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衍立即向汪郡贤推销起平安符来。
眼看着几人三言两语,就要将这起杀人事件,定成巫蛊之事,花妈妈立时不乐意了。
花妈妈甩着帕子道:“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我家台柱子都死了,你们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做生意?!”
说完,她一脸悲愤:“大人!他们执意要请您来,定然同您有所联系!”
“您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王县令拽回被扯的裙裤,沉着脸道:“本官定然秉公执法,自是不必要你提醒!”
花妈妈听这话,心底笑了笑。
只要不是在花楼自尽,管他是谁都好。
左右这汪公子家里也有银两,多少总归会赔她些的。
想及此,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怎的都四月了,还如此发寒。
林黛玉瞥了眼花妈妈身后的女子,没说话。
王县令等人取证完成,便有人将尸体捆了,带着汪郡贤回衙门。
一到衙门,就有仵作等着领尸体。
尸体被人领走,那女子却是紧紧跟在花妈妈身边,死死盯着她头上的凤尾钗。
林黛玉故作无知的上前,“花妈妈,你这凤尾钗真好看,是在哪里打的?我也去打一只。”
听到这话,花妈妈脸色肉眼可见的僵硬,转瞬间又恢复镇定。
她淡笑着:“好多年前的了,已经不记得了。”
林黛玉心底一沉,看她的脸色分明就是知道这钗是怎么回事。
方才借着这事,她已是看过对方的面相。
子女缘尽,眉眼昏暗,额角有一颗黑痣,且面上还带有一丝戾气。
这位花妈妈可是手段毒辣的很,手上可是少说有三条人命在的!
算到这,林黛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安然站在堂下。
没再浪费天机,林黛玉扭头看向宋衙役,小声道:“宋衙役,你来。”
王县令瞥了一眼,没说话,而是继续审问。
此时,林黛玉已将自己算到的位置,如实告知宋衙役。
“此话当真?”宋衙役面露怀疑,问道。
花楼里要是真能从林姑娘说的这几个地方,搜出惊天动地的东西来,恐怕他都能够提为县丞了吧?
看着林黛玉满脸认真的模样,宋衙役没再怀疑她。
直接同师爷提了一嘴,就领着人悄悄出门,直往花楼走去。
宋衙役刚到花楼门口,就见一群人身着朴素,却十分凶悍。
只见他们一抬脚,便将大门踹开了。
宋衙役不由得眼神一凛,这些人是谁?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他扬声道。
为首的陈二没理他,侧头下命令,让底下人速战速决。
众人领命,瞬间四散开来。
宋衙役心底一慌,他拔刀便想为首的走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为首的也不废话,直接悄悄露出自己四皇子的腰牌。
这还是宋衙役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当即惊惧不已。
他结巴道:“你、你们怎么找到这家了?”
“这不是你该问!”
被训了一通,宋衙役讪笑着摸头,抬脚想进去找林姑娘说的地方,却又被拦住。
美其名曰,休要捣乱。
宋衙役摸摸鼻子,和他兄弟们站在一侧,等着。
一盏茶后,陈二的手下都出来了。
顺着陈二的视线望过去,皆是摇头。
陈二脸色有些不好看。
见状,宋衙役心底知道他们在找东西,但是找了一圈还没找到。
于是,宋衙役咧着嘴上前,“这位大人,我们能进去了吗?”
陈二青着脸,让他们进去。
宋衙役也不乱找,登时按照林黛玉说的几处,分别派了人去找。
宋衙役叮嘱道:“都仔细点。”
“是!大哥!”
耳聪目明的陈二,在外面也听到宋衙役的分配,顿时眼底一暗。
他不知道对方找到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自己要找的。
东西没找到,左右时辰也不够,便是等上一会儿也无妨。
没理会手下的焦躁,陈二抬脚站在宋衙役身边。
不多时,被分配到各处找东西的衙役们,手里大大小小都捧上些东西出来。
“大哥,那里面居然还有个暗道,这些是外头的,我们不好拿。”
“大哥,我那屋子里底下有个地窖,就在床底下!”
“大哥,我那处也是,没想到这小小一个花楼竟还能挖出这一条密道。”
闻言,陈二眸底瞬间掀起暴风血雨,他扭头看自己的手下。
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他们一个都找不出来?!
不止是丢脸!
更多的是,他眼下怀疑,这里头有人被收买了!
没再多想,陈二霎时面色缓和,“宋大人,你我目的一致,不若让他们也搭把手,如何?”
宋衙役手下的人纷纷叫嚣:“大哥,我们拿的过来!”
“大哥我们多跑几次。”
听这些话,宋衙役恨不得缝了他们的嘴,就没见过这么会埋汰自己的!
宋衙役暗暗瞪了他们一眼,“闭嘴!”
复又看向陈二他们,宋衙役和颜悦色的表示,他们能帮忙是再好不过。
横竖都是为君分忧……
就这样,两方人马同时探索了这两条密道。
一个时辰过后,单是宋衙役知道真相,都不由得面色发白。
而早就知晓的陈二,此时镇定不已。
宋衙役张了张嘴,“大人,这间花楼在扬州已是开了十几年了,怎么会早早的就和林氏宗学的后山里,挖了这么多条密道啊?”
陈二没回他,只是叮嘱:“此事出去后,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要说。”
“省的惹火上身!”
宋衙役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随后想到这事牵扯的恐怕不止林家一个,今天还扯出一个汪家,谁知道后面还会扯出谁家。
他当即脸色不好的,叮嘱手下的人。
宋衙役满脸严肃:“今日之事,都把嘴巴闭紧,要是日后说漏了嘴出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陈二不着痕迹的将宋衙役等人的脸,都记下来了。
待他们离开后,便命人前去盯着。
宋衙役一行人将搜到的东西都带走,转头往衙门走去。
“大哥,这事儿等会儿可怎么说啊?”
宋衙役凉凉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一汉子顿时迷茫的挠头,这怎么和刚才说的不一样呢?