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病情被院里的人看在了眼里。
大家心里都有数,这都中风三次了,离进土坑没多远了。
聋老太太无奈的叹息,暗怪易中海自作自受。
她现在就是要过好自己,有刘玉华的照顾,就不再理会别人。
阎埠贵倒是有点想法。
但生性抠门胆小,怕得不偿失,就打消了吃绝户的想法。
后院的刘海中就不一样了。
他骨子里就不是个善良的人。
大儿子结婚后几年不回来一次,他很后悔当初把儿子放走。
一直都在找机会给光天光福在四合院或者胡同里寻摸房子。
如今是个机会。
毕竟尤凤霞名义上是给易中海养老送终的,但实际上是个女孩。
女孩早晚要出嫁的,亲爹娘不在这,她是不可能招上门女婿的。
因此易中海还是个绝户。
贾张氏和秦淮茹能想到的事,院里的人都想到了。
只不过真正想去干的不多,大部分人都拉不脸。
但刘海中不在乎。
关上房门后,他把光天光福都叫到了一起。
“我跟你们说啊,咱开个家庭小会议。”
刘光天皱眉道:“爸,什么会议,不是又训我和光福吧?”
啪!
刘海中照二儿子头上来了一巴掌。
“我还没吭声呢,你就找抽啊!”
“好好好,全当我没说,你讲吧,真是的……”
刘光天气得捂着头,低头不再说话。
刘海中跑到门缝往外看了看没人,这才坐回桌子边,小声道:“易中海要完,傻柱蹲大牢呢,贾东旭早死了,尤凤霞早晚要嫁走,这个绝户马上就有人要抢了!”
一听这话,刘光天立即来了精神,也不埋怨老爹刚才打自己了。
“爸,您什么意思?”
“哼,你老子我再恨你们不成才,心里还是为你们着想的!”
刘光天刘光福赶紧赔笑道:“是,爸说的是,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们都听您的。”
贰大妈激动道:“老刘,你有想法?”
刘海中微微笑道:“恐怕院里有想法的多着呢,咱们不能落后了,明天一早,咱们一家全部出动,去看望易中海,光天,傻柱坐牢了,这段时间你就当自己是傻柱,替老易跑前跑后的忙活,然后找个机会拜他当干爹,只要成功过继了,他那套房子就是你的,以后你结婚就不用愁房子了,要是等着轧钢厂分配,你等到猴年马月了,说不定给你分配到郊区住!”
刘光天点头道:“太对了,我就发愁没地方住呢,几次相亲,人家女孩都是嫌弃我没有婚房。”
刘光福急忙道:“爸,我呢?我也会熬药啊,尤凤霞熬药的时候我都见过,要不您去提亲让我倒插门跟着尤凤霞过吧,这样就能合情合理的……”
啪!
“哎幼!我的头,爸!您怎么打我!”
“我打死你个狗东西,你胡吣什么呢?尤凤霞的眼光多高你不知道?你还倒插门,你想什么呢!别跟着捣乱,这事就你二哥能做,明天就准备!”
刘光天有点担忧道:“对了爸,尤凤霞怎么办,她可是入了壹大爷家的户口啊?顺理成章,那房子是她的。”
“她一个南方来的你担心什么,老实点就算了,不老实的话,就找个机会开一场全院大会,把她送回南方,连个首都的户口都不给她留。”
刘光天微微点头,心想还得是我爹,够狠。
“那壹大妈呢,她可活的好好的,不能撵走吧?”
刘海中不耐烦道:“你就当个干娘养着有什么?老易都是快退休的人了,要是死了,厂里有抚恤金,不用你花钱养,等尤凤霞一出嫁,她还不跟着离开?”
贰大妈道:“就算你壹大妈不跟着尤凤霞离开,你多养一个老人有什么?那都是后事,先把老易的房子弄到手再说。”
“得嘞!我听你们的。”
不单后院的老刘家和中院的老贾家,就连前院爱占便宜的六根儿家也在商量吃绝户。
六根儿的老爹常老四道:“六根儿,我小时候跟老易可是拜过把子的,虽然是五六岁时闹着玩的,但能拿出来说事,你看老易现在没人管,徒弟死了,傻柱蹲了,有名无实的徒弟林祯,给他找了十四岁的丫头养老,这不是闹吗?关键时候,还得我拉他一把。”
六根儿笑道:“爸,管用吗?我是看上他家的房子了,但贾家应该是第一个去吃绝户的。”
“你懂什么?老易病成这样还不是贾张氏把他掐的了,他们两家现在不来往,怎么好意思去吃绝户?”
