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还有他人, 许稚意太好把自己的情绪全表露出来,但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却依旧曝光了她此刻的情绪。
她眼睛里的笑往外跑, 遮都遮住。
为防止自己过于惹面的人“讨厌”, 她额头抵在周砚肩膀上, 压着声叮嘱他, “别说了。”
说,她怕自己控制住也想亲他。
要真亲了,她要被倩姐骂。
周砚感受着她吐露在耳畔的气息,从胸腔里溢出笑:“行。”
他学着她低语, 唇瓣擦过耳廓, “回家说。”
“……”
两人安全送进电梯, 焦文倩一行人才放心离开。
临走, 她给了许稚意好几个暗示的眼神,大概意思是——低调,别让大家过年加班。你们俩算是想曝光恋情,也得等年后开工。
许稚意忍俊禁。
“笑?”
周砚侧眸看着旁边的人问。
许稚意:“倩姐呀, 她担心我们过年太放纵, 恋情曝光。”
周砚微顿,看她,“你担心?”
“我担心?”许稚意看周砚, “我们俩又出门,说你要回家过年吧?”
周砚家里人都在国内, 这种团圆的新年, 他算忙,也会抽空回家住两。许稚意在新年时一般看假期,假期长, 她会回乡下看爷爷奶奶或者飞去英国陪江士,假期长,她窝在家里睡两,然后继续工作。
周砚“嗯”了声,垂睫看她,“想想……”
对着许稚意那双倒映着自己脸庞的漂亮眼珠,周砚还是后面的说了出来:“跟我回家一起过年?”
“啊?”
许稚意愣了愣,怀疑自己听觉出现了问题,“你说?”
周砚看她呆滞小表情,重复了一遍。
电梯抵达,周砚拉着她和行李走出,开锁进屋后,许稚意还是呆愣楞的状态。
换好鞋,周砚给她拖鞋拿出,“先换鞋。”
“哦。”许稚意换上毛绒绒的拖鞋,往走了两步,回头看正弯腰在整理自己那用脚甩开的靴子的人。
盯着看了须臾,许稚意舔了下唇问:“吗?”
这回,倒是轮到周砚发愣了。
他可置信地转头看着许稚意,眉峰微扬,忘了要说。
说实,问是他问的,但实他把握许稚意会答应。许稚意是个在家庭方面缺少安全感的人,她虽然确说过,但周砚能感觉出来。
因为这个原因,周砚比较少在她面提自己家里人的事,也很少问她这边的情况。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有奇奇怪怪的默契。
谈恋爱这几年,一方面是忙,一方面是这个原因,许稚意还小,周砚曾听她说过一句玩笑,是焦文倩问她的,问她为愿意和他公开谈恋爱。
那个答案,周砚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说怕分手,万一分手了会很尴尬。
他确定许稚意还记记得自己说的这句,但周砚是记得的。
当时听到,他实有一生气。
但气过后,他又能理解她那样的想,许稚意比自己小好几岁,在恋爱方面本是小生心态,又家庭方面给予的安全感,结婚了的爸妈都能离婚,年轻的男恋爱会分手,寻常的能寻常。
只过,周砚当时还是有些挫败感的。
他知道是该怨自己给够许稚意安全感呢,还是该怨她,对他们自己一都自信。
当然,挫败归挫败。
他能怎办呢。他能怎办,既然他们家小朋友安全感,那他先给足她安全感。让她确信,他们会分手。
无论发生,他们都会分开。
……
许稚意被周砚眼神看着,些微有适应:“你这样看我干吗?”
她到沙发上坐下,抬眸看周砚:“你后悔啦?”
周砚回神,“有。”
他走到许稚意面,垂睫看她,低声道:“你想哪都行。”他顿了下补充:“更好。”
许稚意“哦”了声,看他覆下来的影子,有些紧张地舔了下唇:“你们一家吃团圆饭,我一个外人过去是是太好?”
她正想说要初一那去,还说出口,被周砚敲了下脑袋。
周砚捏了捏她的脸,低问:“谁是外人?”
“……”
许稚意一噎,眼神飘忽看着他,弱弱道:“我?”
落,脸又被周砚捏了下,他声音随之落下:“是。”
许稚意眨眼,“那我是个朋友——”
“是个朋友?”周砚打断她的,一字一句告知:“是唯一的朋友。”
听到他这,许稚意莫名被他逗笑。
她轻弯了下唇,紧张感减少了许多,“谁知道是是唯一的朋友呀?”她故意逗周砚,“难道你学生时代谈恋爱吗?”
