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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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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大朝会上,皇帝说了三件事,一是白家兄妹妖言惑众,逆反当诛,着有司缉拿,江南白家连坐,着南州大都督府派兵捉拿相关人等归案。

第二件事,封赵阳宗武梅珺为护国国师,即日入镇四方城。

第三,天象即将大变,北面的蛮族势必蜂拥南下,为保边境安危,朝廷预备加强北境军事实力。各州郡县自今日起挑拣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健壮男子,或服兵役北上戍边,或组成民团转运辎重,供应前线。此为目下最大最要紧事,敢拖延塞责者斩立决。

皇帝最后信心满满地昭告天下,蛮人不足惧,只要上下一心,军民一意,确保北部边境安然无恙必可成功。天虽永夜,这中土大地仍是真龙的天下。

因见群臣仍有疑虑,皇帝不得不透露一桩机密:他已责成司夜监和神匠府派员去西域收集来一些暗夜粮种,在永夜之后提供给百姓种植。

户部尚书宁纯简要地介绍了这些暗夜粮种的试种情况:水旱不忌,盐碱地也可以种植,产量高,营养好,便于储存。届时天虽永夜,人间却要从此岁岁丰年了。

朝会过后,各有司纷纷忙碌起来,皇榜告示一夜之间贴遍了中京城和洛城的大街小巷,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帝国的四面八方传递。

少浪剑猜的不错,中京城的粮价菜价油价一日之间暴涨数十倍,乃至于钱再多也买不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各自抱团保命乃是第一要务,费英“病愈复出”回到天启侯府,成为内庭总管,他的家人子侄和全部财产也一并迁入。

逸散在外的原天启侯府的属吏侍卫只要愿意回来的都可以回来。

随着神谕内容被公之于众,皇帝柏韧的权力也达到了顶峰,权力的膨胀需要人才的支撑,现在真是捡到篮子里就是菜,只要是个人,只要对他忠心,就可以委以重任,攻城略地先把地盘占下来,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一纸诏书,少浪剑这个闲人就再也闲不住了,他被委以重任——协助京兆尹范愿维持京城治安。

与他一起执掌京城治安的除了秦东川,还有方熔炼。

白小竹被通缉捕拿,方熔炼却逃过一劫,他仍有利用价值,而且又是皇帝赐的婚,故而罪不及他,而且为了利用笼络他,皇帝还委以重任,让他以三山郡太守的身份协理京兆治安。

少浪剑第一次和他在京兆府相见,方熔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言语间肆意讥讽。若非秦东川从中周旋,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必将不欢而散。

神谕虽已被证实,但天到底还没有黑,中京城的混乱持续了一个月后,渐渐平稳下来。少浪剑听从陈维的建议,准备向皇帝辞去京兆府协理,改去洪州坐镇疏通水陆交通。

武空卷深夜来访,劝阻少浪剑不要辞官出京。武空卷的理由是京兆乃天下重心,必须有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钉在这,因此少浪剑还在不能走。

少浪剑冷笑道:“武师姐已经进宫做了国师,父子皇帝对你们言听计从,还需要我这个协理作甚?倒是这京城的水实在太深,嫉恨你们的人又太多,万一拿我入题,构陷于我,反倒让你们为难。”

武空卷硬声道:“这是师父的意思,师叔若有不同的想法,可以面见家师相谈,跟我却是说不着。”

相谈不欢而散,却因这个缘故,少浪剑耽误了一天。隔日,林中月来向他辞行回林州,因此又耽搁了一天。

到第三日少浪剑准备进宫请辞时,时机却已经过了。

就在他送林中月离京的当天下午,洛城郊外发生了一件震动京洛的大案:公野望的三公子公野兰遭遇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绑架,此刻下落不明。

堂堂天子脚下,当朝郡王的公子竟然被人绑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东川在东升公主的庇护下果断退出了,方熔炼声称旧日与公野兰曾有过节,为了公平起见也不宜查办,这解救公野兰的任务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少浪剑的头上。

查案找人绝非少浪剑的强项,当然为上官者未必要事事躬亲,选人任事,施以必要的监督,也能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京兆府里人才济济,要什么样的找不到?