六根儿道:“那不是还有壹大妈呢?人家可还活的好好的,你看后院的聋老太太不就是一个寡妇吗,活到快一百岁了,把吃绝户的都被她熬走几个了。”
“你担心这个就多余了,聋老太太是没闺女,可林祯给壹大妈找了一个,以后说不定跟着闺女去哪呢,就算她不跟着尤凤霞走,你每年就三节两寿的去看望一下,断了秦淮茹的念想,以后再把壹大妈送到地里头,那房子就是咱老常家的,吃绝户嘛,就得狠点,这事不丢人!”
“成,明天早上我先不去上班呢,买点东西咱们去中院看望壹大爷。”
老阎家确实另一番场景。
三大妈叹气道:“老阎,你说老易还能活多久?”
阎埠贵摇头,“听叶大夫那话就是等死呢,他要是心胸开阔以后不生气了,兴许能活个几年,要是还天天生气,能不能熬到过年都够呛。”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你说老易也真是的,没想到走到了这一步,真是种什么树结什么果,这回好了,我估计院里得有几家吃绝户的。”
阎埠贵微微点头,“确实,老易两口子没有兄弟姐妹,娘家也没人,这么好的一个吃绝户的机会,院里人肯定不会白白放掉的。”
“那你怎么想的?”
阎埠贵嘿嘿一笑,“我刚才已经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老易的绝户谁都吃不成,谁吃谁倒霉,咱们离远点,这次光看戏就行了!”
“为什么?”
“嘿嘿,只要是去吃绝户的,都忽略了尤凤霞这个丫头。”
三大妈惊疑道:“不会吧,尤凤霞人微言轻的,还是个外地人,她亲爹都说了,就是为了个首都的户口,不可能冒险跟别人抢家产的。”
阎埠贵嘿嘿笑道:“你也湖涂了,光看到了表面,没看到里面的弯弯绕,这尤凤霞是谁带来的?她天天帮谁看孩子呢?人家可是在街道办正儿八经入了老易家户口的!”
三大妈一想,恍然笑道:“嘿!忘这茬了,我明白了,有林祯在,这家产要不就是尤凤霞的,要不就是林祯的,谁也别想插手,老阎,你可真会算账!”
阎埠贵得意的笑道:“是吧,嘿嘿,老易的绝户真要是能随便吃,我也不在家坐着了。”
对于易中海的病情,林祯的心里比谁都有数。
没人再刺激他的话,还能活个几年,但只要被刺激到,一旦再中风,就等于是趟进了棺材里。
既然易中海是跟何雨水说完话突然病重的,就说明他是知道了自己败露的真相。
也知道了傻柱对他的态度,如今就是在担忧中等着傻柱出狱找他算账。
有这份焦虑的心情在,易中海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易中海一死,吃绝户的就会等不及浮出水面。
院里又该鸡飞狗跳了。
娄晓娥感慨道:“当家的,我刚嫁给你的时候,易中海还是院里大公无私说一不二的壹大爷,是一个院的学习榜样,这才短短八年,他就落得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感叹。”
林祯道:“这种人一般都隐藏很深,不到最后都很难暴露,但由于贾东旭的死和玉华嫁到院里,他慢慢的控制不住自己,才落得这种田地,没什么好可惜的,他在傻柱十来岁时就算计了,曾经还算计过我呢,这就是玩弄别人的命运,咎由自取。”
“你看他还能坚持几年?”
“说不准,外在因素太多,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担心傻柱出狱后怎么对他。”
“唉……他这回病的厉害了,可苦了凤霞了,一边学习,一边还要照顾他。”
林祯笑道:“就是帮忙熬个药而已,没事,既然要继承老易的家产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第二天早上。
林祯洗漱完准备上班去,突然听到中院里有人争吵。
仔细一听是刘海中和贾张氏。
不禁有些好奇这俩人怎么能吵起来。
赶紧停下自行车去后面看热闹,娄晓娥也抱着孩子跟了过去。
到后院一看,刘海中和贾张氏正吵得脸红脖子粗。
贾张氏骂道:“呸!你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想照顾他壹大爷,早怎么不来啊?偏偏这个时候来?”
刘海中怒道:“你瞎说什么?你早不来赔礼认错,现在来不也是没安好心吗?”
“呸呸呸!他壹大爷本来就是东旭的师父,这病重了我来看望,本来就是应该的,你领着刘光天来算是干什么的?”
“你还好意思说,老易病重不就是被你掐的了?你个凶手还好意思来,你丢人吗你?”
啪!
贾张氏豁出去了,一巴掌扇在了刘海中的脸上。
“刘海中,你就是来抢绝户的,你是恨不得老易死呢!”
“呀!我是院里的贰大爷,平白无故的你打我?反了!孩他妈咱俩一起上,教训教训这个血口喷人的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