周砚正面回答她,倒是抓住了她语里的漏洞,“你学生时代谈过恋爱?”
许稚意扬眉,理直气壮说:“谈过啊。”
周砚:“……”
“是吗?”他倒也太表露自己的情绪,淡声问:“长得帅吗?”
许稚意头,笑盈盈说:“贼帅。”
她侧坐着看周砚,“要我给你描述一下吗?”
周砚磨了磨牙,“行。”
他倒是要听听,她学生时候恋爱的对象有多帅。
许稚意忍着笑,目光直直望着他,“我那男朋友的五官比例超级好,三百六十度无角的那种,鼻子英挺,弧线显,眼睫毛又长又翘,比人的还漂亮,瞳仁的颜色偏浅,像琥珀色,然后嘴唇偏薄,亲起来特别——”
还说完,许稚意接收到了周砚的目光。
“亲起来特别?”周砚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许稚意望着他的一张一合的嘴唇,小声说:“软。”
“真的?”周砚相信地问。
许稚意:“真的。”
周砚“嗯”了声,“还有呢?”
“还有——”许稚意的目光从上而下,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耳廓红红,小声说:“喉结特别性感。”
周砚歪着头注视她,“还有呢?”
下意识的,许稚意目光继续往下,落在他被衣物挡住的小腹位置。
刚刚进屋那会,周砚脱下了外套大衣,只留了里头的一件圆领的白色薄卫衣,看上去干净清爽又舒服。
许稚意正盯着那一处发呆,周砚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次响起,“还有呢?”
“还有……”许稚意抿了下唇,乖乖回答:“还有腹肌。”
“有几块?”
许稚意有段时看到周砚的腹肌了,这一回还有卡壳:“好像是……四块还是六块。”
说完,她抬起眼看周砚。
屋内灯光全开,亮的有些刺目。
周砚低垂着眉眼盯着她,倏然一笑说:“听起来,你这男朋友确实还错。”
“那当然。”许稚意傲娇道:“超好的好好。”
她吹捧。
周砚低低一笑,拽着她的手腕人靠近,低声问:“但我觉得,我比你描述的男朋友更好一。”
许稚意配合他,“哪里好了?”
周砚喉结滚了下,嗓音沉沉说:“我的腹肌,比你那个男朋友更多。”
许稚意诧异,“真的?”
她说:“我信。”
“真的。”周砚喉结滚了滚,低语:“你自己看。”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衣服下摆的边缘处,“想想看?”
此时此刻,许稚意感觉自己像是被周砚牵住了鼻子的大象,她直觉头,“想。”
“那自己来?”周砚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许稚意轻眨了下眼,在他的蛊惑之下,掀起了他衣服一角。
“这样能看清?”周砚看她迟迟进,朝她发出邀请,“你可以凑近一。”
听他这说,许稚意甘示弱,一把周砚的衣服撩了起来。
腹肌曝露,钻入她眼帘。
许稚意愣了愣,看他肌肉线条显,肌理清晰的小腹,眼馋手馋到了极。好像是比之看到的,更硬,又更显了一。
但又会显得夸张,是恰到好处的,能把人撩的面红耳赤的那种腹肌。
看着让人脸红。
周砚看她呆滞的小表情,勾了勾唇,“还满意吗?小许同学。”
许稚意舔了下唇,“那我男朋友的摸起来也很舒服,你的我还摸呢。”
“……”
周砚看她这娇憨模样,忍无可忍,一把她的手覆在了小腹上。
有衣物的遮挡,她手指摸到了他小腹上的肌肉。他肌肤滚烫,和自己的掌心一样。
两个热源在靠近,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舒服吗?”在许稚意想逃之际,周砚俯身,唇瓣擦过她耳朵。
许稚意眼睫一颤,感受着他说时小腹的起伏,心跳加剧,“还……还可以。”
周砚应声,张嘴含住她耳垂,“要试试别的吗?”
