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的功力,毫无声息的傻子自己绰绰有余!刚才又离得那么近,居然打偏了?
还是说刚才真的有人在暗中保护?
想着,林初脑子浮现出当日被妙容差点杀了时,被一个神秘人救了的事。
这次和上次遇到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这熟悉的味道……是姬北野没错……是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林初自问自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自己一直在京城,甚至没怎么离开过妙春堂,倘若姬北野一直在暗中保护,那就代表着……他从没有逃走!
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打断了林初的思路。
匆忙收拾起自己的家当,她逃似的跑了。
也就是她离开的同时·,方才那人又从树后现身。
“皇叔,你终于醒了。”水丞简端着药碗蹲在水溶床前,脸上挂满真诚。
水溶微微压下嘴角,浅笑:“太子又来了吗?这段时间你劳累了。”
“说的什么话,皇叔是长辈,照顾你是应该的。”水丞简说。
语毕他迫不及待的说起自己压了多日的事:“听说皇叔一直在让妙春堂的林大夫看病,原本我是要去请她来给你瞧的,但府上的人说你不愿意麻烦她,所以我在等你的示下。”
“反正太医也看不出个什么究竟,不如皇叔就让我去请林大夫来,毕竟咱们也没必要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姑且再过段时间吧。太子最近久居在北静王府,还是回你的东宫去帮皇上处理政务比较好,总待在我这里,到底不合规矩。”
水溶淡淡的说,虽然疲惫,但听起来更多是冷意。
水丞简并没有察觉,反而找起借口:
“不着急。我有听说贾家那个衔玉而生的公子和皇叔是朋友,所以想等他来的时候好好看看,谁知一直没等到他来。皇叔如果不介意的话,兴许可以请他来玩,也好满足我的私欲。”
“哦?那就可惜了。”水溶微笑,略微起身往床头靠了些:“贾宝玉从去年开始专心读书,很少再偷溜出来,如今贾家人人都积极奋斗,本王若是耽误他的学业,恐会被人冠上害人误入歧途的名头。太子要是真的好奇,不如亲自去贾家找他,兴许还能和他做成朋友。”
见自己被拒绝,水丞简有些不甘心。
他忙前忙后的伺候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能顺利又不刻意的和贾家接上线,谁知这么久过去了,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皇叔说得对,那就等我东宫的正经事忙完,亲自上贾家拜访吧。皇叔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正好母后这些天与我生气呢。”
水丞简变脸变得飞快,说完话立刻就走,水溶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子很久之前就想通过皇叔联络上贾家,奈何一直没有进展。现在皇叔这样拒绝他,他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了。”
水修乾从暗室里出来,唇角的笑意勾着轻蔑。
水溶不以为然,咳了一声他道:“争来争去真没意思。你也回去吧。”
此刻水湛刚到沈琴宫里。
“臣妾恭迎皇上,不知皇上这么晚过来,有何要事吩咐?”披着薄衫跪在跪下,沈琴眼角的厌恶填满。
水湛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随即便道:“正月十五元妃中毒一事可有进展了?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朕一直没有听到新消息。”
“回皇上的话,抓的那个小太监死活不招,臣妾让内务府用尽了办法也没问出来半个字,现在也过了最佳的取证时间,除了他,再没有别的线索了。不过目前不排除那名试毒毒杀贵妃和元春的宫女的嫌疑。”
沈琴一脸淡定的说,话间气息平稳,毫无慌乱之色。
听过这话水湛眉间同样堆积寒色。
俯视着地上跪着的女人,他不知不觉间觉得她十分陌生。
“皇后不觉得,那名宫女谋杀后妃的理由太过勉强了吗?”
“那皇上认为该是如何的呢?”沈琴抬头。
对上她清澈的眼睛,水湛心底一沉:“朕突然发现,朕对皇后似乎很不了解。”
明明是个工于心计心思狠毒的女人,为什么会无时不刻都表现的仁慈又善良?
“皇上每天都要面对很多人,需要处理很多事,臣妾身为后宫之主,不敢锋芒太甚,皇上无需了解臣妾,因为臣妾永远都会站在您身边,不离不弃,永生永世。”
沈琴微笑,柔和的笑容再一次让水湛感到不适。
“是朕疏忽了你,起来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是。关于正月十五的案子,臣妾略微听了些风闻,只是碍于规矩没有告诉皇上,既然皇上能准臣妾说这些话,那便容臣妾说了自己知道的吧。”
“也好。”
五天后,林宴林初景宴三人抵达禹州边境。
禹州一带属于盆地地区,站在高处,三人看着底下零零散散的小村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向最远处的那座小城。
城看上去不像城,小小一个,再远些,是青灰色的天空下连接的朦朦胧胧的山。
“禹州比我想象中的要荒凉一些。”林宴说。
“禹州是天夏最小的一个州地,因为地势和人口问题,这里并不是非常富裕,但是个很适合久居的地方。”
林初笑嘻嘻解释,随后看了看地图,又咕哝道:“我也好多年没来过了,没想到他们的城镇都能缩小范围……看样子是要还耕了。”
“天马上亮了,我们赶紧下去找村民们讨口水喝,进城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先。”
赶了一夜路的林宴即便吃了十全大补丸,也很难不累。
“好,我刚才看见一条近道,咱们从那里下去估计会快一点。”景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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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坡上往下看并不高,但林宴三人实际下坡的时间远远超过半个时辰。
下去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远处已经沾上晨光。
骑马的三人和牵着牛羊的村民在田埂上相遇,在炊烟里又是一番别致风情。
“三位是从京城来的吧?”村民老伯笑呵呵的说,他的官话不太标准,夹带着浓浓的口音。
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的笑容多了一份质朴。
“是,老伯。”林宴回答着,让马儿往一边挪了些。
“这位姑娘,你是禹州人吧?”老伯一边赶着牛羊前进,一边在林初跟前停下。
林初楞了一下:“不不不,我不是。老伯何出此言?”
