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忠顺亲王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消沉不少啊。”
说罢他斜眼瞥向陆尔舟,陆尔舟当即接话:
“徐老退朝这些年来,确实是错过了许多新鲜事的。忠顺亲王前些年爱上了一名女子,不顾身世门第,毅然决然的奔赴,可是感动朝野的存在,只可惜那位女子弃他而去,似他这般痴情之人,如何不会消沉?”
这话一出口,朝堂上众人纷纷屏住呼吸,冷汗已然铺满后背。
普天之下,除了水湛,敢和当朝忠顺亲王这样说话的,也就陆尔舟一人了。
但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陆尔舟之所以能够这样嚣张专权,是因为背后有徐景福撑腰。
只不过这一点,水湛和水御早就知道了。
眯眼细瞧着堂上狗仗人势的那位,水御轻笑:
“本王在朝为皇上做事这么多年,竟还不知,我们天夏上朝的时候,说得都是些闲言碎语?不如明日起都去菜市口围着,像陆大人这样的人才,必然也能在那里博得一片成就。”
“忠顺亲王说笑了。”徐景福冷笑,“虽然老夫不大知道外面的事,但也不是窝在罐子里的老古董。你和医女的故事,老夫还是有所耳闻的。听过刚才陆大人的话,老夫还是希望你能够三思,毕竟商贾之女可不配做王妃。”
“徐老既然知道医女,怎么不知道天和医馆杜无量使用食人蛊谋财害命、对百姓下毒丧尽天良的行径?这么一对比起来,医女难道不显得可爱得多?”
徐景福可以暗戳戳的保着陆尔舟给他撑腰,水御当然能够明目张胆的护着林宴给她正名。
这两人的对峙一出台,朝堂上的形势就有趣起来了。
因为这两人护着的不只是话题里的主人公,还有自己身后所有利益。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站出来说话,他的立场就能被看出来。
徐景福身为老狐狸自然知道水御的用意。
他不可能让水湛除了自己手下的势力。
轻笑,他拍了拍手:“忠顺亲王说得在理,不过这些年来你的长进确实不少,也难怪你可以和皇上平起平坐,看来有朝一日,王爷也能像皇上一样治天下。”
赤裸裸的挑拨离间。
水御轻笑不语,甚至都没有去看水湛是什么脸色。
“徐大人似乎低估了本王和皇上的关系。”
“低估总比高估好,世上所有事情都是如此。”
【新任务:在治病的时候签到】
带着新任务,林宴回了妙春堂。
今天的病人不怎么多,以至于她进门第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水修乾。
“二位姑娘回来了?”张飞放下手里的抹布,帮林宴拿过药箱,又看看秦可卿略带疲惫的神态,声音小小的问:“发生的事情处理好了?”
“三德果然聪明。”笑着,林宴对秦可卿道:“记账什么的交给探春妹妹就好了,可卿快上楼休息,也顺便可以让她施展才能。”
秦可卿连连点头应着,挤开疲惫道了句:“那就有劳大家了。”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上楼,林宴又看了看医馆里的姊妹们,见景宴仍旧不见踪影,于是拿过围裙穿戴好,问向张飞:
“那边坐着的是什么人?”
“嗯……不知道,宝姑娘走的时候只说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没有要求过什么,只说等姑娘回来治病,治好他就走。”
有身份的人?
林宴再次看向水修乾。
他虽然穿着素雅,身上也没有几样贵重的东西,但他眉宇之间外露的野心,确实不像一般人能有的。
“柳枝的情况怎么样?”一边挽袖子,林宴一边往自己的桌子前走去。
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医馆里的病人就露出狂喜之色,但大家知道妙春堂的规矩,所以从始至终,他们投给林宴的,最多也只有含笑点头。
林宴回给他们的也是如此。
然而在她接到第一个病人之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重新把脉,林宴看着面前的大婶,面色虽无波动,但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因为这位大婶儿怀孕了。
“林大夫呀,我……我这是怎么啦?我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大婶儿慌张问道,说完又揉了揉肚子,小声说道:“我最近总是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时不时的肚子还有点痛,我问了庙里的师傅,师傅说是我染了邪祟,可连着吃下去好几张符纸也没什么作用……”
说完,她又委屈兮兮的央求:“外头都说林大夫你神通广大,能和阎王抢命,你……你千万救救我呀!我还不想这么早的死呢!”
听着大婶儿说的这些话,林宴一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吐槽。
神佛有用的话还要医生做什么?!
气死!
“林大夫?你别不说话呀……我有点害怕了。”大婶儿焦急说道。
“大婶儿没有什么绝症,只是怀孕了而已。”林宴浅笑着说。
本来为她的描述感到十分惋惜的众人,在听到林颜口中所出的这句十分清晰的话后,表情惊悚更多一些。
大婶儿自己也傻眼。
“不会吧?我……我今年都五十二了!”
“确实是喜脉。”林宴说,随后又拿出银针给大婶扎下去,补充:
“只不过您年纪比较大,生育的话会对您的性命造成非常大的危险。作为大夫,我是不建议您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不过如果您想生,并且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我可以想办法保你平安生产,但是您需要知道一点,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目前状态不大好,即便是我人为干涉,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大婶儿现在怀孕三个月,但孩子一点没有成形,如果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到了足月生产时就会出现一连串的问题。
先天不良的胎儿,是更不能使用药物做什么的。
是药三分毒,这话可没一点毛病。
“我儿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大婶轻声说道。
林宴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