少浪剑大胆启用了一个很不得志的捕头,那捕头感念他的恩德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案件查的水落石出——公野兰是被一帮从海州来的流民给绑架了,目的是勒索八百银锭。这伙人得手后藏在洛城里,因为官府搜捕太紧,才带着公野兰去了京东山西郡,躲在一个小山凹里。

位置很快查明,少浪剑点起人马亲自前往救人。

一切准备停当,正要出发时,司空湖却匆匆跑了过来。少浪剑受命办案,需要用到许多人脉,就让司空湖也担当了一个角色。

司空湖一直替他处理外围关系,很少插手具体案件,这一次来的匆忙,十分蹊跷。

他把少浪剑推进一间空屋子里,关了门窗,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件事你不能再查下去了。”少浪剑道:“你听到了什么?”司空湖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支毒镖和一张纸条。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关乎宫闱秘史,切勿触碰。

少浪剑淡淡一笑:“贼们现在也学会借力打力了,什么宫闱秘史,难道公野兰是谁的私生子不成?你想多了。”

司空湖叫道:“我看是你想少了。什么叫没有,你告诉我。公野家跟柏氏皇族是什么关系,你真不知道吗?北川郡王、咱们的公野大将军三十岁前出入禁宫跟自家后院一般,要多方便有多方便,晚上喝多了就歇在宫里,这血气方刚的,真出点什么事,谁能说的清?你不信,你哪能不信呢?苏越,就是现在的公野越,有人说他是太上皇的私生子,你信不信?你又不信,你不能不信!当年金真照窜逃江南,天子御驾亲征,公野望是行辕大总管,金真照兵败兰亭,他们从金真照的大营里救出一个女子,留在行辕住了一个月才放回。这个女子名叫衣楠,貌美如花。强留一个大姑娘在行辕住一个月,这期间什么事不能发生?所以说苏越可能是公野越,也可能是柏越,这谁说的清。”

少浪剑微笑道:“你东拉西扯的,跟公野兰有什么关系,你也说了是公野望出入禁宫如后院,难道太上皇出入公野家也如后院?皇帝出宫没那么便利吧。”

司空湖点着他的脸道:“迂腐,迂腐,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的我的大家的。”

少浪剑道:“恶心。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司空湖搔搔脑袋,讪讪笑道:“说过头了,抱歉,抱歉。不过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深究下去了,这纸条虽来历不明,但绝不是贼子送来的,所谓空穴来风,必有所指。秦东川、方熔炼俩滑头都躲了,就你实心眼儿往上撞。”

少浪剑笑着问司空湖:“那你说怎么办,人不救了,案子不办了。”

“人当然得救,案子也一定得办。我只是警告你要小心点,别陷进去。”

少浪剑道:“你既如此担心我,为何不跟着我一道去,也好时刻提醒我?”

司空湖把头直摇:“去不得,去不得,我若走了,那位若心急向上告你刁状,谁来帮你摆平?”

这话倒也不假,公野兰被绑架后,公野望爱子心切,暴跳如雷,把京兆尹范愿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若非他是太上皇的旧臣,说不定已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范愿顶不住压力,已经引咎辞职。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少浪剑的肩上,他的日子很不好过。司空湖为了帮朋友也算是豁出去了,腿脚勤快的快把公野家的门槛踏平了,正因为他的缓冲,才让性如烈火的公野望没有马上跳起来找少浪剑的麻烦。

“听说你和公野家的月华姑娘关系不错?”

“唉,我这样牺牲色相,不正是为了你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没羞没臊。你泡着人家的妹子,却阻止我救她哥哥,什么人性。”

司空湖白了少浪剑一眼,欲言又止,忽叹道:“不是我没人性,是我走的多看的多,知道人性的恶。中京城这个大泥潭,每时每刻都在吞噬人命,人死了连个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你不听我的忠言相劝,但我不能做个无义之人,你若陷进去,我一定会尽力救你,万一救不成,来年也会在你坟头上烧几刀纸,不会让你成为孤魂野鬼的。走啦,秉公执法的侯俊堂。”

少浪剑一楞:“这事跟侯俊堂有何关系?”

司空湖惊叫道:“少浪剑,你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天爷,你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如此糊涂,怎能活得这等长久,还混的这么好?侯俊堂是个伶人,因为擅于扮演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执法官而名扬京洛,这才被太上皇看重而受封伯爵。”

知道了来龙去脉,少浪剑不觉哑然失笑:“真是黑白混沌,一塌糊涂。”

司空湖的劝告少浪剑还是听进去了,京城是非多,少沾为妙。救人之后,他没有接触劫匪和公野兰,而是让部属将人押解着立即回京。

自山西郡至中京城有两百里,畿辅腹心之地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现今情况又有不同,四方灾害连绵,地方又忙着争霸称雄,打来打去。放眼天下,也只有畿辅之地可以避难了,因此四方灾民纷至沓来,将个畿辅重地搞的乌烟瘴气。

除了那道臭名昭著的环绕京洛“黑色项圈”,其他地方也是混乱不堪,郡县官府多已瘫痪,官吏逃亡,士绅被劫杀殆尽。

靠近京城的腹心之地提前进入永夜状态——天虽然还是亮着的,人心却早已黑透。

杀人越货已经不叫个事了,谁要把这当事,准得烦死,因为这里人人都是盗贼,处处都是陷阱。

好在少浪剑一行兵强马壮,又是都是公门差役,对一般的劫匪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过了几天好日子,一行人便有些懈怠,少浪剑为了点醒众人,不得不放点水,让盗贼趁虚而入杀他几个,用痛和血来警醒众人:永夜已降,千万可别托大。

