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玉这几日的盘算都落了空,想去大厨房也如法炮制做个汤汤水水什么的,却砸了七八个碗碟,造的灰头土脸的被大厨房的厨娘赶了出来。
毕竟从小金尊玉贵,在她眼里也确实干不来这种粗活,索性作罢。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往陆霆远身边凑一凑,却发现并不被待见,去了陆霆远处,也只能喝喝茶,在外间被晾着。
问就是陆总在忙,陆总在休息,陆总在开会。
去了几次,姬明玉也不想自讨没趣,便想别的法子。
姬长青最近修养的很好,和舒荣两个不是晒太阳就是谈天说地,本来姬明玉也不想往二人身边凑,但是舒荣好歹是舒敏的弟弟,打探消息也能容易些。
正巧这日去时,舒荣和姬长青并没有黏在一起。
“长青,看起来脸色好多了。”姬明玉开口便比平日里热情,姬长青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好好讲话,这也没有别人。”毕竟都是狼族的人,姬长青和姬明玉平日里也算是相熟,再了解不过这人是什么德行。
骄傲跋扈的千金小姐,突然对人这么热情,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啊。
姬明玉并不在意,坐在一边,语气却正常了许多,带着些慵懒和困倦。
“这虎族待着确实安全,就是太无聊了,我那傻哥哥,也不知道在狼族又折腾了些什么。”
她的语气突然感慨起来,姬长青闻言也有些伤感。
虎族再好,身边人对自己在照顾,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你和那舒荣,关系看起来不错嘛!”
话风一转,姬长青有点猝不及防,但是也不置可否。
“他人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待别人,就这么简单的道理。”话语中也自有一分他的傲气在。
姬明玉微微一笑,带着些嘲讽。
“舒荣确实不错,毕竟年纪小又单纯,但是他姐姐......可就说不准了。”
“他姐姐?舒敏姐怎么了?”姬长青忍不住疑惑。
“虎族如此韬光养晦,狼族和豹族俨然已经内乱联合,舒敏却毫无动作,你说,她为的什么?”
姬明玉闲闲的摆弄着自己的玉手,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嘲讽。
“姬明玉,你说话别太过分,舒敏姐可是救了我的命。”姬长青明显情绪有些激动,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背地里议论不是君子所为。
“激动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在养病,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姬明玉还是慵懒的笑着,对着外面的阳光,继续欣赏自己的纤纤玉手。
“外面什么情况了?”姬长青也忍不住问道,这段时间他深入简出,什么也没法做,舒荣一味地安慰自己养病,自己心急也没有任何作用。
“还能什么情况啊,老样子呗,你看看虎族岁月静好的模样,还不清楚吗?毕竟族人聊得话题都是舒敏和乔雪的话题。”
姬长青皱了皱眉毛,也确实听了些流言蜚语,但是并没有在意,此刻听到姬明玉的话,还是微微沉默了。
“你应该没见过乔雪吧,要我说,那可真是个美人儿啊,陆总从前的红颜知己,认识时间比舒敏久多了,还有个儿子呢!”
趁着他沉默,姬明玉继续扯着闲话。
“就算有个儿子又能怎么样啊,还不是被舒敏压着,像个老妈子一样,整天在大厨房里给族人做饭煲汤,这地位啊,还不如那老妈子呢!”
姬明玉的声音语调一波三折,活像个唱戏的,却把话里的嘲讽表现得淋漓尽致。
姬长青沉默了半响,也不好说什么。
“这是陆总的家事,和你我没有关系,还是不要背后议论了。”
“是是是,是家事,可是你没看出来吗?舒敏想做什么,那就能做什么,现在她按兵不动隔岸观火,不就是想推我那傻哥哥把狼族当成炮灰吗?”
姬明玉的言辞突然犀利起来,夹杂了太多的不满。
“你胡说!”
突然的声音让房间里的两个人都一愣,二人循着声音一看,才发现是刚刚进门的陆源。
陆源咬着牙,因为个头小动作轻,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姬明玉本来是吓了一跳,看见陆源单独一个人,笑的更加得意。
“我胡说什么了?乔雪带着你突然出现,不就是因为你这张酷似陆总的脸吗?可是陆总看上去,也不认你们娘俩儿啊,怎么还赖在这不走呢?”
“你胡说!是你赖在这不走!”毕竟是几岁的孩子,思路和话语都接不上茬,只是觉得这话听在耳朵里实在是太过于刺耳,本能的反驳两句。
“就算你是真的陆总的儿子,也不过是私生子,舒敏和陆总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女儿的,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陆宁安,你听听这名字,可想而知,那女儿本身得多可爱。”
陆源死死咬着嘴唇,盯着那个女人,说出一句又一句难听的话来,脑子却嗡嗡的乱起来。
“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美满,你每天装着聪明可爱亲近舒敏干嘛呢?难道她还能喜欢你?然后接纳乔雪?”
“呵呵,痴人说梦罢了!不就是看中了陆总的家产了吗?天天在陆总面前讨好,今儿送个汤,明个做个菜的,装哪门子柔弱啊!”
“明玉,够了,别说了!”姬长青眼见着门口的孩子要哭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陆源眼圈泛红,终于掉下了眼泪。
“你胡说!你胡说!”陆源只能说出这两句话,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开了。
“明玉!你何必对孩子说那些话?”姬长青揉揉额头,觉得头疼。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了?”姬明玉并不理会,语气依旧理直气壮的。
“再说了,乔雪本就是突然出现的,那作为女人,你的舒敏姐自然不能好受啊,我说这几句,也是为了舒敏出出气罢了!”
说完哼了一声,觉得无趣,便不再开口了。
床上的姬长青只能叹息一声儿,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