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齐玄素素先是出其不意一铳伤了比丘,然后提运气血,与武夫斗在一处。
只见齐玄素的肌肤变得晶莹玉润,尤其是一双手掌,好似是羊脂白玉。这并非散人的神通,而是齐玄素得自“玄玉”的神异之处。
虽然他不是货真价实的归真阶段武夫,但一身气血之盛更胜玉虚阶段的武夫,直逼归真阶段的武夫,只是较之真正的归真阶段武夫,无法凝聚身神,也没有武夫拳意。
不过部分归真武夫的特异加上散人的玉鼎境修为,用以对付一个玉虚阶段的武夫已经足够。
武夫被齐玄素一掌拍在胸口上,同时也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齐玄素的额头上。
两人一触即分,武夫仍是站在原地,身形微微摇晃,齐玄素却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后背轰然撞在一根支撑古庙的柱子上,震落灰尘无数。
武夫盯住从柱子上缓缓滑落的齐玄素,阴沉道:“你也是武夫?”
齐玄素晃了晃身体,抖落身上的灰尘,没有说话。
武夫狠狠踩踏地面,借以反冲之力朝齐玄素直撞而来,但在距离齐玄素还有丈余的时候,又猛地一步踏出,强行止住自己前冲态势,然后一步后撤,使得整个人如弯弓满月,然后一拳狠狠轰出,好似是搭弓一箭。
拳势呼啸破空。
齐玄素以左手接住这足以碎裂金石的一拳,拳劲透过他的手掌,迫使他整个人再次倒飞出去。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一扬,一道寒光激射而出。
武夫咽喉位置被这道凌厉寒光割开一道细长口子,隐隐有血迹渗出。
武夫惊怒交加。
刚才那一刻,他差点就要被割断喉咙。
另一边,齐玄素轰然落地。武夫的这一拳若是落在过去齐玄素的身上,直接重伤齐玄素都不奇怪。可如今的齐玄素今非昔比,倒地之后几乎是立刻打挺起身,原本因为这一拳而略显的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恢复正常血色。然后就见齐玄素不退反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近到三丈之内,一袖拂过。
又是一刀,再次激射向武夫。
好在武夫这次已是有了防备,凭借双臂将寒光格开。
这一抹寒光终于显露出真容,正是张月鹿送给齐玄素的飞刀。
武夫平复心境,脸色凝重。
虽说许多人都看不上“驭剑术”,认为“御剑术”是千金贵女,而“驭剑术”只是粗使丫鬟,但对于先天之人而言,“驭剑术”仍旧是一等一的杀人之术。
不见齐玄素如何动作,又是一道寒光激射而出。
“驭剑术”较之“御剑术”,只是失之灵活,速度却不逊色太多,虽然不敢说“唯快不破”,但武夫也不是谪仙人,不敢有丝毫大意。
武夫猛地后仰,寒光一闪而逝,其携带的剑气不但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道血痕,更削下一大把发丝。
武夫心知久守必失,身形倏忽而动,面对
齐玄素的又一记飞刀,以自己被洞穿掌心为代价,一拳直逼齐玄素的额头眉心处,拳风所致,使得齐玄素的发丝猛地向后飘拂。
不过在拳头距离额头还有不过寸许距离的时候,齐玄素同样上身后仰,堪堪躲过这一拳的余韵,然后顺势向后倒掠。
武夫得势不饶人,身形紧随而至。
一人前冲,一人后撤,一前一后出了古庙,来到外面的茫茫雨幕之中。
齐玄素变化身形,一脚踢出。
武夫伸手欲抓齐玄素的脚踝,却被齐玄素另一脚踢在太阳穴上。
两人再度近身战在一处,齐玄素优势在于气血旺盛,武夫在于拳法技巧,两人在雨幕中来回穿行不定,将偌大的雨幕搅得支离破碎,以两人为圆心,无数雨水升腾化作水雾,茫茫雨幕中出现了一大片空白。
两人轰然相撞,齐玄素身形向后飘去,每一步都会溅起无数泥泞。武夫如影随形,虽然一只手掌已经被废,但臂膀无碍,两条手臂好似两条铜铁双鞭,狠狠锤杀齐玄素,势大力沉,每一次都势可开山裂石一般,拳脚呼啸如风。
如此交手数十招之后,齐玄素借着武夫的一拳之力向后飘退,拉开一段距离。
武夫这次没有追击,甚至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体内气血激荡紊乱所致,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
