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的沉默令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气温骤降,温度也变得冰凉了起来。
影感受着周围诡异的气流变换,微蹙了蹙眉头,不知道云墨在搞什么鬼,她走上前去,挡在了云墨的前方,用一种质问的目光望向他。
“嘘。”云墨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便拨开了影,直径向床榻上的神里绫人靠近,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云墨站在床榻之前,未等神里兄妹二人有何反应,突然拔出了腰间的阎魔刀,森森刀芒映衬在神里绫人那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更加的骇人。
云墨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手中阎魔刀向前斩去,刀刃上带着凌厉的风啸,划破了空间,发出"嗡嗡"的响声,在静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云墨,你在干什么!”神里绫华的瞳孔猛缩,大喊出声,一把拉住了云墨的衣袖,想要阻止他的行动,神里绫华的脸上满是震惊。
云墨不为所动,手中的动作依旧没停,眼看着刀刃快要碰触到神里绫人的脸庞,却突兀地停了下来。
须臾之间,猛然横斩而过,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闷响,一个看不见的虚影从神里绫人的体表窜出,向着一旁的影闪掠而去。
但云墨却快了虚影一步,在空气中抓住了它,黑炎燃烧而起,将其焚毁成灰烬。
“好了,没事了,抱歉,刚才吓到你们了。”云墨收回了阎魔刀,对着神里绫人和神里绫华歉意地笑道,神色也再无那副冷峻之状,好似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一切,恢复成了温文尔雅,温暖阳光的邻家少年。
“无妨……”神里绫人表现得很淡然,似乎并不在意云墨的唐突之举,只是心中却有些惊魂未定。
而神里绫华则松开了抓住云墨衣袖的小手,稍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云墨也发狂了呢,吓得她差点心脏跳出胸腔来。
但神里绫华也注意到了云墨抓住的那个看不见的虚影,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从某件馈赠之物里爬出来偷偷吸取力量的小虫子,刚刚那一手刀没给它一个痛快,现在踏实了。”云墨解释了一下,并没有细说那个虚影的来历,但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神里绫华点了点头,也不再追究,同时对自家兄长莫名其妙染病的事有些奇怪,她也不太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但隐隐约约觉得可能和神之眼有关,但却又无法证实。
影看着云墨,暗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提醒他,别把某些禁忌的东西告诉普通人,不然会引来麻烦的。
云墨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去了渊下宫一趟,神里绫华知道的东西并不比因为翻看禁书而被赐死的奥罗巴斯少了,所以云墨觉得没啥好隐瞒的。
影见云墨的态度如此随意,微微摇了摇头,看来他不太适合再留在这里了,还是带回天守阁比较好……
“那就这样吧,你继续休息养病吧,社奉行的事有专人负责,你不用担心。”影对着神里绫人嘱咐了几句,随即便拉着云墨向门外走去。
云墨见状也没有办法,他对着神里绫华和神里绫人挥了挥手,表示再见,随后便被影拖走了。
神里绫华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就是你喜欢的人吗?绫华?”神里绫人看着神里绫华脸上的神情,猜出了一二,打趣似的询问道。
神里绫华闻言,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点头承认道:“是呀,当初哥哥你也是认可的。”
“这样吗?那我得好好重新了解一下。"神里绫人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眼睛微眯,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在离开神里屋敷,前往稻妻城的路上,云墨与影并肩走在一起,一柄墨绿色的油纸伞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显得分外扎眼,两人走得很慢,似乎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刻,谁都没有出声打扰彼此,但气氛却是融洽和谐的。
云墨一身白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气宇轩昂,一双桃花眸含着笑意,整个人透着一种慵懒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沦陷。
而影的模样更是绝色倾城,眉目清秀,身穿白色和服,面容精致,紫色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上面斜插着一朵龙胆花挂饰与姐姐的折扇,身材修长而纤细,腰肢纤细如柳,一双腿修长笔直,白皙细腻。
两人走在雪中,倒像极了一对璧人。
云墨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白雪,嘴角带着一抹温润的浅笑,随后侧头对着影说道:“能让天领奉行发一个公告,让所有莫名其妙生命流逝的人都去鸣神大社吗?”
“可倒是可以,但为什么?给狐狸添堵吗?”影挑了挑眉,对于云墨的要求有些奇怪。
“那当然不是啦,你们几位大佬,我哪一个惹得起啊。”云墨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让病人都去神社,是因为我要在那里救治他们,如果是在社奉行或者天守阁,那肯定不太合适,所以神社是最好的选择,你觉得怎么呢?”
云墨主动提出来要给稻妻分担压力,本以为就算得不到影的香吻一枚,请也该得一句夸奖的话语。
但出乎云墨预料的是,影的语气相当强硬,干脆了当的拒绝了,说道:“不可,决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