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了形式,闫太后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齐紫皓,“陷害的人要抓,但若姐儿的事情也要负责。”说着扫了一眼莫玥,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你怎么看?”
老夫人有些为难的道,“负责的事倒是不难,但是闫姑娘那样的人物,屈居人下就太委屈了……”
太后“啪”的一声将茶水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要让若姐儿做妾!”
老夫人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只疑惑的看着太后道,“老六已经有妻了,要负责的话,除了做妾就是认作干女儿了。”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道,“从岁数上来说,倒也没什么不行,这样一来,我们齐闫两家还能更亲近,还是太后娘娘的想法高瞻远瞩。”
“咳……”
“咳……”
……
老夫人话音一落,顿时一阵闷咳声,莫玥紧握着拳努力控制着浑身的颤抖,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她错了,论起战斗力来,老夫人才是真正的彪悍啊!
太后捏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暗暗咬牙,虽然早就知道齐孟氏(老夫人姓孟)难缠,早年和皇后做婆媳自然也领教过她的霸道,但还是再一次被她气到了。哪有十五岁还被爹抱在怀里的女儿。
太后当即冷笑道,“莫氏成婚一年无所出,又有恶疾在身,休弃便是。”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而且是当着莫玥的面说的,可说得上恶毒了。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看向老夫人身后的莫玥,却见她依然垂着眼睑,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老夫人也冷了脸道,“娘娘,这是齐府的家务事!”
“可事关我闫家嫡女!”太后严厉的道,“难道我闫家女儿就是好欺负的?白白被占了便宜还乖乖给人家做小?”
“那娘娘的意思是,莫家的女儿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了?”老夫人冷笑道,“我们齐家可不喜欢仗势欺人。”
闫太后也不和老夫人针锋相对,慢慢的啜了一口茶,才淡淡的道,“又没有冤枉她,一年无所出是事实,恶疾在身的事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说着,瞥了一眼莫玥道,“安宁侯府怎么可能只要一个嫡子?反正是迟早的事。莫状元那里,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他。”
言下之意就是不如现在就给闫若让路,然后会补偿自己的哥哥?莫玥被她如此理直气壮的高贵嘴脸给气笑了,看来,今天她不出面是无法收场了,莫玥酝酿了一下,拼命的憋了两包泪,觉得差不多了,就忽然跪下,抬头看着闫太后凄楚的道,“既然娘娘也知道是迟早的事,不如娘娘再等等,不瞒娘娘,臣妾这病,时好时坏,太医也确实说不好,不知还能拖多久,也许短不过一年,长不过三五年……到时候闫姑娘再嫁不迟,反正闫姑娘年纪还小等得起……臣妾被休弃事小,令家族蒙羞事大,还请娘娘成全……”说完就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单薄的身体抖成一团,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齐紫皓脸瞬间就黑了,恨不得在她屁股上再来一巴掌,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自己咒自己啊!但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起身跪在莫玥身边,抬头冷冷的看着太后道,“若太后硬要逼微臣的话,微臣可以同意休妻。”
众人都惊讶的看向他,老夫人气道,“老六!”
■且,就算只是贵妾,相信齐家也不敢对闫若怎么样!闫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阶下的莫玥眼中就透出些蔑视来。
皇上见没有人反对,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就这样定下来如何?”
……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为丈夫纳妾,是正妻的职责。所以事情定下来的第二天,闫嘉雁的夫人李氏就来和莫玥商量纳妾事宜,因为贵妾也没个先例,无规矩可遵循,而且闫若的身份在那里摆着,闫家当然不想让闫若悄么声息的进门。
李氏对莫玥道,“皇上也说了,类似于平妻,那么依照娶平妻的礼仪就是。”
“娶?”莫玥有些无精打采,昨天她和齐紫皓虽然配合默契,拉着闫太后进了套,但是因为她自己咒自己的行为,齐紫皓还是表达了他的愤怒,于是,她昨天几乎半夜没睡,这会儿听到李夫人的话,抬了抬眼睛笑道,“皇上说类似于平妻,可还说是贵妾呢,既是贵妾自然就是妾,何来‘娶’字一说?”皇上只说了孩子是嫡子,可以扶正,其他的可什么都没说,相信也不会再多说什么,皇上的目的就是让闫若入齐府为妾,可并没有想让她坐大的意思。
李夫人有些恼怒,“若姐儿是我们闫家的嫡女,难道你要让她悄悄的从角门抬进来?”
“闫家的嫡女做妾就要敲锣打鼓的宣告众人?”莫玥挑挑眉道,“行啊,您要是想这样也行,只要她的规矩都符合妾室就行,喜轿粉红色,最多也只能是四抬的;嫁衣什么的也全部用粉红,嫁妆不能找过十六抬,从角门进……吹打的班子,你们想请多少请多少好了。”
李氏噎住,这样更丢人好不好!李氏想反驳,可是偏偏皇上没多说什么,只说设个贵妾,也没个章程,太后在派人去问的时候,恰逢边境来报,鞑子又有些蠢蠢欲动,边境战事面前,这些家务事自然要靠后,只说让两家商量着办……
……
后院情形僵着,前院也好不到哪里去,齐紫皓挑眉看着对面的闫嘉雁笑道,“齐某倒是不知道,闫家的妾都是八抬大轿从正门进的。”
“若姐儿可是贵妾。”闫嘉雁皱眉,“况且,迟早要扶正,为什么要受委屈?皇上也说是类似平妻,怎么不能娶?”莫氏可是活不过一年了。
齐紫皓立刻冷了脸,眼睛黑沉沉的看着他,“不管扶正不扶正,她现在还是个妾!我齐府可没娶妾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