虽然表面上是武夫占据上风主动,但在齐玄素的气血压制之下,不用齐玄素如何打杀,仅仅是反震之力,武夫就要支撑不住。
反观齐玄素,轻轻呼气之后复吐气,滚滚气血流转全身,脸色再次变得红润。
“玄玉”之神异,实是让齐玄素战力增加了一倍不止。
齐玄素转守为攻,打出一拳,轻柔无力,直冲武夫的面门,匪夷所思。
武夫伸手挡下这一拳,正要反击。
齐玄素同时右掌拍出,掌心处真气凝聚。
武夫随之举手格挡,万万没想到齐玄素除了武夫气血之外,体内还有真气,自己的手臂竟被齐玄素的一掌逼回,使得自己的手掌和齐玄素的手掌同时拍在胸口,劲力透体,只听得一阵碎裂声响,不知断了多少肋骨,就算武夫有血肉衍生的神异,若是被肋骨刺伤了内脏,也不好在一时半刻之间迅速恢复。
齐玄素想要留个活口问话,便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取出“神龙手铳”重新装弹,却不想这名武夫勇悍绝伦,肋骨一断,奇痛彻心,反而激起了狂怒,着地滚进,张开双臂便抱住了齐玄素的右腿。
齐玄素吃了一惊,顾不得给手铳装弹,便要挣脱开此人的束缚,直接一脚蹬出。这武夫却是个擒拿好手,右臂长出,连齐玄素的左腿也抱住了,跟着一滚,使得齐玄素无法站定,登时摔倒。
这也就罢了,那名被张月鹿重伤的比丘不知何时竟是走出古庙,正提着自己的戒刀踉踉跄跄地朝齐玄素走来,活像一具活尸。
“是你自寻死路,便怪不得我。”齐玄素并非良善之辈
,也被激起了狠厉,直接拔出自己的“青渊”,朝着抱住自己双腿的武夫的后心位置狠狠扎下。
就连迪斯温都被齐玄素凿开了后心,更何况是一名玉虚阶段的武夫,这名武夫被一剑扎了个透心凉,武夫的要害便是心脏,登时进入到濒死状态之中,再无力抱住齐玄素的双腿。
齐玄素双脚连环一蹬,不但将他踹飞出去,而且还踢断了他的脖子。
那名提着戒刀的比丘见此情状,赶忙又转身往庙里踉踉跄跄走去。
可齐玄素哪里还会心软,暂且收起“青渊”,开始给“神龙手铳”装弹。
比丘刚刚跑到古庙门口,齐玄素已经举起手铳对准这名比丘的后脑,拇指压下击锤,食指扣动扳机,只听一声铳响,这名比丘的后脑上出现了一个幽深的血洞,向前扑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齐玄素驻足片刻,再次装弹后,将火铳别在腰间,然后重新拔出“青渊”。
便在这时,显化法相的张月鹿以后背轰然撞破一面墙壁,从古庙中倒掠出来。炼气士和散人紧随其后,三人冲入古庙外的密林中,张月鹿意图凭借树木来阻挡飞剑,只是飞剑凌厉,只见得剑光所过之处,树木轰然倾倒,哪怕是两人合抱的大树也不例外。
齐玄素没有急于驰援张月鹿,而是先往古庙中走去。
此时古庙中还有三人,分别是被齐玄素以火铳重伤的比丘,被张月鹿重伤的武夫和方士。
三人虽然还活着,但都失去了一战之力,见得齐玄素满脸杀气地提剑进到古庙之中,无不吓了一跳。
那名被张月鹿打得七窍流血的武夫伤得最轻,立时便想起身逃窜,齐玄素哪里肯让他走脱,一个箭步上去,左手一把抓住这武夫的后领,右手顺势一剑,直接扎进他的后心,剑尖从正面胸口透出,正是透心凉。
这武夫本就重伤,又被刺穿心脏要害,哪怕是血肉衍生的境界,也立时死得不能再死。
其余两人见此情景,饶是干惯了这等杀人行当,也是心中大骇,毕竟力战而死与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宰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当真是心肝五脏都要飞到九霄云外。
齐玄素推开武夫的尸体,也不废话,快步来到那方士的面前,方士毕竟体弱,先前被戒刀刺穿,此时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齐玄素直接一剑刺在他的胸口,然后一搅,给了他一个痛快。
然后齐玄素拔出剑来,又朝着那名被火铳所伤的比丘大步走去。
比丘勉勉强强地站起身来,眼见着齐玄素一剑刺来,竟是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气力,堪堪躲过。
齐玄素一记扫堂腿,将这名比丘绊倒在地。因为这名比丘披甲的缘故,他伸手抓住比丘的盔帽,向后一拉,露出咽喉要害,然后一剑割喉,也结果了他。
转眼之间,七名杀手,只剩下正在与张月鹿缠斗的两人。
不过齐玄素也心知肚明,这两人才最是棘手,不好对付,要好好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