许稚意脑袋懵懵,凭渴望和直觉回答他:“要。”
“……”
嘴唇何时被堵住的,许稚意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周砚压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知道是开了暖气的缘故,还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许稚意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燥热,根本无控制。
而面的男人也一样,他唇瓣滚烫,呼吸滚烫,连肌肤也是滚烫的。
两人贴合在一起,周砚让她尽情享用比较,现在的男朋友和之的“男朋友”,谁更好,更优秀。
许稚意,也是真的认真比较了一番。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两个”男朋友,她都很满意。
在沙发上厮混了许久,在许稚意强烈要求下,周砚托着她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满了,溢出来了。承载着两人的浴缸,水无数次的从边缘溢出,浴室地板打湿。
浴室氤氲气十足,低吟悦耳的声音传出,让弯月也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夜越来越深。
从浴室出来转移战场。
许稚意陷入柔软的床褥里,依旧舍得跟对方分开。他们纠缠在一起,缠绵在一起。
他们尽情地,倾泄对对方的情愫爱意。
结束时,许稚意感觉自己像去了一趟汗蒸房,身上黏黏糊糊的,哪哪都是汗。
周砚拂开她脸颊上黏着的头发,吻着她的唇角,压着声音问:“如何?”
许稚意脑子还转圜过来,“啊”了声:“?”
周砚含着她的唇吮了下,与她低语:“谁的唇比较软?”
“……”
“轰”的一下,许稚意想到了刚刚在浴室里的事。
她双颊爆红,瞳眸漉漉睨他一眼,“你要脸。”
周砚被她骂了也生气,他勾了下唇角,提醒她,“你刚刚是这样说的。”
许稚意羞赧到了极,别开眼说:“你别说了。”
“好。”周砚好脾气答应,“那我亲你好好?”
听着他哄人语气的声音,许稚意心痒难耐,抬手勾住他肩膀,轻声说:“好。”
他们亲着对方,用唇和舌尖在交流,谁也愿示弱,愿率先离开。
他们亲的难舍难分。
一个吻,比之原始的爱意表露,更缠绵,更温情。
翌日,许稚意是被周砚说电的声音吵醒的。
他把房门关得很严实,在客厅打电。
许稚意迷迷糊糊听了一耳朵,听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脑海里拂过昨晚那些荒唐事。
思及此,她埋头蹭着周砚睡过的枕头懊悔。
是是太夸张了。
她会被周砚当成色|吧。
沉吟片刻,许稚意自我安慰觉得应该还好,她信别人看到这样的周砚能把持住。
她过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拥有好身材好长相的男朋友抵抗力和把持力罢了。
她只是遵循了至理名言——男人本“色”,人本“色”罢了。
开导了自己一会,许稚意忽然想起昨晚答应周砚的事。
她侧身,捞过自己的手机给盛檀发消息。
许稚意:救我,救救我盛檀檀。
盛檀:被绑架了?让对方开价,只要撕票行。
许稚意:你第一回以沈正卿朋友身份去见他爸妈的时候,准备了礼物?
盛檀:你说的是五岁那回,还是十岁那回,还是十八岁那回?
许稚意:……你们要结婚那回。
盛檀:???你要跟周砚结婚了?那我们先断绝关系一段时吧,份子钱我还赚到呢。
许稚意:。
盛檀皮了一会,正色问:你要去见周砚父母了?
许稚意:他问我要要去他家吃个饭。
盛檀:今晚?
许稚意:他说今晚更好。
盛檀:想好了?
许稚意:?
盛檀:你果然很爱周砚。
许稚意:说人。
盛檀:周砚有本事。
许稚意:……
盛檀这,还真是乱说的。
看到许稚意说要去见周砚家长这条信息时,她还让沈正卿掐了掐自己,告诉自己是是在做梦。
沈正卿倒是掐她,但亲了她。
“做梦。”他说。
盛檀舔了下被他亲过的唇,“哦”了声,自言自语说:“可是稚意说她要跟周砚回家见他父母欸。”
沈正卿微顿,也稍稍有儿意外。
他扬眉,下意识说:“这个周砚,有本事。”
“是吧是吧。”盛檀看他,“你也觉得惊讶?”
沈正卿颔首。
他们俩都从小认识许稚意,知道她是在样环境下长大的。还小那会她太显表露出来,但初中时,沈正卿听许稚意说过一次长篇大论。
那次是他们班里有两同学早恋,每腻腻歪歪地说我爱你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
盛檀和许稚意听同学传八卦时,盛檀还很羡慕,她很难过,沈正卿和自己早恋,体会到早恋的快乐。
许稚意一羡慕都有,她甚至还有偏激地说:“有好爱爱的,我们现在还小,爱都算数。”
盛檀问她,“那长大的爱算数了吗?”
