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正是吃过晚饭没事干的时候。
一听说要开会调解傻柱和贾家的矛盾,院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秦淮茹自然不同意开会。
这种事开会对她没有好处。
她现在要对傻柱敲骨吸髓,去保城是为了把傻柱给弄走,那样既能避免长期不同房的尴尬,还能以看守房子的名义住进傻柱的屋。
时间久了,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傻柱的新工作是自己给他找到,工资就能少给或者不给后院的何飞彪。
想的是很好,结果被何大清一顿阴阳怪气的话给撵回来了。
刚才让傻柱去后院要何飞彪的抚养费,是秦淮茹的第二计划。
除了要钱之外,最大目的是断了傻柱和何飞彪在未来和好的可能。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操之过急,一个多月里把傻柱逼得上了倒劲,有点弄巧成拙了。
本来打算用不给他饭吃不给他钱花来逼一下,让他知道难处就去借钱了。
结果傻柱竟然去找了贰大爷三大爷开会,
现在因为这件事开会,无论怎么调解都是对自己无益的。
秦淮茹道:“三大爷,这事多余开会啊,我婆婆那是说气话呢,您就到家里劝劝她再劝劝傻柱就行了,开会多浪费大家的时间啊?”
阎埠贵摆手道:“不不不,不光是你们怄气拌嘴的事,确实也该帮你们出出主意了,傻柱再晃荡都过年了,过完年不一样没工作吗?院里人集思广益,一起帮你们想办法解决了生活难题,这才是开会的真正目的。”
秦淮茹一听连连点头,但依然阻拦道:“那您就直接给出主意就行,别开会了,耽误大家的时间。”
“诶~不耽误,反正吃完饭闲着也是闲着,青年审批团已经有六个同意开会的了,这个会是必须要开的,你就别阻拦了,赶紧搬凳子出来,坐到第一排。”
林祯在远处已经坐好了,听到秦淮茹和阎埠贵的谈话不禁好笑。
当时他搞这个青年审批团,不但是为了架空三位大爷随便就开会的权力,还为了防止有些人阻挠开会。
像现在,秦淮茹不想开会都不行,就她一个人不同意,刘海中都没办法,想帮也帮不了。
很快院里就围满了人。
这次除了刘光齐一家子蹭完饭回了住处之外,院里的住户几乎都到了。
阎埠贵小声问刘海中道:“老刘,人都到齐了,你说开场白还是我说?”
刘海中本来就不想开会,澹澹道:“你看着办吧。”
阎埠贵点了点头,站起身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傻柱的求助,至于为什么呢?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一些,因为傻柱被轧钢厂开除,找不到工作,家里困难,秦淮茹想要……”
“行了行了,老阎,别叙述了,本来就是傻柱半真半假的话,直接开始调解,帮他们想办法就行了。”
刘海中极力想帮秦淮茹掩饰,赶紧打断了阎埠贵的叙述。
傻柱皱眉道:“诶?贰大爷,我没说假话啊?我确实是没吃的没花的,实在没办法了才……”
“行了!别吭声,帮你们一家子出主意度过难关的,不是专门训你的,你犟什么嘴?”
“好好好,放心,我不捣乱!”
阎埠贵道:“至于秦淮茹和贾大妈跟傻柱说的是气话也好,是真话也罢,都不必去讨论了,咱们大家一起出出主意,怎么样让贾家度过这段极其艰苦的岁月!”
“噗~嘿嘿,咳咳!”
林祯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头咳嗽了两声掩饰。
阎埠贵道:“林祯,院里就你聪明,别笑了,傻柱以前得罪你的事也别记仇,你现在是林副主任了,院里就属你过得好,帮他出个主意吧。”
林祯有些为难:“三大爷,您出的压根就是个伪命题,我没法帮傻柱解决啊!”
“诶~傻柱现在找不到工作,未来也难找,贾家全靠秦淮茹一个养,确实困难,怎么能是伪命题呢?”
林祯澹澹道:“比起您呢?您家里的生活算得上极其艰苦我还相信,贾家就算了吧,这压根就是想过好日子,还不想有累赘,说活不下去那都是扯澹,你让他们去偏远农村看看,比贾家苦的多了去了!”
阎埠贵微微一笑,很是赞同林祯的看法。
其实院里的人没有几个真正湖涂的,就连傻柱都看出来才一个月不可能把存款花完的,别人更是看的清楚。
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想惹上杆子硬粘的秦淮茹和动不动就撒泼的贾张氏。
这次林祯直接揭穿,是看秦淮茹太不像话了。
光让驴拉磨不让驴吃草歇会,还把手伸到后院干儿子身上。
这哪能忍,当即就得给她揭穿。
秦淮茹脸上一红,立即反驳道:“林祯,你怎么这样说我呢?我要是个怕累赘的人,也不会带着婆婆和仨孩子在院里过这么久了。”
林祯道:“你这反驳的话多么苍白无力,恐怕连你自己都难说服吧?”
