诉王爷他信中询问的内容,要不然它不敢回去。”昭昭说道。
娄绮瑜上下打量了一番昭昭,这个小光头笑得很灿烂:“小光头,你到底是真的听得懂动物说的话还是故意逗我玩呢?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师尊说规矩是人定的,在我们师门里自由就行,我修炼的就是自由神功,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我年仅十岁,已经是师门中最出色的弟子了。”昭昭摇头晃脑。
娄绮瑜拿出手帕,从医鼎中拿出红药水,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嗯'字。
昭昭笑得合不拢嘴,把手帕绑在老鹰的脚上:“大哥,辛苦你再跑一趟咯,以后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哦。”
老鹰扑棱两下迅速飞走,小墨猴儿一脸好奇,随后趴在娄绮瑜的裙子上睡着了。
“让车夫驾车去巡铺子,顺便给你和小鱼儿买糖葫芦。”娄绮瑜轻声道。
话音刚落,林雪巧从马车外挤上来,娄绮瑜的眉头微微一蹙,昭昭的笑容已然消散不见:“我下去走,车上臭。”
师尊说过,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林雪巧就是昭昭见过最大的老虎。
林雪巧坐在娄绮瑜的身边,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不客气的拍拍马车:“喂,去严府。”
姐姐的身份不过是皇商的妻子,坐这等规格的马车回府的确是不符合规矩。”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林雪巧不配坐金顶的马车,林雪巧又何尝听不出来。
可是林雪巧在严府已经受够了严老太太颐指气使,动不动就摆谱跟她抖威风,如果今天能乘坐娄绮瑜的马车回府,她今后在严老太太的跟前也能抬起头来。
“瑜妹妹,瞧你说的,姐姐沾沾妹妹的光怎么还会这么严重,反正你巡铺子也要经过严府,不如带我一程,咱们姐妹俩小时候可亲热了,怎么长大了就变得生疏不已,小时候我可是喂你吃过果子的。”林雪巧握住娄绮瑜的手,满脸的恳切。
娄绮瑜只好让车夫驾车往严府走。
一路上,林雪巧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瑜妹妹,我的心里苦啊,可是……唉……”
她掀开马车的窗帘,故意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道露出脸,睢恐天下不知她正坐在王府的马车上。
王府的马车上挂着一个冥字,冥家军是皇室军队,能够在马车上挂冥字招牌的除了睿亲王府就只有摄政王府了。
行人看见得跪下避让,马车看见也得靠边站,坐着王府的马车出来逛,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荣耀。
昭昭跟车夫在外面说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以前姐姐还在侯府的时候,她没少欺负,现在又上赶着沾光。”
“哼,也就王妃好性子容得下这等不知廉耻的女人,若是王爷还在,早就一脚踢飞了。”车夫也看不惯,与昭昭一同说坏话。
昭昭如今混熟了,点点滴滴都透着调皮的天性,突然喊起来:“严少夫人,那不是你的相公严宏峻吗?你快下车看看,别让他丢人现眼了。”他的声音清脆,整个街避让在侧的人都听见了。
林雪巧却小声的嘱咐车夫:“快走,快走,别让他看见我。”
昭昭给车夫使了一个眼色,车夫却慢悠悠的道:“严少夫人好不容易坐一趟王府的马车,也得好好的招摇招摇,怎么能快走呢?”
娄绮瑜抿嘴偷笑,知道昭昭和车夫故意使坏。
昭昭很顽皮的喊:“严家大少,严宏峻,严大人……这边啊,你的夫人在这边呢。”
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街角的一个男人。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身玫红色的长袍,头发留下两缕鬓披散在跟前,脸上还涂着脂粉,嘴上的胭脂清晰可见。
袍子稀疏的挂在身上,一阵风过,露出洁白的肌肤。
娄绮瑜从窗户看见严宏峻的这身打扮,着实觉得恶心,上一世真是猪油蒙心,怎么会对那样的男人痴迷不已。
“哟,这不是王妃的马车吗?有礼了有礼了。”严宏峻拽着一个男人跑过来,娘里娘气的行了一个不男不女的礼。
娄绮瑜一脸威严:“严公子,你的妻子在我的马车上,你把她接回去吧。”
“瑜妹妹,你送我回去。”林雪巧的脸上挂不住,众目睽睽之下跟严宏峻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夫妻相称的回去,以后她怎么做人?
严宏峻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马车,扯着嗓子尖叫,那双手指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手舞足蹈:“她自己没长腿吗?还要人家送回去,摆什么谱啊,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还不赶紧回去伺候我娘,我在外面还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