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伺候了,你们都出去了吧。”说着老国公屏退了左右,采芝和釆苓两个丫头也随着娄绮瑜的手势退了出去。
看着娄绮瑜依次将瓶中的酒倒入杯中一点,老国公笑道,“神神秘秘的,还真是将老夫的的好奇心都给勾出来了,老夫倒是要看看,王妃的独有手艺。”
“不会让您失望的。”娄绮瑜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指沾了茶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用水痕勾出了一行小字。
郑老国公的目光随着水痕看去,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这字只有一句,可以为您把个脉吗,这话听来并不可怕,但让他屏退左右,还用这样的方法,那就说明,这句话的背后,隐藏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虽不知是什么,但出于两人的相谈甚欢,甚至于愿意结为忘年交的情谊,老国公选择了相信娄绮瑜,将自己的手腕给递了过去,娄绮瑜一手切脉,另外一只手,不时地按在某个学位上面,佐证自己的猜想,口中说到,“老国公,我特调的这酒,可是烈得很,您喝之前,可要做好准备才是。”
“王妃,只管拿来,老夫可不怕这酒烈,只怕它不够烈。”嘴上这么说着,郑老国公也学着娄绮瑜在桌子上勾了一行字。
上面写的是,怎么,脉象有什么不妥吗,他明显看到了娄绮瑜有些凝重地脸色。
娄绮瑜收回了切脉的手,将釆芝拿来的两个被子合在一起,上下晃动了起来,有内力护着,倒也不怕这杯中的酒被晃洒出来,片刻的功夫,娄绮瑜停住手中的动作,将两个杯子徐徐打开,其中盛满酒的那一杯倒了一些进一个小酒杯里面,“老国公,请用。”
看着郑老国公接过了那杯酒,娄绮瑜在桌子上继续勾勒起来,您可知,自己中了毒。
老国公送入唇边的动作一定,紧接着便恢复了原状,说真的娄绮瑜要给他把脉的时候,他便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只是中毒之说他方才没有想到,不过有了先前的的猜测,倒也不至于太过吃惊,只是此事真的有些细思极恐啊。
让自己屏退左右,并且用这种方式,明显是不希望此事被外界知晓,这一点他是挺佩服这丫头心思缜密的,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有可能是自己身边的人下毒,不然断不会让娄绮瑜小心到这个份上。
是什么毒,老国公勾勒着,接着便说了两个字,“好酒。”
“如酒不好,那我岂敢班门弄斧,在您的面前卖弄呢。”一边说着娄绮瑜继续写道,这毒的名字不好说,只能说是一种十分隐晦的毒,单一的潜伏在身体中并无大碍,但这毒若是与一种毒接触,那足可致命。
毒是什么娄绮瑜心中已经有了谱,但她还真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这种毒该怎么称呼,若是按照毒的原材料细细说来,那这满杯的茶水都不够用了。
郑老国公彻底的变了脸色,并不只是顾惜自己的性命,而是在他的这个位置上,有时候关系甚多,“王妃这酒是好酒,只是老夫可不能白喝,平白地占了这个便宜,这样吧,老夫珍蔵了一些珍玩,王妃选上两样,算作是老夫的回礼了。”
郑老国公的收蔵很丰厚,多半是兵刃一类的东西,这些对于女子而言,多半是敬而远之的,但娄绮瑜倒是颇为喜欢,前一世她的近战能力不强,所以对于各类兵刃倒是喜欢收藏的很,要知道趁手的兵刃有的时候,是可以给自己带来很大帮助的。
这一世她有了子宁师傅相赠的功法,可以说是近战实力大幅度提升,虽然说习练的时间尚且不长,但对于自己的体质却是有了极大的改善,每每想到此时,她便觉得自己欠子宁师傅的人情,好像又深了一分。
“王妃习有武艺在身吧。”郑老国公一边摆弄着一把长枪,一边对着娄绮瑜说道。
收回思绪,娄绮瑜点了点头。“练了一点傍身。”
“老夫这些收蔵,虽不敢说囊括所有的兵器品类,但收蔵也还算是全的,王妃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便当作是给王妃送来美酒的回礼了。”郑老国公,指着满室的收蔵对着娄绮瑜说道。
这里有珍宝古玩,也有刀枪剑戟,不过按照这位老国公的喜好,那些珍宝古玩,首饰玉器都放在一边,反倒是兵刃都占据了主要的位置,可见这一位极其尚武。
“老国公,咱们来此不是为了挑选这些吧,此处僻静,并无他人,对于您所中之毒,我也可以明言了,之前还请老国公恕罪,毕竟您这毒来的蹊跷,所以我难免对您府上的人有所怀疑。”