贾张氏怒道:“林祯,这是老刘老阎帮我们想办法解决困难的,不是跟你吵架的,你管什么闲事?”
林祯笑道:“秦淮茹要让傻柱要我干儿子的抚养费,我当然要管,再说了,三大爷问我有没有好主意,我当然得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就事论事。”
刘海中急忙制止,还冲贾张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吭声。
“林祯,不管贾家在你眼里是不是真的极其困难,你有什么办法帮他们度过难关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坐下听听别人的意见吧。”
林祯微微一笑,“贰大爷,我当然有办法,就怕秦淮茹不同意呢。”
“你说吧,我们都听听。”
“简单啊,学三大爷就行了,吃饭用碗量,不乱花一分钱,基本不吃细粮,一分一厘的都算着,一家人就能慢慢过了,没有那么苦。”
刘海中皱眉道:“你这办法说了跟没说一样。”
林祯笑道:“那您就借给贾家点,等傻柱能上班有工资了再还你。”
刘海中尴尬道:“我大儿子的房子还没出着落呢,我哪有钱。”
林祯双手一摊。
“那我就没招了,现在贾家加上傻柱是六个人,但仨孩子只能算一个半大人,也就是四个半人,秦淮茹的月工资是27块5,平均下来每个人的月收入是6块1毛1分1厘,这没加上定量的粮票呢,明明不是困难户,你让我出什么法子解决他们‘极其困难’的生活?”
“呃……”
刘海中一时语塞,赶紧端起搪瓷茶杯喝水缓解尴尬。
林祯接着道:“傻柱说秦淮茹从明天开始不管他饭,也不给钱花,这才是该解决的事,而不是解决秦淮茹所谓的困难。”
贾张氏立即道:“我们没说,是傻柱说的,他不去后院借钱,赌气不吃贾家的饭,你别乱说。”
林祯道:“他是倒插门到你们贾家的,这事院里人都知道,你们想赖可不行,他吃不吃是他的事,给不给是你们的事,他只要一天找不到工作,你们就得养他一天,十年找不到工作,你们就得养他十年,结婚证可不是白办的。”
刘海中澹澹道:“傻柱还真可能十几年找不到工作。”
他这话是故意提醒秦淮茹和贾张氏的。
如今工厂对于工人的思想品行问题抓得越来越严格,就傻柱这种情况,未来找到工作的可能几乎为零。
刘海中站在秦淮茹的角度为她婆媳着想。
反正有后院的刘玉华在,能抢到傻柱房子的可能性很小。
与其养着一个没工作的人十几年,还不如赶紧散伙。
但凡事当局者迷,秦淮茹和贾张氏还有些犹豫。
她们一个妇道人家看不清未来的局势,不相信傻柱会一直找不到工作。
今天婆媳俩这么闹,是闹给刘玉华看的,是想闹得傻柱和何飞彪决裂,把抚养费要回来。
她们还在等何雨水那间小房子,压根都不打算离婚。
想卸磨,但不想杀驴,想让驴自己找草吃养活自己,然后有力气了再继续给她们拉磨。
秦淮茹立即道:“我说了,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我割肉放血也会养他的,不会跟他离婚,林祯,你也不用激我,今天既然闹到这一步了,傻柱不好意思说,我说,玉华,你也不差那点钱,能不能先借给我们点,等我们度过难关,傻柱上班了,肯定还给你!”
刘玉华冷冷笑道:“你说没用,你跟我们母子没有半点关系,只要傻柱吭声,他曾经给过飞彪的抚养费,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人们的目光纷纷看向傻柱。
刘玉华道:“傻柱,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就给你拿钱去,但是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我不管她是老寡妇还是少寡妇,惹恼了我一起打!”
林祯也道:“傻柱,你不用怕我揍你,你给的抚养费想要就要,没人说你的不是,别忘了我以前劝过你的话就行。”
傻柱当然记得林祯曾经说过的话,当时还嫌林祯啰嗦,说了几遍了还说。
现在想了想,以后棒梗还真能把自己给赶出去,无论如何不能把亲儿子给抛弃了,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淮茹,你要嫌我累赘就离婚吧,没有人说你的不是,飞彪的抚养费我是不会要回来的,打死我也不要,就这个态度,不然也不会求贰大爷三大爷开会调解了,说是调解,其实就是劝你,要不跟我离婚,要不就忍着点,咱们一起过几年的穷苦日子。”
这话说得整个院里的人都不禁点头,觉得傻柱还是有那么一点脑子的。
秦淮茹心里瞬间冰凉。
此刻,她不但感到算计到头一场空,还觉得反被傻柱绑死了。
扭头一看林祯正在半眯着眼睛微笑,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