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齐麟儿来到蜃楼山上,杨神龙的阁楼所在处,眉宇间略微有些不快。看着面前男子的目光里,敌意颇浓。
虽然六年前他也曾与杨神龙一同参加仙门大会,但他跟杨家兄弟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此后也没什么联系。
而且对于这种人,他是打心底里讨厌的。包括楚梁也是。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种天之骄子一样的脸,就想将它狠狠撕碎。
「从此以后你由我来看管,玄鹿师叔不再负责教导你。」杨神龙澹然道:「你暂且留在蜃楼山,不得离开半步。」
「嘁。」如今的齐麟儿看起来是少年模样,身量早已不比杨神龙矮,满脸的桀骜倒是与幼时相同,对杨神龙的话不屑一顾。
「你是什么东西?也想禁我的足?」他冷笑一声,瞥了瞥一旁的玄鹿道人。
玄鹿道人面无表情,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蹭的一声,齐麟儿突然窜起,一道黑影掠过,一拳恶狠狠轰向杨神龙。
他不是不知道杨神龙已经在蜃楼山上开府的消息,只是那又如何?什么问道强者,能不能打还要试试才知道。
彭!一声爆鸣。
只可惜不是打在杨神龙身上,而是打在齐麟儿自己背后。就在他出手偷袭,势大力沉的拳头要落在杨神龙脸上时,杨神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虚空屏障。齐麟儿的拳头打在屏障上时,并没有被挡住,而是直接消失。
而消失的部分,却从齐麟儿自己背后伸了出来。
他随便出手一招都是杀人的力气,打在自己身上同样不大好受,直接将自己捶得浑身一颤,鲜血就涌上了喉头。
伤痛也激起了齐麟儿的凶性,他狠狠将喉头鲜血咽了下去,之后身子一摆,后鞭腿如同刀锋一般勐挥过去。
杨神龙伸出一指,顿时光华一闪。轰通!
齐麟儿的鞭腿落下时,已经是踢在了远侧的山壁上,踢出轰然爆鸣,大山晃动。
而杨神龙的身影则出现在他背后,一把按住他的后脖颈,彭--
齐麟儿被他按在山壁上,顿时失去了抵抗能力,用力咬着牙道:「你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一定杀了你。」
「你最好时时刻刻来找机会,也不要再去招惹蜀山的人。」杨神龙目光澹漠,对于他的杀机浑不在意,「我不想你突然死在外面。」
「呵呵。」齐麟儿狞笑,「他们敢杀我?」
「楚梁已经回来了,他不是你能轻易挑衅的人。」杨神龙道:「你不要以为自己事情做得隐秘,若是在蜃楼山上还有人能保你,若是离开了这里......」
虽然说杀蓬来弟子就要冒着与蓬来开战的风险,但杨神龙知晓楚梁的手段。若是想将事情做得隐秘,他有无数种方法。
「你就是没种,输给他一次,把你的胆都吓破了。」齐麟儿虽然被人按着后颈无法反抗,却依旧出言嘲讽。
话音未落,就听远处天空一阵轰隆隆响,随即就有一声呼喝传来。「齐麟儿--」
他们一同转过头去,就见一艘花花绿绿、颜色艳俗的飞舟悬停在蜃楼山上,飞舟之上站着一位神情凌厉的男子。
正是楚梁。
他的手中握着一面猎猎鼓动的大旗,威风凛凛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战」字。
「出来受死!」
蓬来上宗除了杨玉虎之外,都觉得这件事来得突然。但蓬来上宗之外,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当知道做下此事的是齐麟儿时,楚梁思忖了片刻。
早在得知蓬来与饕餮城勾结之后,他就做下过会吃一点亏的准备。毕竟蓬来势大
,事情闹到大了,没有神器的蜀山终究难以抗衡。
可对方居然一出手就是杀人,这着实触犯了底线,让此事再无回寰可能。
若是想惩治齐麟儿,那自然就是明暗两种手段。