郑老国公摆了摆手,“你这丫头客气什么,老夫知道你的苦心,不过老夫说送你两件珍蔵作为回礼可不是玩笑,所以你尽可选过,选完之后再说老夫中毒之事。”
额,娄绮瑜看了这位老国公一眼,有些无奈,心下觉得这一位的心是得有多大,这还中着毒呢,居然还有心情先顾别的,就算这毒不至于致命,但那也是毒啊。
不过娄绮瑜也没有与老国公争论这些,虽相处时间不长,但她极为清楚,这位老国公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主,说了让她选两样便不是客套,她不选反倒是会令老国公不悦。
有礼物收也不是坏事,更何况这里的东西,放在外面件件是珍贵无比,尤其是这满屋子的兵器,珍宝易求,趁手兵刃难得,既然老国公说了要送,自己何必客气。
看着这整齐排列的一样样兵刃,娄绮瑜开始选择起来,长兵器排除,又不是行军打仗,枪戟之类的携带不便,至于刀剑,虽然带着是很拉风,很有女侠的感觉不错,但太过惹人瞩目了,不宜随身携带。
毕竟她的身份是摄政王妃而非江湖侠客,至于说是收藏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前一世她收藏的兵刃颇多,但那也是寻求更适合自己的兵刃罢了,余下的还可以交给其他人,并不浪费。
毕竟这东西是用来保护自己或是杀伤他人的,而不是放在宝库里蒙尘的,想来郑老国公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过因为他有一样趁手的兵器在外,所以这些才被放到这里,而娄绮瑜只挑选一样,断不是留着收藏之用。
“我要这个。”娄绮瑜从锦盒中拿起了一对弯刀,这对弯刀很小,像是常规弯刀的缩小版一样,并不占什么地方,但却十分精致,娄绮瑜很喜欢。
看娄绮瑜所选的兵刃,郑老国公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兵器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这险是针对于自己,也是针对于对手,但毋庸置疑,敢选择这样兵器的人,对自己必定有极大的自信。”
“您老过誉了,我选它不过是因为它携带更方便而已。”娄绮瑜将弯刀收了起来,动作极快,连郑老国公都没有看到娄绮瑜藏刀的地方。
老国公抚掌赞叹,“好快的动作,才貌双全,能文能武,还懂医术,六皇子娶你为妃,当真是赚到了,当初还有人说六皇子的闲话,说他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如今看来,是那些人的眼睛看不真切。”
“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虽然是重复别人的话,但到底不好听,您这么说,就不怕我生气吗。”娄绮瑜故做了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倒是逗得老国公哈哈大笑,反问道,“你会吗。”
娄绮瑜也是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收敛了笑容,将话题带到了正事上面,“老国公,国公府的事情本不该我多言,但有一点我想要告诉您,那就是您这隐毒中了有段时间了,或者说是积少成多,换言之,也就是不论对方是怎么下毒的,都并非是运气使然的成功一次,而是一直在给您下毒。”
“王妃是怀疑,老夫身边有内鬼。”老国公也是神色凝重,内鬼素来都是最不愿意让人提起的话题,谁也不想自己信任多时的人背叛自己,这话题实在沉重。
“没错,这毒一定要服用才有效,而能接触老国公您的茶水饮食的必定是这府中的人,所以我确实有怀疑。”不论是国公府也好,摄政王府也罢,主子的饮食外人是接触不到的,所以内鬼最有可能。
郑老国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对方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对他下毒,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经年累月,可见其本事了,这一次还好,并非是致命的毒,而且被瞧出了端倪,若是对方真的心存杀意,下了致命的毒,那他的一条老命,也就交代了。
“老夫有些不明白,王妃说这毒并不致命,要碰上另外一种毒才会变成致命的剧毒,那为何有人要多此一举呢,若是想要谋害老夫,直接去下那要人命的毒不就好了。”这是郑老国公的一个想不通之处。
娄绮瑜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药囊,将先前准备好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