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入了夜,整个城市似乎更加的热闹起来了。
男人们到了晚上只去三个地方,有钱的去青楼,没钱的去勾栏听曲儿,老实点的就在茶馆听说书,好不容易迎来一个中秋节,其实真正跟家里人团圆的时间加起来,一个时辰都不到。
宋朝的女人也是可以上街抛头露面的,特别是夜市,一些汴京城里比较繁华的街道上,经常能够看到少女亮丽的身影,这些地方属于治安较好的,比如大相国寺。
青云社的选址就很讨巧,就在大相国寺正门斜对面一点点。
从这一点来看,也能够侧面展现倪蔓青的商业气魄,要知道,这种位置的店铺,一般租金都不便宜,而据倪蔓青坦言,这个铺子她直接全款买了下来。
青云社三楼,专属于倪蔓青的香阁中。
云弈背靠着浴桶,享受着滋补药浴的层层浸润。
晚上按照约定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倪蔓青的手艺很是不错,饭菜有南方人特有的精致摆盘,除了部分菜色过于甜腻,其他的真挑不出毛病来。
吃饱喝足,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少女又要伺候他沐浴,一开始云弈是拒绝的,可奈何少女热情似火,最后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回头看向屏风背后的倩影,云弈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想了想,他说道:“蔓青,水好像有点凉了。”
屏风后的身影微微一颤,接着传来少女羞赧的回应:“我,我知道了,我,我,我……”
云弈见她说话磕磕巴巴,好笑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我回家也能泡澡的。”
倪蔓青脸蛋红扑扑的提着一个水桶进来,不敢去看云弈赤膊的上身,羞答答的恼然道:“那人家不是想看看煤球炉的功用嘛,伺候你沐浴,你还不乐意了,就知道捉弄我。”
只见她走到刚刚安置在墙角的煤球炉旁,掀开旁边的水槽,一股子温热的蒸汽扑面而来,少女惊呼一声:“这么快就又烧好热水了呀!”
云弈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含笑道:“那水槽可不仅是用来烧热水的,回头我让陈伯做几个架子,只需放置妥当,水槽还能够用来温酒,热饭菜呢。”
倪蔓青盛了半桶热水,巧笑嫣然的说道:“倒也真是神奇得紧,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愈发后悔把这等奇物送给穆王了,早知道咱们自己经营多好。”
云弈用毛巾遮住身体,缩了缩脚,示意她把水倒在前端,说道:“你若想做实业,我回头给你寻一个便是,这煤球炉就不要跟穆王抢了,再说也不适合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经营。”
“是嘛?”倪蔓青抿着红唇,侧着头慢慢的倒水,不敢去看桶里的奇观。
云弈见她这般,就想逗她玩,于是鞠起一捧水直接就泼了过去。
“呀,讨厌。”他这一下可太不客气了,少女额前的秀发湿了一大片,水顺着脖子往领口里钻。
发絮湿漉漉的黏在她的额前,水滴顺着琼鼻一直滑落下来,倪蔓青鼓着双颊,气呼呼的咬着下唇,见云弈一脸的坏笑,小手儿奋力一拍,扬起一大捧水打在云弈身上。
“嘻嘻,让你使坏。”
倪蔓青一招得逞,得意的笑了起来,水滴顺着双颊滴落,似那出水芙蓉般娇嫩可爱。
云弈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没来由的一股子燥热涌上心头,视线慢慢下移,少女胸前的衣领也湿了一大片。
“我,我那个还没走……”
“我知道。”
一夜无话。
翌日,天光大亮。
云弈起来得有些晚,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习惯性的走到窗台查看今日的客流量。
青云社的入社门槛分三个档次,五十两黄金的青铜社员,五百两黄金的白银社员,以及五千两黄金的黄金社员。
目前来看,黄金社会依旧只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送的名额,也就是说,真正交钱入社的,也只有穆王赵佖一人。
而白银社员的话,倒是挺多的,除了第一个入社的向国佬,接下里的两天,相继又有十多位国公入了社,其主要目的都是奔着青云社的奇物来的。
其中半数是想要配一副眼镜,剩下的则是为了讨好家里的夫人小妾,不得不申请白银社员。
至于最后的青铜社员,五十两黄金的门槛似乎定得有些低了,再加上云弈和倪蔓青都小看了汴京城的富人们,截止中秋节第三日,青铜社员的数量已经破了百。
“东家,您要的一万两黄金,还有二十件翡翠玉器已经准备妥当了。”
门口,苏掌柜毕恭毕敬的敲了一下门板,轻声提醒道。
云弈回头与他微微颔首,道:“多谢长富叔了,麻烦你找几个人帮我送到桃花屋,就放到我卧房隔壁的书房之中吧,回头我有大用。”
苏掌柜拱手一礼:“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云弈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看向延绵不止几里远的城际线,懒洋洋的抻了一个懒腰。
“是时候回去套一波现金了,顺便买个住处,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在郊区买个别墅最好。”
心中这般想着,身后一道倩影蹑手蹑脚的朝他走来都不知道。
直到一双小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香风扑鼻而来的时候,云弈愣了愣,刚要开口,来人却先俏生生的说道:“猜猜我是谁呀?”
云弈眉心微蹙,不是倪蔓青?
见他沉默下来,来人气恼的说道:“云哥哥,你快猜嘛!”
这个声音,这个语气……
云弈莞尔一笑,直接伸手往后拍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啊?”
“哎呀!”
屁股忽然被云弈拍了一下,李清照羞得脸红脖子粗,嘟着小嘴,又羞又恼的叉着小蛮腰:“云哥哥,你,你怎么可以打我这里?”
云弈转身看她,少女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看来这两天有按时吃饭睡觉了,脸色红润了不少。
“呵呵,我打你哪里了?”云弈明知故问,心中暗道一声手感真不错!
李清照羞得不知道该怎么答应他,鼓着小嘴,鹅蛋脸涨得通红。
这时,门口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赵木槿神色古怪的看着云弈,又看了看羞得无地自容的李清照,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你怎么又来了?”云弈蹙眉道。
赵木槿闻言,紧了紧秀拳,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臭男人,她冷冰冰的径直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神色高冷的白了一眼云弈:“本宫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