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王福察觉到什么,对着一边还在运转的雷光伸手。
太牢牛鬼虽死,鬼性也被佛珠吞没,奈何他残存力量所化的半截身躯仍在,雷光正在拼命融化。
王福紧急叫停,光芒散尽,还剩下一颗半人高的牛头,双目圆瞪,残存血厉鬼生前的戾气。
提起牛头,冲出王宫,看到都城处处混乱,不少地方点燃火头,一根根黑烟如柱,升到半空。
都城陷入一片混乱,但是在王福眼中,这是新生的开始。
“裘师兄,恐你暂时不能回云阳观了。”
王福追上裘不得一行人时,他们已经走到距离边界五百里外。
“死了。”
裘不得,还有几位金册弟子,均目瞪口呆,看着王福手掌的牛头,仍不敢相信。
但是,牛头散发的凶力气息,比之婴杀鬼、怨女更胜一筹,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王师弟,你……”
裘不得语塞,不知道说什么,这位师弟太生勐了,本以为击杀怨女就是他的极限,然而一转眼又带来惊喜。
刚才,他还在为远在都城的王福担忧,生怕他来不及逃走,遭遇血厉鬼。
担忧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但遭殃的是那头血厉鬼。
半人高的牛头,尽管没了鬼性,仍然散发凶戾残暴的气息。
“鬼性我已经封住,等回到雷火殿,让恩师出手镇压。”
王福匆匆几句话交代了。
“裘师兄,丹性再次在此,我就不客气了。”
王福手掌亮出丹性,收入怀中放好。
裘不得脑子混乱,看到丹性点头,“这本就是我允诺师弟的,你从血厉鬼手中抢来,就是你的了。”
太吓人了。
在场的同门都是三清殿的,知道王福的战绩,若是传回云阳观,必定震动四方。
一般来说,血厉鬼对照九曲高境,起码是八九曲才有资格收拾。
前些年,三清殿的罗修真,以九曲中境,六曲十二转的修为,生擒一头血厉鬼,高层都轰动了。
到了王福这里,更惊世骇俗,三曲五转,也就是九曲初境的修为,直接宰了一头血厉鬼。
这什么概念?
云阳观许多九曲高境的长辈,这辈子的战绩,都没有一头血厉鬼,听了之后,怕是要羞愧得一头撞死。
“王师弟,你厉害。”
裘不得察觉到,牛头仍残留几条跳跃的电丝,显然是死在雷法之下。
如果是雷法,那就说得通了。
“血厉鬼已死,王师弟也回来了,咱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一位同门喜不自胜说道。
“裘师兄,师弟却不这么认为。”
王福突然开口,“血厉鬼已死,正是您收拾裘国残局的好机会。”
“一路走来想必你也看到了,人间鬼国名副其实,若不趁着这段真空期拨乱反正,整个国家都要化作鬼域,彻底演化成鬼部。”
裘不得也被说动了,若血厉鬼还在,他肯定二话不说,带着一众人离开这里。
血厉鬼的可怕,他深有体会,先前又一次跟着长辈出任务,那可是六曲十一转的长辈,结果遇到一头血厉鬼,同门死伤大半,他运气好能活着回道观。
所以,听闻王福宰了血厉鬼,他无比震惊,知道一颗新星即将升起。
“裘师兄,你听过节气堂吗?
王福突然说出这个词儿。
裘不得摇摇头,“二十四节气听过。什么节气堂,从未有过耳闻。”
“血厉鬼死前提及,他先前离开都城,原因就是各地有修士蜂起诛杀鬼物,以节气堂的名义行动,闹得举国上下都是。”
裘不得更加惊讶,本以为裘国修士都堕落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心怀正义的。
“袭师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福联郑重说道,“重整山河的机会来了。”
裘不得彻底心动了,裘国毕竟是他母国,先前是实力不允许,只能带着家人离开,现如今,有机会拨乱反正,让国家重归清明。
“可凭你我之力,对付不了这么多鬼物。”
裘国不大不小,面积广阔,无数鬼物混迹城镇,藏身山野,一个个抓出来杀死显然不现实。
“裘师兄,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啥?
裘不得勐地想起,自己是裘国五王子,有天然的身份优势,这个时候,可以接过王室的权柄,纠正先前血厉鬼埋下的各种隐患。
让民间秩序重回正途,让百姓不再祭拜恶鬼凶鬼,让修行者不再残害百姓,任重而道远。
“各位师弟,可愿意和我回去一趟。”
裘不得下定决心,眼神无比坚定。
“我等愿意。”
裘国都城,各处火头开始扑灭,官府派人到各处安抚,诛杀趁乱打劫的恶徒。
与此同时,几位金册弟子也分散各处,帮助诛灭那些冒头的鬼物,一旦遇到难以对付的厉鬼,即刻通知裘不得和瓦那王福前去
前面已经说到,都城最强大的厉鬼,就是太牢牛鬼、婴杀鬼和怨女,其他都是小鱼小虾不成气候。
想想也是正常,同为厉鬼,必然不肯轻易屈居其下,都城有这三头强大厉鬼,所以其他厉鬼都远走其他城池盘踞,倒也逍遥自在。
裘不得和王福杀入王宫,摧枯拉朽,将太牢牛鬼的爪牙连根拔起,这才发现触目惊心的先现实,原来裘不得的父王,堂堂的裘国国王,早已被炼制成肉衣裳。
往年朝堂上,都是厉鬼披着他的人皮,对大臣们发号施令。
至于王室服廷,百官各家,多有鬼物潜藏,或夺舍附身,或做成肉衣裳,鬼物化作人形,光明正大害死人命,吞噬血食。
多年来肆无忌惮逍遥,恶名都让裘国的朝廷官府承担了,难怪百姓离心离德,渐渐转向鬼神祭拜。
裘不得出手清理鬼物,自封‘摄政’,在王福的辅左下,开始从上到下扫荡朝堂官府。
人头滚滚、鬼物灰飞,一派雷霆扫穴的场景。
都城以外,节气堂四处攻城略地,杀鬼物,不少地方势力陷人入真空状态,这时候一纸诏令从都城发出,惶惶不安的官民无不遵从
大势之下,任何反对的声音,都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节气堂在外,云阳观弟子坐镇都城,双方虽然没有碰面,却及有默契,扫荡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