这一日因为两股盗贼火并阻绝道路而耽误了一些时辰,直到黄昏后才到达歇宿的驿站。驿站四周耸立着新筑起的高墙,墙外环绕着新挖的深壕,强攻硬弩,严阵以待。

此处距离中京城不过五十里,如此阵势让人无言以对。

少浪剑四周巡视一遍,对副手何汝璧道:“四周平旷,利于骑兵奔驰,离京城虽近,却也不可掉以轻心。”何汝璧应诺,待少浪剑歇息后,披甲出巡,直到深夜也不见一个人影,于是破口大骂道:“这家伙果然是个草包,往前五十里就是京城,傻子才会跑这来打劫。”

左右奉承道:“哥说的是,他就是攀上了林家小姐才有今天,否则混的怕是还不如咱们兄弟呢。”何汝璧笑骂道:“狗崽子,老子只是发发牢骚,瞧你们这一个个的,也罢,哥困了……”

言未讫,忽静默不动,众人起先不觉察,忽见他瞳孔有异,仔细看时禁不住尖声大叫起来:“有——”

“贼”字未出口,喉结处突然凸出一支矢锋。

矢飞如蝗,巡警的甲士顿时死伤大半,警报却未能发出。

六名黑衣人顺利解决了外围,自墙头翻入驿站,他们显然有内应通报讯息,进入驿站后直奔公野兰的卧室而去。

公野兰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叠放在小腹,鼾声微微。

他出身高贵,气质宁静,静若处子,却蕴含着豹子一般的力量。真龙朝以武立国,贵族子弟多自幼修炼武技,此为一时风气,但说到成就,多半又没有什么成就,毕竟修炼武技十分刻苦,尤其往高深处走,那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

这个“一般”自然不包括公野家,公野家以武功起家,以武立家,家族子弟修炼武技尤其刻苦,因此成年之后多有一身值得称道的硬功夫。

像公野望的长子公野函,隐姓埋名参加天武会鉴证,竟得了一等武士的称号。

几个刺客不敢怠慢,占据有利地形后,一人从包裹里取出一只黄铜长管,点破窗纸伸了进去,按动机关,长管里冒出一股无色无味的毒烟。

片刻之后,公野兰的鼾声便停止了。

负责窥视的黑衣刺客发出信号,另一人灵巧地拨开门闩。留两人在屋外守候,其余四人鱼贯而入,齐聚在公野兰的床前。

一人点亮明珠,仔细看了公野兰的脸,又细察了他肩上的一颗黑痣,向同伴发出确认的信号。

刺客首领掣出淬过毒的匕首往公野兰的脖子刺去,他们要带回人头交差。

一道无形之力忽自他身右袭来,强横霸道,等到他有所觉察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无风飞起,重重地撞在一面墙上。

情况有变,他的同伴迅疾掣出尖刀望公野兰便刺。

这一招是虚,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不会等到现在才杀人,那黄铜长管里的毒烟足以致命,他们来此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战果,随便带走人头,好回去交差。

现在情况有变,来人实力太强,连他们的带头大哥都遭了算计,看来带走人头是不现实了。只是,带不走别人的人头也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人头带走。

这一招果然奏效,一股雄浑磅礴的大力直接将持刀之人甩了出去,恶狠狠地掼在墙上,但另外两名刺客却得到了机会,他们纵身逃出屋外。

屋外的同伴也丝毫不顾及带头大哥、二哥的安危,转身就走。

公野兰房间里的暗战并没有惊动外面,整个驿站仍然在沉睡中。四名刺客沿原路返回,他们一路出了驿站,

驿站外的小树林里还有他们一个同伴,他的任务是看守装备兼做接应。

见众人归来,他连忙迎上去,点了点人数,叫道:“怎么少了两个?”

归来的四个人悚然一惊:“声音不对,这根本不是他们的同伴!”

数十件杀人暗器暴风骤雨般朝对手撒了过去。如此短的距离,如此快的反应,他们实在想不出世间还能有人躲避的开。

的确,那个人没能躲开他的袭击,几十件杀人暗器尽数招呼在他身上。

只是,打中是一回事,打死又是另一回事。

那人在经受了数十件暗器的侵袭后,竟然毫发无损。

“你?你是修真之人?”除了这个答案,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所以,你们上当了。”那人揭开自己的面罩,众人又是一惊,这张脸他们见过,在雇主给的画像上见过。

“你是少浪剑?你怎会是修真之人?”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一定告诉你们,我只是徒有虚名,并不会误了你们的好事。我只是奇怪,像全武团这样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杀手组织,难道就没有任何关于我的记录吗?雇主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事?”

几个刺客面面相觑: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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