要暗中下手,那就得计划周密,而且绝对不能被蓬来上宗查出来。可齐麟儿修为不弱,要想像杀只鸡一样悄无声息未免太难。而蓬来拥有神器东海宙轮,施展明光照影这样的手段回朔更强。
暗中不方便下手那不如就明着来。
楚梁当即在仙友圈中发了这样一条信息。
蓬来上宗齐麟儿残害蜀山红棉峰无辜押送人员、劫掠宝物,骇人听闻。但蜀山相信这只是齐麟儿的个人行为,与蓬来上宗无关。若有私人仇怨,正该私人解决。楚梁将要登临蜃楼山,向齐麟儿约下生死擂,了结这一桩旧怨。
消息一出,顿时在仙友圈里炸了锅。此刻已经有诸仙门近千名修行者拿到仙友圈,平日里颇为热闹。楚梁这话一出,仙友圈里的人顿时呼朋引伴赶来围观。
加上红棉峰内部跟出来的人员,在梁龙号后面已经集结了浩浩荡荡的人马,而且来自各门各派,看得蓬来上宗的弟子大为震惊,还以为是突然要来攻打蓬来的。
杨玉虎本来在外面办事听到仙友圈狂震时还没当回事,想着八成是哪家仙门又出了大事。后来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自家。
他赶紧风驰电掣地赶回来,却也正好赶上楚梁将飞舟悬停此处。
杨玉虎连忙上前道:「楚梁!你要做什么?你清醒一点!」
楚梁此刻刚刚飞身而出,看见杨玉虎,还不忘轻轻拱手,「杨兄,前因后果我已在方才说明,相信你已看到了吧?」
「若是齐麟儿果真犯下错事,我定上报山门,严加惩处。」杨玉虎回身看了看后面的人山人海,「你这是要两宗开战吗?」
「杨兄言重了,这些赶来的朋友与我蜀山无关,不过是来看热闹而已。」楚梁摇摇头,之后右手一抖,将战字旗就那么插到了蜃楼山的山门之前。
彭--
这一举,让赶来围观的大批修行者心肝一颤。虽然他们过来想看的就是这个场面,但当它真地发生的时候,还是难免为之震惊。
这可是蓬来上宗,当今世上正道魁首,行事素来霸道。只有他们去惹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来招惹他们?
可是今日楚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人家山门前插了战旗?!
等楚梁落地之时,被松开的齐麟儿也已经迎了出来,他看向楚梁的目光中满是兴奋。
「我倒是没想到你敢直接找上门来.....」齐麟儿无比躁动,满眼都是嗜血的光芒,「倒真是小瞧你了。」
「我知道你一向心怀怨恨,但平素里倒也不爱与你计较。毕竟你背靠蓬来,再嚣张也有人作保。哪怕吃些亏,我倒也无所谓。」楚梁收敛微笑,看着齐麟儿,「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直接出手杀人。若是不惩治你,世间再无公理正道!」
他说的话字字铿锵,四野天地听得清清楚楚,原本那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蓬来弟子,此刻也知晓了事情原委。
「齐麟儿,你越界了!」
就听楚梁一字一顿地说完之后,直接抛出一副卷轴,丢向了齐麟儿。
齐麟儿接在手中,打开一看,是一张生死状。大意无非是二人私下约定生死殴斗,无论擂台上谁生谁死,双方宗门都不得以此为衅,最底下楚梁已经签好了名字。
「哈哈.....」他笑得愈发猖狂,「意思是签了这个我打死就不需要再负责是吧?」
「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楚梁仍旧面无表情。嗤--
齐麟儿勐然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生死状底部狠狠一划,印下一道通红的痕迹。
「那就战!」
裴不了有话说
作家的话早上好啊。
最近事情有点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和家里人都有些忙,太累了。我本身就不是精力很充沛的人,就算了留了足够的时间码字,可能写作时候的状态也不太好。之前请假已经做好了大纲,但是推进大纲的时候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