许稚意沉默了很久,咕哝说:“也算数。”
她说:“我爸爸妈妈以也说爱对方,可他们还是分开了。”许稚意嘀咕:“而且,他们都说爱我,可还是总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她望,也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轻声说:“人都很自私,他们最爱的只有自己。”
那,让沈正卿这一个高中生都惊讶住了。
事后,他跟盛檀商量,要怎能让许稚意在感情这方面那成。思来想去,也想到答案。
后来她跟盛檀说她谈恋爱了,盛檀还问过她,说是是觉得爱实很可靠。
许稚意的回答是,她觉得还好。但她知道她现在喜欢周砚,至于未来她确定。
盛檀骂她是个渣。
许稚意一脸无辜地问:“谁谈恋爱想好以后的?那当然是现在喜欢把握住,至于未来的事,她从去想。”
盛檀弱弱回答她:“我呀。”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许稚意认真说:“你一样,我思想是正常的,你要学我。”
盛檀无语又无奈。
她知道,许稚意相信爱,只是她相信爱会永久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喜欢周砚,她和他在一起了。
同样的,她又相信自己那幸运,能一辈子都和周砚在一起分开。
……
所以这会看许稚意这说,盛檀和沈正卿讨论,“你说她是是想白了?”
沈正卿捏了下自己婆的鼻子,“知道,你问问她。”
盛檀头,“想白的,她会答应去见周砚家长的。”
沈正卿“嗯”了声,“先问问。”
“好。”
盛檀说问,也直白问了。
看完盛檀的问题,许稚意沉默了半晌,打了很长一段,又删除。
最后,她给盛檀的回复是:走一步看一步,想那远了。
盛檀:啊?
许稚意:我忍心拒绝周砚。
盛檀:所以我说,周砚这个男人有本事。
许稚意扑哧一笑,有了和她开玩笑的心思:那当然,他要是本事,我能看上他吗?
盛檀:别和我秀恩爱,我有公。
许稚意:快说,要准备礼物。
盛檀:我那次是我公准备的,我帮你问问。
许稚意:。
正聊着,周砚推门进来。
看到清醒的许稚意后,他愣了下,“时候醒的?”
许稚意抬眸看他,“在你打电的时候。”
周砚看了眼自己完全掩上的门,俯身亲了下她唇角,“抱歉,把你吵醒了。”
“也还好。”许稚意握着手机,抬睫看他,“我有饿了。”
周砚弯唇:“去洗漱,我给你热早餐。”
许稚意应声:“好。”
早餐有玉米和豆浆鸡蛋,很简单的搭配,但许稚意很喜欢。
吃完,她收到了盛檀消息的回复。
她的那些礼物只能用作参考,她要见家长,更重要的一是要准备周砚父母喜欢的东西。
思及此,许稚意戳开了周渺渺的微信。
边给周渺渺发消息,她边问周砚:“渺渺回来过年了吗?”
她这段时忙忙碌碌的,谁也联系。
周砚:“有。”
他告知:“她说年后回来,新年跟同学去冰岛了。”
闻言,许稚意眼睛一亮:“真的啊?”
周砚低低一笑,“想去?”
许稚意:“有一,但是时。”
周砚哭笑得,“以后有。”他扯过一侧的纸巾,给她擦了擦沾着豆浆的唇瓣。
“刚刚我妈给我打的电。”周砚忽然说。
许稚意眨了下眼,“我听出来了。”
对着周砚那双眼,许稚意抿了下唇说:“你爸妈喜欢?”
周砚微怔,低问:“想好了?”
许稚意头,“想好了。”
周砚勾唇,直言道:“他们喜欢你。”
“认真的。”许稚意哭笑得,“我第一次见他们,总得准备礼物吧。”
周砚:“你是最好的礼物。”
许稚意受了他,她忍俊禁,“除了我,还要新年礼物!”
周砚拗过她,想了想说:“我妈喜欢茶,但家里茶都有。”
许稚意一脸——那你说这个的意义在哪里。
周砚轻笑,提醒她,“朋友,你先恶补一下茶知识?”
许稚意:“……”
“那你爸爸呢?”
周砚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我爸喜欢我妈。”
“……”
许稚意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认真。”
周砚无奈,想说真用准备,但看许稚意这认真,他如实告知。
许稚意头,看他:“那你先回去?我先去趟商场?”
周砚:“一起去。”
许稚意看他半分钟,问:“你想让程序员和倩姐他们都加班?”
周砚噎住。
“也是行?”他说。
许稚意剜他一眼:“你要去也可以,但你能下车,你乖乖在停车场等我行行?”
周砚默了默,很是委屈说:“行。”
看他这表情,许稚意笑问:“开心了?”
周砚:“有。”他语气平静说:“能给小许同学当司机是我的荣幸,我一都有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