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惊讶的不仅仅是国师的石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国师的身旁站着一位白衣男子,虽然半遮着面,但可以看得出此人眼眸都是含笑的,举手投足间都是温柔至极,眼中更是有着慈悲,国师小心翼翼的扶着旁边的石像,眼中都是满满的爱意。
不仅如此,国师还为眼中的佳人提着布包,里面是一株草药。
九悠只能想到四个字!
鬼斧神工!
雕刻得这般栩栩如生,眼神,细节,和真人一模一样,即便是凑近了看,也能看到石像上的肌肤纹理,还有皮肤下若隐若现的青筋。
雕刻功夫不仅一流,就连画,也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这人温柔贤淑的神态,九悠好奇不已,心想,这真的是国师口中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然后把国师打得半死不活,逼迫成婚的悍夫?
看起来国师很情愿好不好!那里有逼迫了?
御景赞叹道:“画花可引蝶,画树可落叶,三尺白布画巨蟒,一朝龙吟上九霄,曾以为有所夸大,没成想竟然是事实。”
两人静下心来,细细的观察着街边小巷的石像,九悠好奇道:“我们明明是今日才进城的,不过半天光景,竟然连我们二人的石像都雕刻好了,奇怪,是何人所为?”
她们二人携手走来,并没有发现不同之处,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人,半天功夫里雕刻石像并不新奇,但是能在半天时间里完成两个人的动作神态,肌肤纹理,细节之处无一不是相同,这就十分令人惊叹了。
但是又弄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是为了好玩?
可是又没有任何人如此接近她们,哪怕是九悠夜夜与御景坦诚相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记住他的肌肤纹理。
而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完全仿照下来。
行走了很长时间后,九悠忽然看到眼前越来越多的石像,往里走,竟然全部都是国师挽着的那个人!她的夫君?!
数以万计的石像。
有笑的,有哭的,还有携手的,有弯腰医治别人的,与其他的石像不同的是,这里的衣服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穿上去的,每一张脸都是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御景皱眉道:“此人……莫不是爱慕国师的夫君?”
“也许是敬仰呢?”九悠凑近了看,这些神韵和衣着,并无不妥之处。
御景道:“不会,你看,外面的石像衣服都是雕刻的,而这里的却是赤身裸体,雕刻完后再为此人穿上衣袍,试问,你会对你敬仰的人如此做吗?”
而且,若不是有肌肤之亲,又如何能知道衣袍下面的冰肌玉骨?
九悠摇了摇头,的确不会。
越往里,石像越多,但是这次多了一个人,因为他怀孕了,肚子日渐显露,再医治别人的时候也越发的吃力,越往后,他的怀里多了一个襁褓,凑上去,那眉眼淡淡,像极了国师。
御景突发奇想道:“会不会是国师亲手雕刻,纪念爱妻?”
九悠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她想看看那面纱下的面容,刚这么想着,便伸出了手,一道钢风袭来,御景猛地拉开九悠,厉声道:“谁!”
暗处的人不语,“嗖嗖嗖”又是接连几道钢风,两人匆匆避开,钢风尽数刮再石像身上,衣衫破碎,袒胸露乳,面纱刮落,九悠连忙闭上眼睛,御景粗略的看了一眼石像,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脸上竟然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是缺失的皮肉却再也无法长满。
耳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们!该死!”
暗处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黑袍笼罩,只能看到尖瘦的下巴,形同枯槁的手,攥着一把雕刻刀。
九悠盯着她道:“该死的人是你吧?你整日雕刻他人,还在这里痴想她人之君,你才是该死之人!”
“她人之君?”那人嗤笑一声,讥讽道:“我自己的夫君,怎么就成了她人之君了!”
话音刚落,无数的钢风席卷而来,夹杂着风声呼啸!
面对这样强悍的内力,二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压迫感,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内力化盾,相互抵挡。
九悠屏住呼吸,猛地爆开内力,一跃而起直逼面门,瞬息间,两人过了几百招,她渐落下风,干脆把幻音琴往前一扬用来抵挡雕刻刀,一不做二不休,九悠直接把幻音琴当作了武器,像打地鼠一样狂敲。
胜负未分,九悠招式越发的泼皮无赖,仗着幻音琴长,高兴了猛敲,不高兴也猛敲。
若是这一幕落长苑和沈添嗣的眼里,恐怕要气得一口老血冲云霄,恨不得当场去世。
黑袍人与九悠打斗,速度极快,依稀只能分辨出两道身影,御景根本插不上手,“轰”的一声,两人内力猛地一冲,退后数步。
九悠嘴角溢出血丝,恨声道:“一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
国师今年不过三十,那她的夫君年岁自然是要小一些的,而此人最起码得有四五十岁了,贪恋美色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垂涎一个年纪与自己孙子差不多的人,那就十分龌龊了!
黑袍人也咬着牙道:“我……害臊什么!明媒正娶!何来害臊!”
九悠忍不住咳嗽了好几下,终究是年少了些,实力上悬殊极大。
那黑袍人并不想多说废话,直接扬起了雕刻刀,还想着继续缠斗,御景捏着石像的衣服,横眉冷对,道:“你大可以试试,亦或者……让我娘子观赏一下。”
御景的这个举动可谓是把黑袍人拿捏得死死的了,她的脸色越发阴沉,却是十分忌惮,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若是再打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九悠,御景只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在赌,赌黑袍人会不会退步。
双方对峙良久,那人终于败下阵来,缓缓的道:“我本无意与二位纠缠,只是逝者已去,还请二位莫要叨扰。”
御景松了一口气,还好。
黑袍人声音还算是平缓,既然对方都退步了,那她们再固执也不合道理,御景颔首道:“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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