“我闻着你身上的气味和巫族人的气味差不多来着,看来是我鼻子又不灵光了。”老伯有些不好意思。
听这话,林初低头闻了闻自己。
见她一脸困惑,林宴小声提醒:“应该是蛊虫的气味,我昨晚就闻到比之前重了些,还以为是你在培育蛊虫,就没放在心上……莫非不是?”
林初打了个冷颤:“我考虑到蛊虫的气味会比较大,所以特意离姑娘和孙大哥远远的,要是沾上了必定是我培育的时候沾的,可我昨晚没培育蛊虫啊……”
那么这味道是……
“巫族我倒听过几回,听说非常神秘,但听大伯的这话,似乎对巫族很熟悉?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巫族人?”
“我不是哈哈哈,我是漠族人,但我老伴儿和女婿都是巫族人,所以非常了解。”老伯哈哈大笑说。
“什么?”林初不可置信。
自从雪姬和妙容争夺圣后一战之后,巫族就不准和外族通婚了,当年两派之争那么惨烈,雪姬这一派圣后正统血脉的支持者,是如何同意再出现怎么和别的氏族结成连理的事情的?
同样感到诧异的还有林宴,但很快就平息。
当年那一战距离现在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雪姬那一派虽是巫族正派血统,但她为了巫族长远发展,禁止和外族通婚才是愚蠢的决定。
“禹州居然还有除了巫族之外的氏族?果然是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了。”景宴打哈哈。
“多得很呢,不过人数最多的是巫族,瞧,那边就有几个!到处都是人哈哈哈!看样子你们对巫族很感兴趣嘛,城里的说书先生最喜欢给你们这些外乡人说道巫族的故事啦,早些去能抢到最前面的位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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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务:在客栈签到】
这位老伯是个很开朗的人,和他说话,三人总被他的笑容渲染,道谢告别,他们到了最近的一处民居讨了水进城了。
“巫族会不会没有什么本营?”景宴分析说,紧接着又问:“那我们要如何才能混入巫族内部呢?”
“不可能,这些散居在外的巫族人一定不是巫后那一派血脉的。巫族核心那一群人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分割开来,因为我娘就是血统不纯正的巫族人,尽管因为我娘蛊术厉害,凭本事在巫族内部有了一席之地,也逃不过被他们欺辱。”
林初说,想了想补充道:“记忆里,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我娘时常在石林间与巫族人玩捉迷藏,一旦被他们找到,就会被抓去一个八卦台上罚站。我记得八卦台底下有很多房子,那是他们的住所,他们穿的衣服也是一样的。”
“没错!肯定是那个老伯不知道实情!我们还需要继续打听。”
林初越说情绪越激动,她小时候遭遇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灵创伤。
摸摸她的脑袋,林宴轻笑:“等找到他们的老巢,我们就可以进去报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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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务:在和客栈老板说话的时候签到】
“三位少侠,打尖儿还是住店呐?”店小二一溜儿出来招呼,客栈里的生意实在冷清,连老板都跑出来牵马。
“住店,顺便准备些吃的吧。”林宴说。
“好嘞好嘞!”老板答应的比小二还快。
看上去他是真的毫无生意可做。
这禹州城的繁荣程度甚至不比刀花镇,虽然满街都是人,但听着他们的口音,都是本地的。
刚才那个老伯谈起说书先生,所表达出来的分明是外乡人很多的样子,怎么客栈连个生意都没有?
“别看禹州城小,还挺热闹的。”林宴说。
老板连忙应声:“没错没错,我们禹州人也是很好的!个个都热情似火!”
“老板的官话说的很流利,想必是时常和外乡人交流,那您一定见识过很多有趣的人。”林宴奉承着进去坐下,老板拴好马儿,舀了一碟子咸菜过来:
“客官先吃这个啖嘴。我开客栈十几年了,南南北北的客人接待了不少,还真是什么人都见过。”
“客官打哪儿来上哪儿去呀?要住多久?”
“京城来,去江南。”林宴随口胡扯了半句,林初也跟着搭腔:
“本地有什么好玩儿的没有?我们出去好好逛一圈,赶路赶了几天都快累死。”
“京城到江南,走水路最快呀,果然是年轻人,一点都不怕苦。”老板笑说,随后一口气说了很多地方,连带吃的看的都说明白了。
但到最后,他突然严肃起来了。
“什么时候出去玩都好,千万别晚上出去,最好连房间门都别轻易出……有鬼,到处抓人呢!”
“我却不信。”林宴故意呛声。
老板有些急了,起身出去看了一下,很快回到她身边,声音极小:
“姑娘你别不信,不信的客人到最后都下落不明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时常看见鬼抓人!也正是因为我这儿住的很多客人不听劝告被抓,没有人买单,我赔了好些钱,这客栈眼看着就开不下去,同行更是可恶,到处宣扬此事,害的别人一来打听风闻就被吓跑了。”
“那鬼怎么不抓别处的人呢?”刚和小二上楼放好行李的景宴听到这话开口就是反驳。
老板急得不行,又解释:“别家人多手段也多,天快黑时直接下蒙汗药上迷魂香,保准让客人们一觉到天亮了。我做不来这种事,只能口头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